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卷死男女主(1)
虚无之境内,世间极恶邪魔关押之地。 嶙峋山石之上吊着一个个牢笼,牢笼内一片哀鸿遍野,叫骂哀嚎。 其中一个陨铁石锻造的牢笼内,一个女人趴在里面,看似了无生息。 “没想到堂堂昊皇大将军的女儿也会和我们这些妖魔邪道关在一起!” “金姝啊金姝,你也有今天,平时最疼爱你的沧澜师尊呢?他怎么忍心把你关在这里呢?” “哈哈哈金姝,当年你废我修为害我沦落至此,如今你也与我一样如猪如狗一般的关在这里,金姝,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笼子里的女人奄奄一息,趴在满是血水的石板上,抬头看着眼前那一眼看不到边的黑暗。 师尊,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恍惚间耳边的羞辱声好像消失了,紧闭的虚无之境缓缓开启,皎洁的白光之中徐徐走出一抹风华绝代的声音。 银色长袍,腰佩紫笛,面容清隽,一如初见那般惊艳。 “师尊……” 她看着他,心底涌起一丝丝希冀。 恨意放在一边,她仍然在想,师尊是不是心软了,来接她离开这里了。 逆着光,男人的声音好像是从云层中传出来的,没有任何真实感。 “金姝,你可知错?” “徒儿何错之有? 那灵草本就是我找到的,而她孟灵犯的错为什么要用我辛苦寻来的灵草去弥补?” 金姝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倔强的昂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孟灵乃是你的师妹,同宗同门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你只顾着一己私欲惹怒西王母,害的你师妹如今神魂俱损奄奄一息,也让西王母从此记恨上本门所有弟子。 大义面前,你只顾自己,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呵呵呵呵呵……” 金姝忍不住笑。 无法言喻的绝望和心凉竟然让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无比可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爱慕了千年的人。 她的声音游离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即使如此那语气仍然带着执着坚定。 “灵草是我牺牲了一臂辛苦得来的,是我修复灵根的唯一希望……而您,明明曾答应用它助我恢复灵根。 身为师尊,言而无信的是你,背信弃义的是你,可现在藏有私心却满嘴荒唐大义的也是你!” “不知悔改,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同门情谊,事到如今仍一意孤行,必将遭到反噬!” “日后无需师父教诲,徒儿要死了。” 金姝费力的翻身,清楚地感受到意识的涣散。 就在这时,男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你还不能死,灵儿重伤,邪气入体,需要你的血来净化她的灵脉。若你乖乖配合,本尊考虑减轻你的惩罚。”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几道声音也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曾经最亲密的同门师兄弟,第一次踏入这道门,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却是。 “师妹,你与灵儿同门一场,如今天下大乱之际,唯有灵儿能摆平一切,就算为了天下大义你也不该拒绝。” “师姐一向深明大义,这个忙她不可能不帮的。” “金姝师姐的,当时若不是你抢占了灵草,灵儿师妹又怎会被邪魔所伤,今日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一旁笼子内的邪魔阴邪的嘲讽着。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盼着你死呢!金姝,你快点死吧!” “被利用完了你也就是个一个随时丢弃的垃圾!还不如我们呢!” “当年的金姝仙子多高高在上啊可惜现在命如草芥,只能做别人的替死鬼了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中金姝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冷笑,看着面前的四个男人。 一个,是她尊敬的师尊,她放在心里默默喜欢了数千年的男人。 另外三个,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师兄弟,往日情谊之深堪比一母同胞。 现如今这四个人却只想要她的血去救另一个女人。 “若我说,我不愿呢?” 清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怜悯与慈悲,只剩下无边的冷冽。 “若你不愿,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呵呵呵呵呵……死路一条?” 早在她被关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了。 死又何惧,活着才最可悲。 隔着牢笼,金姝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陨铁所制的利刃,决绝的,果断的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这一刻,她总算是见到了师尊眼中的慌张。 可惜这一抹慌张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那捧在掌心中呵护的小徒弟。 “金姝!!你疯了!!” 几个男人齐齐奔上前,金姝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咬碎了牙喊了句。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金姝想过无数种死法,走火入魔,战死沙场……唯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自取性命。 意识涣散,魂归天际,她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姓名:金姝。 性别:女。 年龄:四千五百八十三岁。 种族:仙族 神识契合度:百分之百。 确认接入。 接入中…..1,2,3接入成功。 四十八小时系统绑定成功。 人间与仙族时间流速比为7:1,四十八小时系统自动升级中。 升级成功,294小时已经升级完毕。” “鉴于你生命值归零,检验到宿主求生欲望强烈,系统自动绑定。 宿主金姝,你好,我是你的时间代理人,阿诺。 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让金姝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来,呼吸急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室内清光明亮,入眼之处皆是纯白之色,简约干净的屋内一张梨花木书桌,一副竹制桌椅,窗外有风吹来,悬挂在窗外的银铃之声随着轻风入室。 鼻间,是熟悉的凤鸢花香。 金姝呆呆地看着左右,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僵直着手,缓缓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 指尖湿润,是泪。 她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中一切都恍如真实发生的一般,惊心动魄,现在回想起来也仍然觉得心尖震颤,那真实又刻骨的绝望悲痛,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