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会进行走访调查，也会对李娜进行精神鉴定，当然，也会暂时对你进行羁押。如果24小时之内没有确凿证据，会将你无罪释放。”　　 “24小时？”　　 笛贝很愤怒：“仅凭别人的指控，你们就可以随意把我关起来吗？这会给我和笛氏公司的声誉造成重大损失！”　　 “如果最后没有确凿证据，你随时可以要求我们出示羁押记录证明你的清白。”　　 工作人员留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笛贝看着他们的背影，面色闪过一瞬间的狰狞，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但是没关系，所有的指控很快就会消失，他绝不会有事。　　 他现在该考虑的，是无罪释放以后，该怎么利用舆论，反败为胜。　　 或者，他出去以后，可以用被诬陷的受害者的身份，给宋家和战家都添点麻烦也说不定。　　 丁浩亲自带着人去过医院，对李娜的情况很了解：“她刚苏醒，身体非常虚弱，还离不开机器的支撑，情绪有些激动，但神志还算清晰，可以正常交流。”　　 但安颜不相信李娜那边什么线索都没有。　　 看到热搜之后，宋境和战墨辰第一时间派人匿名帮李娜报了警，安颜也和战墨辰一起赶来警局，亲眼看着工作人员提审笛贝。　　 仨小只没有惊动唐糖，只是悄悄把摄像头转过去对准了唐糖。　　 “我想去趟医院，私下见李娜一面，亲自和她谈谈。”　　 现在，笛贝这边没有突破，那就只能从李娜那边入手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　　 战墨辰起身打电话给丁浩，询问李娜的情况。　　 “按照医院那边的说法，李娜虽然刚刚苏醒，状态不太好，但思维清晰，认知清楚，基本可以排除精神不正常的可能性。”　　 餐厅里，唐糖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吃早餐。　　 “可以，我和医院那边打个招呼。”　　 笛贝冷冷一笑，靠在墙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安颜想了想，跟战墨辰说了自己的想法。　　 “好，我们知道了。”　　 安颜知道工作人员的难处，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笛贝怎么样。　　 离审讯室不远的房间里，安颜和战墨辰看着审讯室监控镜头里笛贝淡然镇定的样子，对笛贝刚才那番话一个字都不信。　　 工作人员拿着笔录进来给他们看，并且解释了目前的办案难点。　　 “但同样的，李娜只是言语上指控笛贝，她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能证明笛贝曾经对她有过犯罪行为。所以，我们能够暂时羁押笛贝，但不可能长时间对他进行拘留。”　　 路上，安颜不放心唐糖，给仨小只打了个电话问唐糖的情况。　　 战墨辰挂了电话，和安颜一起离开警局，前往李娜所在的那所康复医院。　　 跟昨天比起来，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看起来也恢复了。　　 安颜放了心，又叮嘱了几句：“很好，你们在家里好好陪唐糖，千万不要出门。”　　 “放心吧妈咪，我们一定乖乖在家里等你和爹地回来！”　　 (　　 出于安全考虑，安颜又给仨小只请了假。　　 现在买凶杀人的雇主还没查出来，谁也不知道唐文斌一家三口遭遇的车祸，到底是冲谁来的，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挂了电话，安颜远远看见了位于郊区的康复医院。　　 这附近的环境不是很好，康复医院附近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平时也很少有人到这边来。　　 但因为李娜奇迹醒来的事情，医院附近停了很多汽车，其中几辆车上还带着醒目的媒体标志。　　 安颜和战墨辰坐的车开进去的时候，一大批记者正在跟医院的保安争吵。　　 “为什么别人都能进去采访，我们就不行？我们可是正规医学杂志的记者，这个病例对我们来说很有研究价值……”　　 保安很无奈：“不好意思啊，领导有交待，病人的状态不稳定，暂时谢绝采访！”　　 就在这时，战墨辰的手机忽然响起，战家保镖满是惶恐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战总，李娜突发心肌梗塞，刚刚抢救无效身亡了！”　　 “什么？”　　 安颜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震惊了片刻，推开车门就往住院部跑去。　　 住院部的抢救室，此时已经乱成一团，主治医生看到战墨辰过来，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虽然不知道李娜和战家是什么关系，但这是战家关照过的病人，忽然就这么死了，他真的害怕战爷一怒之下，拿他们医院撒气啊！　　 而门外的记者，也很快得到了李娜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纷纷大呼遗憾。　　 “还以为真的是医学奇迹呢，没想到是回光返照！”　　 “哎，植物人就算苏醒，想要和正常人一样活下去，也是希望渺茫啊。”　　 记者们纷纷感叹着离开，安颜看着被推出抢救室的李娜，后背一阵发凉。　　 每次他们即将查到关键证据的时候，重要的人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　　 杨琴是这样，开私房菜馆的王华是这样，现在李娜又是这样！　　 无力感和不甘心糅杂在一起，充斥在安颜的胸腔里，让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她定了定神，转头看向战墨辰：“李娜真正的死因绝对不是心肌梗塞！我们刚要来见她，她就死了，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必须查清楚她真正的死因！”　　 战墨辰面色凝重地看着医生递过来的病例，也觉得疑点重重。　　 “她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你们给他做过身体检查，当时并没有心肌梗塞的迹象，怎么会突然发作？”　　 “这……”　　 医生硬着头皮按照医学常识来解释。　　 “心肌梗塞这种病平时没什么症状，但发作快，致死率高，能够抢救回来的患者向来很少。而且病人长期昏迷，身体各项数据都不好，器官本来就出于逐渐衰竭的状态，突发心肌梗塞也是正常现象。”　　 “那在我们过来之前，有人进入过她的病房吗？”　　 “没有！我们这里每间病房里都是有监控的，您可以随时查看……”　　 “调监控，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这就去！”　　 医院的负责人小跑着去调监控。　　 战墨辰和安颜仔仔细细地把李娜醒来之前，到李娜心肌梗塞发作期间的视频全都亲自过了一遍。　　 居然没有找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