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大雪纷飞
很快来到哥几个聚会的地点。 意为永生的常青树下摆着摇椅,懒惰将菩然往上一放,伸手抚过她的脸颊。 “我去厨房,很快回来。” “嗯。” 她眯着眼看他走远,又打个哈欠眼底弥漫上困意,眼看眼皮耷拉要瞌睡,傲慢从一旁走了过来。 “菩然。” 他轻声唤着,冷清的眉眼宛如沾着山光水色。 “不是想编辫子吗?” 说着,他在摇椅边席地而坐,后背对着她,将如银河倾泻的长发送到她眼底。 小石头一下就精神了。 “想编!!!” 她坐直身,高兴的哼着小曲儿,细白的手指在顺滑的银发中穿梭,一边编还一边问:“仙家喜欢什么样的?” 傲慢柔了眼眸:“都喜欢,你编什么都好。” 太给面子了! 菩小然如沐春风,对着那头柔顺似绸缎的银发反复捣鼓。 天上的神仙是什么发型来着? 我高低要给仙家整一个! 冰凉的指尖捋着他的发丝,贴着他的头皮掠过,认认真真的梳理出一个仙气十足的发型。 “仙家你转过来给我瞧瞧。” 傲慢便转身正对她,见她笑吟吟拨弄自己鬓角的一绺银丝,颇有见识道:“天上的神都仙风道骨的,就爱留这两缕长须须!” 姐们自豪,双手叉腰。 “仙家也要有!” 傲慢张唇,喉间溢出如珠玉相撞的清润笑音,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她,好似夸赞: “我什么都有。” 全部的全部,你都给我了。 菩然却还没编够,她觉得自己的设计欲空前绝后大爆发。 “小树过来!” 眼一瞥就盯上了菩提似阳光织成的铂金长发。 听见前辈点自己了,他赶忙放下手中雕刻的菩提子,来到摇椅边取代了傲慢的位置。 丝带一抽长发如瀑倾洒,主动找着话题:“前辈你看,我适合什么样的好?” 菩然挽着他的发,老神在在道:“剃光最好。” 菩提:“……” 我这不是带发修行么。 要是真剃光了,哥几个骂我秃驴怎么办? 菩然也是开玩笑,小树的头发她还是很喜欢的。 那我猴哥也是一头金毛呢,有头发很好啊。 喜欢! 他们在编发,前方是色欲支起画架,提笔将这一幕永久的镌刻画纸上。 当然了,他把菩提画的很粗糙,就是画了圆形用金色涂实了,着重画的是师妹的一颦一笑。 大功告成时还拿去给菩然品鉴,想邀功。 这是手拿画卷陷入沉默的菩然:“……” 画的什么,搞半天我就是在给金球编发吗? 还有你开了多少倍的美颜滤镜,这美少女是谁! 是我? 好吧。 石头在质疑后选择臭屁的接受。 把我画的挺好看,就原谅你把小树画成一坨了。 菩提:“……” 我不原谅啊!!! 风和日丽,这点阳光暖洋洋的正好。 远处大师兄伟岸的身形渐渐清晰,暴怒手里拿着一把小巧轻盈的赤色阔剑。 对,就是他的缩小同款。 师妹一直喜欢他的佩剑,如今身体有恙没有力气再拿起,他便去锻造一柄更加轻盈适合她的。 “你瞧瞧怎么样?” 暴怒把剑递给她,面上不显山水,心中怕是紧张的要死。 他想让她开心。 期望她可以喜欢。 若说暴怒的那把阔大朴重,菩然手中的这把则是秀致小巧,轻盈顺手。 就像两人的体型? 这下真是剑随主人了。 菩然美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说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暴怒眼眶湿润。 “大师兄你看,我能拿得起它诶!” 现在她连自己可以拿起剑都能高兴半天。 暴怒紧了紧手指,忍下心中的阵痛感,冲她扬起的笑宛如八月金阳,耀眼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来,我带你耍耍。” “好!” 菩然从摇椅上下来,任由大师兄带着她的手臂挥舞长剑。 此刻被贪婪取来的轩辕剑就在摇椅旁,怕是哭断了肠,小主人有新欢啦! 其实是它不会反思,谁让你这么重呢,主人正在虚弱期,你减个肥会死啊? 轩辕剑:…… 对哦,能不能来个人把我从两侧各削去三分之一。 贪婪有收集癖,他回去扒了半天,翻天倒地的,把珍藏的各色名贵漂亮的弹珠颗颗严选,最后盛了一大碗,端来给小师妹。 师妹说过,弹珠很漂亮,是因为像他的眼睛。 秦小六因为这句话高兴许久。 很快,她耍剑耍累了,又躺回摇椅,抱住白玉雕花碗,取出一颗弹珠正对着太阳眯眼瞧。 折射的光芒流光溢彩极其美丽。 师妹龙颜大悦:“雅!!!” 小六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晃着摇椅,见她开心也跟着一起笑了。 琉因跑去了厨房,说鱼头豆腐汤还不够,蛇汤才是大补,去给懒惰加菜了。 小蛇蛇每天都很服气这个老六,哦,是老七。 那边彻夜研究医书的嫉妒不停试错,调整药方,最后辛辛苦苦熬了一碗药汤,高高兴兴给菩然端来了。 “师妹趁热喝,对你身子有益处。” 菩然看向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其实清楚这药不会有一点作用,但还是笑着接过,一口闷了。 “喝完身子都暖了!” 嫉妒忙个不停:“好!好!我再回去钻研钻研,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又急急跑开,抱着他那堆医书和瓶瓶罐罐硬啃去了。 这时谢谨言与喻知许,外加个文和一块过来了,三个人担心,非要每天见上她一面才安心。 其实春桃也在赶来的路上,她在人烟稀少的营寨消息闭塞,到现在才知道大师出了事。 只是等她赶到时,天已经彻底入了冬,大雪纷纷扬扬,殿内塌上少女长睡不醒。 殿外隐隐约约响起下人压抑的啜泣声。 以前陛下虽然时常打瞌睡,但还能出来散散步,现在一睡便是十几天。 现在更是起了高烧,御医说,陛下撑不过今日了。 这一天,所有人的身上皆是笼罩一层惨淡虚无的灰色。 殿内死守在她床前的十几人形如枯槁,眼神空洞。 春桃流着泪,每向床榻走进一步都是鼓足勇气,痛的她连连抽气。 “大师……” 她伏在菩然的床边,牵起冷的可怕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哀声哭泣:“大师,我是小桃子啊……” 屋内布了不少暖炉,热的旁人一身汗,床上的少女却是通身冰凉,如在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