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们败了,西突厥人也败了,现在整个碛西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大唐已经是一家独大。如果再不能阻止他们,恐怕以后我们乌斯藏的兵马,再也冲不出高原了。” “嗯。” 火树归藏点了点头。 “现在的发展,一切都和他当初说的一模一样。走吧,要想击败那小子,切断安西都护军的后援,重创大唐在西域的势力,现在也只有他能够做得到了。” 都松莽布支眼中透出一丝尊敬的神色,点了点头,和火树归藏一起,朝着不远处王都外一栋灰暗色的钢铁建筑走去。 在乌斯藏帝国,很少有这种纯钢铁的建筑,除了一种地方: 监狱! 出示腰牌,两位乌斯藏帝国的大将,肩并着肩,在阴暗的地牢里,拾级而下。地牢里一片潮湿,昏暗,只有墙壁上每四尺一支的火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火光里,一名名狱卒贴墙站立,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有一道道凶狠的目光,证明他们还有着呼吸。 火树归藏和都松莽布支两个人心情复杂,没有说话,就在地牢中沿着通道,一路向着地牢深处前行,四周围针落可闻。就在地牢的最深处,唯一的一间牢房中,两人见到了那个人。 隔着一间间监牢的栅栏,只见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委地而坐。因为长久不能换洗,那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气味,但那人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对外界毫无所觉。 火树归藏和都松莽布支走进来的时候,他正用自己的手指在地上异常频繁的划着什么。两人走过去,只见监牢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各种奇异的图案、文字、符号,这些东西就像蚂蚁一样,占据了整间牢房,甚至连墙壁上都是如此。 这些东西,有的火树归藏和都松莽布支能够看懂,但是绝大部分完全看不懂。 然而看着地上那天书般的文字和符号,以及牢房里疯子般的那人,两位乌斯藏帝国的顶尖大将,眼中不但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满是尊敬,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疯子,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乌斯藏阿里王系的大相,大钦若赞! 自从战争失败,大钦若赞就被关进这间监狱的地下深处,除了火树归藏和都松莽布支这种帝国大将,基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够接触到他。 都松莽布支和大钦若赞分属不同的王系,平素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一位以智慧和谋略见长。第一次和火树归藏一起在地下见到他的时候,都松莽布支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个披头散发,疯言疯语,行径怪异的囚犯,就是那位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阿里大相。 都松莽布支是满怀期待而来,但却失望而归,对于火树归藏所说的,能够击败王冲和大唐的方法,都松莽布支心中是大失所望,直到一个多月前,那场怛罗斯之战爆发,都松莽布支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大相持续这种状态有多久了?” 都松莽布支招来一名狱卒问道。 “回将军,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说什么他都听不到,饭菜放在那里,他也一直没有动过。” 狱卒躬着身子回答道。 都松莽布支扭头瞥了一眼,果然在监牢的门口看到了几碟已经冷掉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