然而这样做,萧景敖很可能真的干掉魏峥,那他自己怎么办? 虽是皇子,但肆意杀戮大臣,又争夺皇位失败,只怕也会死劫难逃,给某些人找到弑兄的借口。 张武当即回道: “小人对魏大人不怎么了解。” “是吗?” 萧景敖笑而不语,在张武心跳加速的一刹那间,他心里便有了答案。 张武不想再说魏峥的事情,转移话题传音问道: “首辅大人兵变失败,以殿下的武力,逃出皇宫应该不难,怎么会束手就擒?” “兵变非我所愿,只是外公一意孤行。” 萧景敖面色平静说道: “虽然我也很馋那皇位,但杀害自己兄弟的事情,我做不出,况且我也清楚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争皇位只是想体验一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殿下若不甘心,还有机会。” 对方对自己真心,张武自当真心以报,传音劝道: “这天牢对您形同虚设,只要重掌二十万边军,胜负未可知。” “算了,不争了。” 萧景敖摆了摆手,摇头传音说: “这皇位对我来讲,有则有,没有也无所谓,当时在京城上蹿下跳联络旧部,只是不想外公伤心。” 顿了顿,萧景敖叹息一声说: “蛮族入侵才过去几年,百姓饱受疾苦,若因我一己私欲,再起亡国之乱,弄得民不聊生,还要背上杀兄弑父的骂名,纵使当了皇帝,我也不会开心。” 张武眼帘颤了颤,吐露心声道: “皇权斗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难道殿下您准备任人宰割?” 萧景敖看了皇宫方向一眼,目光坚定的传音: “这世上能杀我的人,只有父皇和二哥。” “父皇若想杀我,这一身血肉皆是他所赐,把命还给他便是。” “二哥若想杀我,兄弟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他若下得了手,这条命给他也无妨。” “你……” 张武只觉牙根疼。 “没想到吧,世人眼里目中无人的三皇子,实则忠孝两全,情义无双。”萧景敖开玩笑传音道。 “殿下之高义,小人服了。” 张武抱拳传音,心里满是感慨。 不过,话虽说到了坏处,萧景敖的处境却没那么糟糕。 好歹是个准大宗师,镇压山河的利器,有他在,比得上十几万大军。 这种守护神多一些,大坤才会稳如泰山。 只要隆庆帝和二皇子脑子没病,都不会自绝底蕴。 张武和萧景敖传音闲聊着,不多时,刑部堂官匆匆赶来。 “卑职蒋天河叩见三皇子。” 来者不卑不亢,声音中正平和,对礼节一丝不苟。 张武侍立在牢门口,有些错愕,没想到来得会是蒋天河。 大半年不见,这蒋大人在刑部混得风生水起,断案如神,整治贪腐,各种改制。 下面的人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纵使有背景者也要避其锋芒。 而他能发挥这么大作用,主要还是得益于刑部尚书韩山的支持与放权。 最近韩江最近与张武通书信,说他爷爷韩山有隐退之意。 如今的韩家,已是大坤最顶级的权贵。 内有镇抚司指挥使韩江川,挟制百官,圣眷隆厚。 外有韩山这等朝堂大佬,掌帝国之司法,大权在握。 极致的鼎盛之后,大多盛极而衰。 一朝天子一朝臣,隆庆帝信任韩江川,换一个皇帝,可就未必了。 早退,还能给韩家留一条后路。 而回归到眼下,蒋天河最强的背景也不过是六叔,镇抚司对皇子没有约束力,你不明哲保身,这种纷争也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