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新的担忧
整整一夜过去,皇甫胤善已经是疲惫不堪,眼底的眼袋也大的吓人,整个人气色铁青不已。 秦俊陪了他一夜,皇帝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 “陛下现在天已经亮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然等一会,他就该来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皇甫竣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称谓,所以秦俊只能用“他”来代替。 皇甫胤善摇摇头,他已经不想睡了:“还是等他来过之后再说吧,对了,以后你就称他为……竣大人好了。” “诺。” 这时候皇甫胤善却也笑了:“你叫秦俊,皇叔叫皇甫竣……倒是很拗口,不然你还是称他为乌先生好了。” 所谓乌,既黑暗也,皇甫竣的出现,俨然已经代表了整个大梁皇族的黑暗地,所以这样称呼他倒是也很恰当。 “老奴记住了。” 既然皇帝不肯休息,秦俊也就不再劝说了,索性叫人为他准备洗漱,又差遣手下调来些膳食,等会皇帝吃饱了,也好应对今天的公事。 一个时辰之后,皇甫竣来了。 昨夜下小院子里面他什么德行,秦俊看的清清楚楚,然而此刻再见面却是叫人耳目一新。 只见皇甫竣此刻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锦袍,玄色的内衬看起来十分稳重,两臂上还有铁甲包裹,相当威风,关键他既是皇帝的叔叔,怎么样也不会比皇帝更年轻。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却不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一样,风度翩翩,面白无须。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相同,秦俊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就是皇甫竣。 “臣,见过陛下。” 皇甫胤善也是眼前一亮,但随即便有更深的凝重盘旋:“皇叔请坐吧,用过早饭了吗?” “这些年我每天也只有一顿狗食吃,没那么多习惯了。”皇甫竣大摇大摆地坐下,身上的臭气已消除干净,正笑眯眯的用茶:“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比沈家的还是差了一点。” “以后若是给我送去的茶叶,还要沈家的。” 皇帝笑而不语,实则心内并不想法和他继续纠缠,只道:“皇叔,那五百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不知要送到什么地方。” 皇甫竣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秦俊身上:“他是可以信任的?” “自然。” 皇帝干脆肯定的回答,让秦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 模样。 微微点头,皇甫竣这才将之后的安排告诉他,皇宫范围巨大,除了这些宫殿楼宇之外,其实还有内外两套环山景致,本来是用以给皇帝消遣的,现在要其中一座名为浅的山,当作自己的根基。 “陛下,我只要三个月的时间就好,这五百人知道你都是从精锐中选拔出来的,但他们身上却不具备我想要的那股气质。” “三个月时间,不见得最后还能活下多少人,但最后能存留下来的必是你需要之人。” 欣然一笑,皇甫竣下一个要求,就是从此之后,浅山内,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出入,即便是皇帝也不行,另外还要他每天送两个宫女过去。 “无论姿色如何,都行,我要阅遍人间色,品透其中滋味。” 皇甫胤善双目一渺,他有点受不了其人的淫心:“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行,然昨天不是给皇叔送去了二十名美女,莫非是都没有一个挑上眼的?” 他不信皇甫竣是一个晚上,能把所有人都品尝过。 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不怕遭害,可时间也来不及啊。 ”那些丫头,都不抗折腾……刚才忘了告诉你,记得派人去收尸。“ 什 么! 皇甫胤善双眉一皱,目放寒光,难道她们都死了? 没有一句解释,皇甫竣当时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要对付沈安最好的办法,就是步步为营,我听说此人武艺高强,或许正面相对,我与他之间都难分胜负。” “所以我们不能急切,三个月的时间,先得一队能为飞天遁地的高手再说。” 话音未落,皇甫竣已然走出这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皇甫胤善心中猛然升起一阵阴恻寂寥的震动,他不确定这人到底能不能办他收拾掉沈安。 而且现在他更担心的,其实还是沈安真的败在其说中之后,这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沈安,或是比沈安还要棘手的势力,一旦这样,朝廷岂不是更会转手他人。 皇甫胤善越想,脸色越沉,以至于最后变得灰青无比,连殿前广场上的金砖,都比他的脸色更好。 “陛下,要不然您还是休息一下好了。” 秦俊看出他的心思,只能开口劝道:“老奴看,这位乌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和陛下是本亲。” “越是如此,才更要越小心。” 皇甫胤善终于还是开口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比刚才要清 冷很多,也凌厉起来:“朕既然给了他现在的权力,一方面是没办法,一方面也的确觉得,或许只有他才能应付沈安。” “朕并不想将沈兄如何,只是他的势力实在太大了,父皇给予他的太多,朕欠他的也太多。” 他作为皇帝,对沈安已经到了无赏可封的地步,想一想这该是有多可怕。 “朝廷现在不能没有他,朕也知道,不能更做不到,让他离开权力的中心;可是……” 言及此处,皇甫胤善满脸都是懊悔:“朕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这样的心情,你能明白的对吗?” 秦俊什么不懂,现在皇帝对沈安是投鼠忌器,身为帝王显然这样的臣子,的确是他最大的威胁,不过要是有机会,秦俊也i相信,她一定愿意给沈安保全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世代子孙的富贵。 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皇帝在做过那件事之后,就绝对不能对沈安,还有他的家族,再起猜忌,不然到时候后果只会更加惨烈。 权力在沈安手中的时候,皇帝要做什么,都必须三思后行;一旦权力失去,局面既为之一转,那个时候人为刀俎,其为鱼肉,他们那里还有反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