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由于成连说的是汉语，在场没有别的人听明白。　　 不光是主持人，就连对手费雷拉，也是充满疑惑地盯着他看。　　 却没想到，成连说完这句话后，就此闭口不言，同样大眼瞪小眼，盯住费雷拉。　　 可惜费雷拉不懂汉语文化。　　 不然这时候，他一定会问一句……　　 你瞅啥？　　 久等干等，等不到解释，主持人尴尬道：“那个……成连，你方便和我们解释一下，这句话是的意思吗？”　　 成连叹了口气：“我是说给我的对手听的，他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我也没什么必要解释了。”　　 刚刚骂完我是狗屎，现在还要让我亲自讨骂是吧？　　 身为一名老选手，费雷拉想吃好这碗饭，就得考虑节目效果。　　 成连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再不回应，那可就真成胆小鬼了！　　 没有哪个观众，会喜欢一个连垃圾话都不敢进行到底的胆小鬼选手。　　 费雷拉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倒是说啊！”　　 “其实和你的那个意思差不多，我就是精简了一下。”成连讥笑道：　　 “抓住进厂时机，趁早别打ufc了，我记得你老家玛瑙斯有很多电子厂，应该很欢迎你这种，永远没可能打出成绩的老选手，进去过自己的下半生。”　　 费雷拉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抄起拳头就要上去干架。　　 成连也不甘示弱地撸袖子踏前。　　 要不是几名工作人员及时冲过来，把他们分隔在两端，恐怕明天的比赛，在今天就要提前彩排一遍了。　　 饶是身前身后都是大汉拉扯，这两名选手依然是副上头的模样，大有冲开阻拦，与对手就地厮杀的意思。　　 费雷拉生气是真的生气，任何一名有血性的选手，遭到这种挑衅，都不可能不上头。　　 不过他也不至于真的失去理智，工作人员的阻拦其实很松懈，纯靠老戏骨飙演技，才营造出了现在这番争吵。　　 当然了。　　 这都是演戏，双方都在很配合地，共同调动着现场火热气氛，能让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变得兴奋，感受到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那就算完成了白大拿给整个ufc下达的“业绩指标”。　　 会作秀的选手，才能赚大钱！　　 没办法，观众们就吃这套，沉默寡言的冷血人设，需要熬过太长的等待时间，才能收获到观众们的喜爱与追捧。　　 选手的出场费，以及比赛奖金，可是和这些商业价值息息相关的。　　 一个优秀的ufc选手，必须在八角笼外搞节目效果，也要在八角笼内拿出真家伙，赚大钱和夺冠军拿荣誉两不误。　　 主持人暗自松了口气，暗道成连当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先羞辱了费雷拉一通，紧接着又逼得对方自己讨骂了第二遍。　　 单是这嘴上功夫，等他到了美国，不知道有多少现役要吃苦头。　　 这年轻的华人小子……　　 嗯，有没有冠军相，台上见真章。　　 反正靠这说垃圾话的节目效果，大钱相必然是跑不掉的。　　 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主持人快步上前，语速连珠道：“第一场比赛的两名选手已经称重完毕，并各自问候过了对手。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其乐融融，和睦相处，多么伟大的友谊。　　 “成连对战费雷拉，明天同一时间，会在这里打响，我们不见不散！　　 “有请下一名选手登台！”　　 ……　　 乌黑发亮的悍马越野，在开阔公路驰骋。　　 尽管引擎响如雷彻，可实际车速并没有很快，甚至可以说是维持着与车身不符合的缓慢，保持平稳。　　 倒不是因为车子有什么问题。　　 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车辆后排的成连。　　 咕咚咕咚——　　 满满一升的蒸馏水，顺着喉道滑下，清甜凉意仿佛流经四肢百骸，滋润着宛若干枯河床的躯干。　　 和费雷拉斗嘴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到口干舌燥，相信对手同样也不好受。　　 双方都没有看上去那么从容不迫。　　 不过成连相对来说，减重份量不算特别多，因此缺水的不良反应没有来的特别强烈。　　 脱水减重顺利通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大量补水，迅速恢复体重。　　 成连争分夺秒，在返回酒店的路上，就已经开始了饮水。　　 在国内一些格斗迷出没的论坛，经常能看到他们把ufc戏称为“水fc”，大致原因，莫过于此。　　 干完整瓶水。　　 成连长舒口气，意犹未尽地擦拭着嘴角湿润，仍自用半张的口腔喘着气，平复身体状态。　　 车座后排还坐着他的教练，在成连一手抄起大水瓶补水的同时，伸出另一只胳膊，以便让教练检查身体状况。　　 一套简单便携的仪器，就能随时了解选手的心率及血压。　　 补水初期，并不意味着选手已经完全从鬼门关里走了出来，许多隐藏风险，会欺骗过选手此时麻木的大脑，传递错误信号。　　 许多意想不到的惨剧，就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一旦错过最佳时间点，把隐患越拖越久，极有可能酿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为了最大程度上降低选手风险，许多简便的检查工具相应推出。　　 教练团队可以通过血压、心率等一系列数据，从数据中获取肉眼难以觉察的信息，确保选手平安无事。　　 若泽眼睛上挑，透过后视镜，询问道：“恢复的怎么样？明天体重能正常吗？”　　 教练对答如流：“没什么问题，成连的脱水恢复天赋，现在来看还可以，如果增重的话还不好说，但我预测增到80公斤左右，他想恢复都是比较轻松的。”　　 “那就没问题。”若泽满意点头，又将目光移向成连：　　 “现在打算怎么样，回酒店，还是找个健身房，再商讨一下战术？”　　 “回酒店吧，战术制订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回酒店，适当按摩下肌肉，保持明天的活力即可。”成连说道。　　 这时候再去健身房加练，完全没有意义。　　 成连另有打算。　　 越野车停在酒店，成连与教练先下车，返回各自房间。　　 走进房间第一件事，成连就用娴熟口吻，玩梗道：　　 “深蓝，给我加点！”　　 系统面板，随之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