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手,只能靠人数去堆,严防死守。” 无法摇头叹息,“除此之外,再无更好办法。” 说着,他看了宋仁一眼。 “相爷也不必过于担忧……” “相爷不必过于担忧。” “此人武功确实高绝,也甚是诡异,但武功再高,终究不是无敌,只要布置妥当,不给他逐个击破的机会,一发现他,迅速聚拢高手,群起而攻之,便无大碍。” “再说,观其出手,他也不像是梁魏的人,倒像是天牢内的囚徒。” 宋仁听到无法的话,心里安稳了不少,同时出言提醒,“总之,法老,这种高手,奉武司不要掉以轻心才是。” “相爷放心,只要相爷能跟梁魏贼人在京都中周旋,奉武司会把皇宫守的密不透风。” “嗯。”宋仁点头。 “那皇宫的安危就交给二位了。” “今日议事后,朝堂上的牛鬼蛇神也该跳出来了,我也要早去准备。” 宋仁离开后。 无法、无天面色凝重。 “老天,从今天开始,暗哨再加三百,巡查的明哨由三班倒转为两班倒,增加单次巡查人数,扩大巡查范围。” “好。” “皇宫绝对不能有差池,不然你我哪还有脸见陛下?” “那是自然,就算搭上这条老命,也定要守住皇宫!” “……” 大殿中,归于平静。 奉武司高手在无天、无法的调度下,迅速行动起来,将皇宫内外的布防再次升级。 此时的京都,可不仅是上位者忧心。 普通的小贵族、寒门,乃至于在京都讨生活的小商小贩、普通百姓,每一个人都是人心惶惶。 京都被围困,京都城内动乱。 面对未知的一切,他们只觉得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 他们从未觉得,一天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但再难熬,时间终是不会停歇。 在煎熬中,日头终于西落,又是一天过去了。 夜幕降临。 京都城中,某一处地下密室内。 十几人聚在一起。 若是宋仁在这里,他一眼就能认出这十几个人都是谁,甚至可以精准无误的叫出他们的名字。 因为他们都是能登上太和殿议事的朝臣! 此时他们正在对着一个牌位深深鞠躬。 那牌位上,赫然写着徐顺达的名字。 当初杨辰荡平大唐开国勋贵,焚烧勋贵的丹书铁券。 大唐最昌隆的三大豪门,高、徐、钱三家。 高家全族流放。 徐家被灭族。 此时,这十几个朝臣很显然,是在祭拜徐顺达。 拜完徐顺达灵牌之后。 众人落座。 所有人都看向为首的一名老者。 “钱侯爷,如今京都动荡,还请侯爷主持大局啊!” 这老者面容和善,正是西陵侯钱弘方。 当初高、徐两家被灭时。 钱家急流勇退,积极主动的向杨辰示弱,躲过了屠刀。 高、徐两家没了,钱家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大唐第一豪门了,同时也是大唐开国勋贵的代表。 面对十几个朝臣的请求,钱弘方连忙摆手。 “诸位折煞老夫了,如今朝堂上,有宋相爷监国,哪里轮得到老夫主持大局?” “钱侯爷!”朝臣们音调拔高。 “高、徐两家惨遭皇帝毒手,现在只有您老能为大唐的勋贵门阀、天下的世家豪族做主了啊!” 钱弘方闻言,面色骤变。 他腾的站起身来,“休得胡言!” “高、徐两家是罪有应得,陛下圣明烛照,何来毒手之说?” “今日老夫念着故友之情,前来祭拜,已是有罪。” “若是你们再胡言乱语,妄议圣上,那老夫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说着,钱弘方作势欲走。 正在这时,一道青年声音传来。 “钱世叔,来都来了,要走何必急于一时?” 钱弘方闻声望去,只见密室一侧暗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 “高承乾?!” 他猝然一惊,低呼一声。 这白衣青年,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高守义的诸多子嗣中,母族出身最为高贵的有两人。 一个是嫡长子高承业,另一个就是眼前的高承乾。 高承业当初勾结乱党,刺杀杨辰。 被高守义亲手在太和殿前一刀砍了。 现在高承乾就是高守义子嗣中,母族出身最尊贵的儿子了。 母族出身高贵的另一层意思,他背后能撬动的能量极大。 只是,高家全族流放南疆边境。 几个月前,有消息传回来,高承乾已经病死在流放途中。 没想到,这消息竟是假的…… 钱弘方心中疑问刚起,高承乾的声音传来。 “难得钱世叔还认得我,只是可惜,现如今我成了已死之人,变成了游魂野鬼。” 他声音中,满是悲切。 “若不是有替身赴死,我连京都都回不来了。” 钱弘方蹙眉,与高承乾拉开距离。 “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说着,他一拂袍袖,就要离开。 “哈哈哈哈……” 高承乾的笑声传来,这笑声越来越大,在安静的密室中回荡着,格外刺耳。 钱弘方驻足,“你笑什么?” “小侄笑世叔你,真是活的越老,胆子越小。”高承乾言辞犀利。 “任凭你怎么说?老夫一心为国,效忠皇帝陛下,胆大胆小又能如何?” “呵呵,都到这里了,世叔你就别装了。”高承乾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小侄这次回京都,是要做什么吗?” 钱弘方沉吟片刻,开口道。 “说来听听。” 高承乾嘴角一掀,声音冷冽如冰。 “拥立新帝,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