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你年幼,只是装作不知道。” “九岁时,你四弟出生,因为他的面容精致,长得可爱,朕夸了一句,你就借着他母亲是胡人,撺掇其他兄弟姐妹,在背后一起排挤他。” “十三岁的时候,你已经意识到权力,知道结党营私,拉拢你二弟和三弟,并且买通宫女和太监,对付你五弟。你五弟一直处处避让,到最后,遁入了昆吾训练营,你依旧没有放过。表面上是你三弟派的刺客,但真正的主谋,其实就是你!” 圣皇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瞥了李瑛一眼。 “嗡!” 李瑛瞳孔一缩,心中陡的颤动了一下,李亨的事情,他自认做得隐秘,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指向到他,而且从事后的情况来看,圣皇也从来没有追问过他,更不曾指责他。 但李瑛却从来没有想过,圣皇明察秋毫,其实早已知晓。 “你十七岁时,王忠嗣统领陇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想借助他的影响巩固自己,特意招揽他,被他拒绝。你怀恨在心,为了打压他的锋芒,居然勾结乌斯藏帝国,和他们暗通款曲,将陇西的情况,以及王忠嗣的军力分布告诉大论钦陵,使得乌斯藏人早有准备,王忠嗣在乌斯藏石堡的行动也铩羽而归。这件事情你以为你瞒得过朕吗?” 轰隆,听到这句话,大皇子李瑛身躯踉跄连退了两步,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可能!” 李瑛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圣皇眼神之中陡然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当年的那件事情是他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大的忌惮,仅仅这条罪状,就足以让他关入宗人府,彻底的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圣皇居然早就想到。 “这件事情,使得当时如日中天的王忠嗣声望一落千丈。但是你还不甘心,又特地在府中设宴,邀请王忠嗣,利用他老实忠厚的性格,挑拨朕和他的关系,说朕猜忌他,说他功高震主,让他急流勇退。最后又到朕这里,求了王忠嗣做了你的太子少保。” “这些,朕可有一字说错吗?” 圣皇冷声道。 后方,祝童恩跪伏在后方,早已听得冷汗涔涔,虽然是大皇子的心腹,但大皇子也并非事事都告诉他们。 东宫和乌斯藏帝国有些联系,这他早就知道,可是他从不知道,双方间的联盟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而且大皇子居然还向乌斯藏帝国输送了情报,这已经是大不赦之罪了。 “那个时候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朕暂时没有过问,朕给过你一次两次三次,很多次的机会,虽然你有这么多问题,但终归是朕的长子,朕在你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力,纵然你有诸多不是,但依旧是朕众多子女中杰出的皇子之一。” “十九岁时江南水涝,你自告奋勇,花了六月治理水患。” “二十二岁时,北庭边患,你自告奋勇,说作为皇子,必须与民同患,体会边陲和百姓疾苦,学习太宗和朕的风姿,扫除夷狄,朕允了。” “你在边陲呆了一年,亲自领兵,冲锋陷阵,扫除了西突厥汗国的数次进攻,也并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许。” “因为这些,朕没有追究你过往的罪责,但同样,也没有封你的皇太子之位。” 四周围一片寂静,李瑛双眼大睁,牙关紧咬,身躯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