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闻人升才赶到季正言家。　　 “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师兄和沈同学，怎么都来这么早？”　　 闻人升边说，边从半空显出身形，落入院中，向两人招呼道。　　 他看到秦老师和他女儿沈华，正陪着季正言聊天。　　 会飞，谁还开车啊……　　 “呃，你以后再去哪儿，还真方便。”秦老师羡慕道。　　 “闻人老师好。”沈华低声地回了个招呼。　　 “没事少乱飞，不知道有空中管制么？”季正言没好气地教训道。　　 “不要紧，我已经在巡察司备案了。”闻人升笑着在石桌前坐下。　　 沈华悄悄地看着他，但很快又将头低下去。　　 她自以为举动隐秘，又怎么能瞒过五感敏锐的父亲？　　 之前是秦老师没在意，现在他发现这一点后，顿时感觉后悔。　　 是啊，他应该早就想得到。　　 闻人升对这些青春年少的女生，杀伤力太大了。　　 即便一些普通人偶像，只靠着一张面孔，都能让许多人疯狂，何况是他这样顶尖的男子？　　 只是明白根源，想要解决，看来还是得靠师傅的幻境。　　 季正言闻言，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技能再好，也要用对地方，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盲目自大。”　　 “嗯，我一直都很清醒。”闻人升应声道。　　 “好了，我刚刚看你的神秘潜行，应该是到大师级了。这才对么？要先精通一门，再去广博，有了吃饭的家伙，才能考虑发展爱好。”他苦口婆心道。　　 “是，是，师傅教得对，今天可以再多教我一些技能了吧？”闻人升顺口问道。　　 季正言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可以再教给你三个新的，不过让我想想，需要教给你什么。”　　 闻人升点头，耐心等着。　　 这时，秦老师冲着季正言挤眉弄眼。　　 “有话就好好说，搞什么小动作。”季正言不悦道。　　 “师傅，借一部说话。”秦老师恳求道。　　 季正言看了看他，又看看闻人升，最后看了看局促不安的沈华。　　 “竟给我惹事。”他一甩袖子，拖着长袍走进房间。　　 秦老师赶紧跟上。　　 …………　　 院落中就剩下闻人升和沈华两人，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闻人升看了看沈华，用上了教学术，突然道：“你，还是改了吧。”　　 “好。”沈华低声道。　　 闻人升点点头，其实他再次看到沈华时，就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被天命社的人蛊惑过去，针对赵涵下手。　　 她只是想再见自己一次，所以才折腾出许多事来，让秦老师不能放手。　　 这人长得太好看了，就容易无中生出许多是非来。　　 前世这事他听过不知多少，今世也遇到过很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天天深入浅出，很少抛头露面。　　 以后没事还是用傀儡出行。　　 没过多久，闻人升就等到季正言和秦老师从木屋里出来。　　 “整天就知道给我添麻烦，我真后悔收了你这个徒弟。”季正言唠叨着，语言中却透露着一股老父恨铁不成钢的慈爱。　　 “师傅，我也没少给你送饭啊。”　　 “说的好像你不送饭我就会饿死一样。”　　 闻人升倒是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行了，做好准备，你们两个都进去，这回幻境有点特别。”季正言大袍一甩，然后道。　　 …………　　 闻人升再次进入思维加速的幻境。　　 这次，季正言的影像出现在幻境中。　　 “嗯，我待会教给你三样新技能，分别是幻象术、分身法、真视之眼。”　　 “师傅，幻象术我已经会了。”闻人升开口道。　　 “你会的只是皮毛，我会教你一些大师级的经验教训。”季正言教训道。　　 “哦。”　　 “行了，我现在开始说，你用心记，这些法门都不能流落出去，因为有很大风险，只能因人施教，这可不是我们的流派吝啬。”　　 闻人升点点头，他很理解。　　 就像蘑菇技术，也不会公布于众，大众只能知道原理，但技术工艺是不可能轻易获得的。　　 “幻象术是分身法的前置，幻象有多种流派，有的是靠迷惑对手的五感技能达成目的，但因为一些怪物，并没有类似人的五感，所以这种方法往往会失效。”　　 “有的则是借助周围环境，利用科技原理来制造幻象，看似虚幻，实际上是真实的，所以即便是怪物，也能蒙骗过去。”　　 “最有用的幻象术，在保命方面，就是制造一个分身，无论是灵魂气息，还是血肉方面，都和自身一般无二，可以在许多时候，断尾求生。”　　 “当年我师傅就遇到过一次大灾，巡察司要派人断后，引走怪物，傀儡无用，他用自己分身断后，避免了异种者的死亡，得到了一等嘉奖令。”　　 季正言事无巨细地讲述着，动辄长篇大论，偶尔还回忆当年。　　 换成一个新人异种者，肯定会听得头疼不已。　　 显然他不精通教学，但闻人升还是能够迅速理解。　　 毕竟他已经有了很多基础。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这分身法和幻象术都练到大师级后的厉害。”　　 说完，他身体一动，两个季正言出现。　　 形态举止，味道气息，完全一模一样。　　 “现在，你能区分出哪一个是我的本体么？”两个季正言摸着胡子，自得地考校道。　　 闻人升激活五感技能，千倍加成之下，看似完全相同的举止形态，终归还是在细节上流露出一点点不同。　　 其中一个散发出极其微小的早餐气味，吃得还是大蒜和韭菜……　　 另外一个就没有。　　 很显然，这是因为季正言下意识地认为他已经清洁过自己，身上没有这种气味，所以并没有复制过去。　　 闻人升可是个老实人，不会为了成全师傅的自尊心，就故意说谎。　　 于是他指着左边那个散发着大蒜和韭菜气息的季正言道：“师傅这个应该就是您吧，您的风姿昭昭日月，独一无二，即便是大师级分身术，也不可能再复制出完全一样的一个出来。”　　 “呃……”季正言微微一愣，接着高兴道，“唉，没想到我到底还是不如师傅啊，这分身法，注定是练不到最高境界，真是没办法，谁让我的风姿这样独特。”　　 是啊，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当然独特。　　 闻人升心中嘀咕着。　　 很显然，他拍的这一下，搔到季正言的痒处。　　 接下来，对方又开始讲起来，讲得更加仔细，甚至闻人升都听到了不少秘闻和八卦。　　 比如某个宗师喜欢石像，一辈子没结婚，最后和一个石像同眠。　　 这让闻人升想起曾经去过的宗师冰窟，确实是有一个冰洞里，摆着一尊石像。　　 季正言又说起，巡察司每过百年，就要拿一个宗师的全部力量去喂海兽，每次都是抽签。　　 听说时间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