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冲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安轧荦山身上,眼中若有深意。 张守珪看着王冲的目光怪怪的,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哼,这句话就不必你说了,换你爷爷还差不多。” 张守珪冷冷笑道。 王冲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看着张守珪带着一群幽洲劲卒消失在断亘残墙外,王冲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于张守珪,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守珪并不是什么坏人,这一点哪怕和张守珪发生过冲突,哪怕差点死在张守珪手里,王冲也毫不讳言。 只是他的性格拥有很大的问题。 张守珪太骄傲了!同时也太自负了! 几十年的军伍生涯,又年近六十顺耳之年,又加上内心中自认是帝国未来的“宰相”,使得张守珪目空一切,极度的自负。 自负到了已经听不进一切谏言,同时除了圣皇陛下外,无视一切的规则的地步。 不!不止是皇帝,事实上,在幽洲张守珪已经膨胀到了在一些事情上,连圣皇都敢愚弄的地步上。 未来,他被安轧荦山构陷,失去帝国大都护的位置,一方面故然是大意,没有防备。另一方面,却也未尝不是他性格所致。 如果不是他性格中的自大,自负,安轧荦山就算想要构陷他,安轧荦山也未必能够成功得了。 至于未来的过程,安轧荦山为何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成功的构陷了张守珪,这一点就连王冲都不甚明了。 当年的事情,存有太多的谜团、疑点。哪怕就算是王冲也不甚了了。 --安轧荦山虽然混到了张守珪的义子,但是以王冲看来,这个义子恐怕只是个虚名,他在安东军中的真实地位绝不会太好。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他到底是如何取代张守珪,掌握住幽洲军的,哪怕在当年的许多前辈看来,都是无法理解的。 而且,张守珪是帝国的名宿,军中的泰山北斗。他的实力从今天的事情已经可见一斑。仅仅冰山一角的实力,就已经足够镇压他们这些人了。 但是被圣皇解除兵权之后,不出一年,张守珪就“郁郁而终”。 郁郁而终? 这是个什么意思?这种顶级的强者弹指之间崩天裂地,也会郁郁而终?这简直是个笑话。 至少在王冲看来,这种事情不可接受,完全就是荒谬的无稽之谈。 但是张守珪的死亡却又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围绕着当年那一场浩劫,前前后后,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令人迷惑不解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有些是人力可以改变的。而有些事情……则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张守珪,有件事情是所有人都要承认的: 张守珪的死亡对后期的帝国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损失!正是由于他的死亡,幽洲叛军才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哗啦啦!” 一阵阵密集的马蹄溅踏着雨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到这阵声音王冲肩膀晃了一下,眼神很快变得清明。 这是禁军的声音! 在京师中生活,对于这种声音所有的世家子弟再熟悉不过了。 毫无疑问,战斗已经结束,姑父那边也已经带人过来了。禁军身负守卫京城之责,有些事情,哪怕是姑父也是无法阻挡的。 “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