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眼一黑,等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处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零件都还在,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被甩散架!” 推了一把站在旁边愣神的鼎羽:“唉!问你话呢!咱这是穿越到哪儿了?” 鼎羽向前方的人群中指了指,小声的回答:“那穿红衣服的家伙你看着眼熟不?” “哪儿呢?”胖子顺着鼎羽手指的方向望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有一对情侣特别的显眼,两人都穿着红色的毛衣,手牵手在人群中边聊天边向前挤去。 “这是丁瑞铭?老小子还挺骚包,穿个辣眼睛的红衣服。” “那女的是谁?荣弈秋?俩人这是要去哪儿?” “赶庙会!” “大概是燕京地坛的庙会,看造型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子。”鼎羽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口回答道。 “我们应该是在丁瑞铭的潜意识里了,这场景应该是他印象最深刻的场景。” “年轻的他,加上一个年轻的女孩,难道是初恋?” 眼见丁瑞铭拉着女孩就要消失在人群中,胖子急呼呼的说道:“初鸡毛恋,赶紧追呀!人都跑没影了,先抓住老丁再说别的。” 说着推开身边的人往前追去。 这时候,前面人群中有个小女手里拿着的糖葫芦,被拥挤的人群一碰失手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被挤过去的胖子踩了个正着。 让鼎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踩到糖葫芦的胖子脚下一滑,再次用脸刹车,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的人群瞬间给胖子腾出一个真空地带,无数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注视着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胖子。 倒霉的家伙正好摔在一个卖油条的摊位前,这货一只手揉着脸,另一只手扒着摊子的边沿准备站起来。而摊位后面的老板可能是好奇胖子到底摔成什么样子,踮着脚尖从摊位中探头出来向外看。 不知是被摊位后面的吃瓜群众挤到了,还是自己脚下打滑了,老板一声惊呼重重的摔在自己的面板上,这下摔的连带整个摊子都震的猛烈晃动了一下。 坐在摊子前面的胖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离他只有两步远的鼎羽却看的清楚。 前面支着摊位的两块红砖已经岌岌可危,冒着热气的油锅里的油泛起一片波纹,搁在面板边缘的菜刀也摇摇欲坠即将掉落,摊主趴在满是油光滑的面板上怎么也起不来。 久违了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突然从鼎羽心里冒了出来,浑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都立了起来。 几秒钟的功夫,鼎羽就在脑子里将眼前的场景分析完毕。 迅速向前迈了一步拽着胖子的头发把他往后拖去。 说时迟那时快,刚把胖子拉开,轰隆一声巨响中,整个炸油条的摊子被摊主压塌了。 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叫骂声中,满满一大锅滚油泼洒在地上四散飞溅。案板上的菜刀“呛啷”一声落在坐在地上的胖子脚边。 一言不发的鼎羽连忙扶起吓了一跳的胖子,趁着场面混乱的功夫,挤进人群向着丁瑞铭消失的方向追去。 两人一口气跑到人略微少一些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胖子擦掉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说道:“尼玛!真他娘的玄,差点给胖爷来个油锅洗澡。” “玄?要不是哥们眼明手快,你丫就彻底交代了。就算滚油泼不到你那把菜刀也正好落在脖子上。”鼎羽心有余悸的骂道。 “省点心成么,在这里要是嗝屁了,虽然死不了,那短时间也甭想再进来了。” 胖子你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拱手作了个揖认道: “我错了成么?下回一定注意。” “刚才看丁瑞铭他们往"皇祇室"那边去了,您说咱要不要跟过去瞅瞅?” 鼎羽很无奈的点点头,看了看逛庙会的人群,抬脚往“皇祇室”那边走去,心里却冒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好在两人是半个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上小学的时候组织春游,不止一次的来过地坛公园。轻车熟路的钻过人群,来到地坛南门附近的“皇祇室”。 站在“皇祇室”的入口,胖子说道: “咱俩是不是小时候来过这地方,我印象中这个庙挺大的啊?!怎么现在感觉缩水了。” “不会是老丁脑子出毛病,记忆出错了吧?!” “屁的庙,这地方是明清两代供奉山神的……那啥……庙。”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是世界变小了,而是我们长大了。” “小时候在老家,老宅子的院子就是我们整个世界,现在想想那小破院估计还不到一百平米。” 胖子看了看有不少的赶庙会的游客都走进了“皇祇室”,催促道: “都什么时候了,别瞎他妈的感慨。” “想要忆往昔,等出去哥们陪你,从撒尿和泥放屁嘣坑开始回忆成么?” “再抻会儿丁瑞铭又跑个屁的了。” 不过这次胖子学乖了,没有急呼呼的闷头就往里冲,而是站在“皇祇室”的大门口往里探头探脑的偷瞄。 角落里,两个穿着红色毛衣的身影正对着供奉五岳的牌位鞠躬。 回头冲鼎羽招招手,向里面指了指,一脸八卦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哎,在呢!俩人都在呢!” “你说这俩货也有意思,跑地坛来求神拜佛,都特么是山神也不知道求的是啥。” “那红毛衣的小妞看着不像是荣弈秋啊?!” “咱进去不?正好这里面人少,是个说话的地方。” 鼎羽探头看了看专心致志求神拜佛的丁瑞铭,跟胖子一起迈过了“皇祇室”的门槛。 眼前一花,本以为进了大门的两人突兀的出现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边。 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地上芳草萋萋,湖边的柳树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手捏了一下鼎羽的脸,问道: “疼不?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咋又穿了?” “娘希匹的!丁瑞铭的脑子里怎么这么奇葩?就不能在一个地方老老实实待着?到处蹦跶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