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老谢！不要看纸人的眼睛！”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身，看到祁言出现在我身后，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位置双手抱臂，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跑哪里去了？”我问他，但并没有上前。　　 在这种鬼地方，前一秒和你肩并肩的朋友，下一秒可能就会被掉包。　　 更何况是消失了足足十几分钟的祁言。　　 谁知道他是人还是鬼？　　 不等祁言说话，我站在原处，率先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刚才我翻遍了整个二楼，也没看到你，你在哪里？”　　 现在的我，还不至于连祁言离我这么近都察觉不到。　　 祁言还是从前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挺淡定的，“你根据重力判断出二楼的真实位置后，我们俩刚上到二楼，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再醒来，我就看到你走进了洗手间，怕你出事，我才跟过来看看。”　　 我与他对话的时候，我察觉到，祁言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似乎，他也在怀疑我。　　 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谢谨之。　　 怀疑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或者是个冒牌货。　　 毕竟，阴阳事务所的规则里明确写了洗手间和母婴室有问题，不能随意靠近，我却独自一人出现在了这里，这一点是很可疑的。　　 “先去老板办公室看看吧。”我不欲与他多说。　　 来都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即使我面前这个祁言真的是鬼，大门紧闭的老板办公室，我也一定要闯上一闯。　　 二楼的面积很大。　　 从洗手间到老板办公室，有近五分钟的路程。　　 天花板上的吊灯，是最老式的吊绳灯。　　 摇摇晃晃，时明时暗的。　　 乍一看，很有恐怖片里鬼出没的即视感。　　 漆黑的走廊上，我和祁言肩并肩地走着，但这个时候我没办法信任他，我们俩明明还是从前的距离，我心底的戒备却是拉高到最高点的。　　 “老谢。”　　 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祁言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紧攥了手机，另一只手握着张符咒，掌心渐渐地渗出了汗水，符咒亦隐隐发烫，在这个危险的环境里，鬼气浓郁，符咒仿佛随时都会凭空燃烧。　　 “没怎么。”祁言慢慢吞吞地抬起头，却突然抬手打向我的心脏。　　 他手里攥着的，是一团攻击性很强的鬼气。　　 他攻击的速度和他抬头的速度，完全不成正比。　　 快到让我差点反应不过来。　　 我低咒一声，果断扭转脚尖，后撤闪躲，抄起一张符纸嗖地丢过去。　　 “蹭——”　　 符纸燃烧起半米多高的火焰，像一条小火龙，朝祁言步步紧逼。　　 “老谢！不就是上次我让你帮我买电脑硬盘，忘了给你钱了吗？你至于对我痛下杀手吗？”祁言速度不慢地躲开符咒，但火势太猛，还是被迸溅的火星烧焦了点眉毛，他朝我咆哮道。　　 我脚下的步伐一顿。　　 硬盘……　　 这件事只有我知他知。　　 鬼肯定是不知道的。　　 莫非……眼前的这个祁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