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站着没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副字帖拿出来? “大姐,你儿子该不会没准备礼物吗?”郑秋森又开始针对起郑秋兰来。 郑秋兰看向林晨,知道林晨是在纠结犹豫。 她并不催促林晨,就让儿子自己做决定好了。 郑秋兰冷着脸看向郑秋森说,“二弟,你又多管闲事了。” 郑秋森冷“哼”,“关键我是郑家人,没办法不管啊。你儿子不准备礼物来这里干嘛?吃白食吗?大姐,你一年赚那么多钱,教育出来的儿子还这么抠,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啊。” 面对郑秋森的冷嘲热讽和无端讽刺,倒使得林晨不用再那么纠结犹豫。 这老小子不把郑秋兰放在眼里,林晨又为什么要给他留面子? 林晨上前一步说,“外公,外孙为您送上王羲之真迹《明浩帖》一副,请您笑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明浩帖》?又一副《明浩帖》?” “我爸送的是《明浩帖》,你也送《明浩帖》,你诚心跟我们一家作对是不是?” “《明浩帖》只有一副,两幅字画里面,肯定有一副是假的。”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林晨。 “你居然送一副假字帖给你外公,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珍品已经出现的情况下,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大家的智商吗?”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爷爷,必须将他赶出去。” 一众郑家人像被掐了尾巴的蝎子一样,一个个叫嚷个不停。 林晨没说话。 郑秋兰也没说话。 大家都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是两幅字帖的主人,也是今天的主角,他最有发言权。 只见郑柏林看向林晨说,“林晨,你确定你送的,也是王羲之的《明浩帖》,不是其他的字帖?” 郑柏林这是在给林晨楼梯下。 林晨看的出来,外公还是有在保护自己的。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让外公被一副假字画给欺骗了。 林晨躬身道,“外公,我很确定,我送的,是王羲之的《明浩帖》。” “吸……那你先把你的字帖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吧。”郑柏林说。 林晨取出自己的字画,缓缓将其展开。 郑秋森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幅一看就是假的,王羲之的真迹怎么可能这么破旧,你怕是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破烂,就拿过来了吧。” 其他人也是纷纷鄙夷林晨,居然拿一副造假如此拙劣的字画来糊弄老爷子云云。 林晨冷笑道,“无知真是可怕!1923年,王羲之的这幅《明浩帖》就流落到海外去了,在国外兜兜转转数十个国家,期间遭遇过数次劫难,在字画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 “直到前年,这幅字画才被一个龙国商人在米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拍下,并将其带回龙国。我这幅字画,就是从那个商人手中买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反倒是你的字画,可真是新啊,一点损伤的痕迹也没有,分明就是一副高仿的作品。虽然高仿的人手法很高明,和王羲之的字迹,简直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没有历史洗礼的画帛,就是它赝品的证据。” 林晨说的这些,都是很普遍的知识,只要拿手机查询一下,都可以查到。 老爷子是年纪大了,不怎么上网,所以消息闭塞,不知道这些。 但郑秋森就是搞古玩行当的,不可能也不知道。 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明知道这幅字画是假的,却当成真的将其送给老爷子! 郑柏林顿时怒气冲冲地看向郑秋森,“老二,你是当我老眼昏花了,就好糊弄了是吗?” 郑秋森连忙躬身道,“爸,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啊。我平时接触字画字帖的机会比较少,是真的对着副字帖的事迹不是很了解,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好了,你别说了,把你的假字画拿回去吧。”老爷子愤怒不已,直接将郑秋森的字画丢到地上。 郑秋森无比冤枉。 他的确不知道这幅字画是假的,可父亲压根就不相信他。 父亲根本就是偏心大姐,连同她的儿子,也是偏心的。 这让郑秋森心里非常不平衡。 自己作为家中男丁,一点大权也没有,反倒让一个嫁出去的女子在这掌大权。 外面的人都笑话他们郑家是阴盛阳衰。 还有人说,老爷子这是要把郑氏集团交给郑秋兰管理的节奏。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郑氏集团以后就改改名换姓了,直接叫林氏集团好了。 不,郑秋森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送礼环节结束后,郑秋森主动和老大郑秋林坐了一桌。 “你难道不觉得,爸偏心偏的越来越严重了吗?”郑秋森瞪着坐在主桌的郑秋兰一家,脸色阴沉的厉害。 郑秋林看了那边一眼,哀叹着说,“是又能如何?只要爸一天活着,他就一天是郑家的掌舵人,他要怎么做,我们又能怎么办?” 说着,喝了一杯闷酒。 郑秋森暗暗拉了拉大哥的衣服,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们不敢动爸,难道还不能动大姐一家吗?” 郑秋林立马瞪大眼睛,道,“你、你什么意思?” 郑秋森说,“我的意思就是,要是大姐一家出了意外,或者不在了,爸不就得依靠咱们两个了嘛。咱们暂且先不要管到时候谁当家,咱们先一致对外,把大姐一家搞定再说。” 郑秋林有点害怕地说,“你疯了,那可是咱们大姐。” 郑秋森说,“那又如何,她太强势太厉害了,显得咱两特别无能,爸现在的眼里,只有她。就连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儿子,也能得到爸的青睐,你再看看咱们两家,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要坐在客桌上,这叫什么事?” 对于座位的安排,郑秋林的确也觉得十分不合理。 他和郑秋森还能坐客桌,他们两的那些子嗣们,只能坐偏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