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撕拉——” “撕拉——” 浓郁的鲜血从弗拉基米尔的双手的指尖上涌出来,然后化作凌厉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穿透空气,朝着陈森然劲射而去。 此刻的弗拉基米尔简直就像是化作了一座深不见底的血之源泉,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不断流出来,加入战场。 天空中血箭如雨。 但这不能伤到陈森然分毫。 所有的急射的血之箭羽,在撕裂了空气后就完成了它们最后的绽放。 没有任何的一支箭可以越过那一片陈森然释放出来的肆虐的黑炎。 它们统统死在了那些黑色的火里,被燃烧至蒸发,化作一丝丝浓郁的血色的气体,连在一起,像是一片猩红的晚霞。 “徒劳的挣扎。”陈森然看着那些前赴后继的扑火飞蛾,长剑一挺,整个人已经朝着弗拉基米尔压了过去。 长剑吐火,所有的肆虐的黑炎随着陈森然的前压收拢在了一起,围在那一把翠绿色的大剑旁,包裹着陈森然,形成了一道狭窄但却无比锋利的黑炎之势。 那势如果在天空中观看,就像是一把颜色漆黑浓重,杀意无匹的绝杀之枪。 而弗拉基米尔就像是那一块必将被一击刺穿的朽灭之盾。 他还在徒劳地疯狂地释放着那些绝对不可能穿过阻滞的血箭。 绝对会被蒸发的血箭。 就像是他即将面对的命运。 “不可能,怎么可能?”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吸血鬼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的苍白英俊的面孔上浮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晕红和近乎抽搐的狰狞,他睁着他那双原本血色深沉而现在血丝混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低声吼叫,“我的。鲜血神道啊……” 他近乎颤抖着举起了他的纤长可怖的双手,高高地托举着从他的背后照来的阳光和空气,就像是托举着一个并不可存在的太阳。 “我的……鲜血神道啊!!!”他更加大声地吼叫,整张脸狰狞地几乎要撕裂开来。 “我的……鲜血神道——”他第三次吼叫,这一次他的话语里带有了某种吟唱的味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念着什么缘故的咒语。 随着咒语落下,他的指掌间开始疯狂涌出猩红色的鲜血。 那鲜血不同于之前的那些,它更加的纯粹,更加的红,更加的……明亮。 夺目,像是光。 太阳。 不存在的太阳。 不存在的太阳出现在了弗拉基米尔的手中,他托举着,牢牢地。 一颗,血色的太阳。 这一颗太阳暂时阻缓了一些陈森然的步伐。它的光芒抵住了一些漆黑的烈焰肆虐的脚步。 它光芒万丈地和那些似乎无坚不摧的黑炎撞在了一起。 空气里响起了撕拉撕拉的如同干枯的河床被酷烈的太阳疯狂炙烤开裂的声音。 原本光线柔和的空间开始产生不正常的扭曲。 因为这可怕的对决。 矛和盾。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你,卑微的人类,我的血食,你怎么可能打败我,伟大的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怀抱着血色太阳的男人近乎癫狂地在扭曲的空气里扭曲地狂笑,他浑身颤抖着咆哮。“还想要将我蒸发?天真!!!” “吼——”弗拉基米尔此刻早已没了之前的那些优雅姿态,他此刻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他的猩红色的眸子里只有兽性。 他的整个人身上只有……求生的本能。 更加浓烈的鲜血开始从他的全身各处涌出来,他的身体开始一丝丝地融化,他不再有人类的躯体,他完全转化向了那些鲜血的形态,一丝丝地朝着他的手中的那颗太阳靠拢,就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本源供奉那颗强大的太阳。 就像是一个鲜血的狂信徒。 “你……去死!!!”弗拉基米尔发出了最后一声属于他的人类身份的吼叫。 而那颗血色的太阳。它的光随着弗拉基米尔的供奉已经达到了极致,它遮天蔽日地撞向了陈森然。 漫天的血色,仿佛是要吞没整个世界。 “撕拉——”最强的矛撞上了最强的盾。 空气里发出了最后一声碰撞的声响。 整个世界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猩红色的光和绝对的漆黑撕扯着造成了绝对的混沌。 整个世界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时候,所有的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没有光。没有声音。 只有寂寞。 “啪嗒——” 第一声声响响了起来。 不是要有光。 而是一个人落地的声音。 陈森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漆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周翻腾不止。 猩红色的光和绝对的漆黑分开。 世界重回。 胜负已分。 最强的矛穿越了最强的盾。 那一颗霸烈无比的太阳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只留下几摊残碎的鲜血在地上艰难地爬动着,苟延残喘。 “我说过的,我会将你蒸发成空气。”陈森然缓缓转过了身,朝着那残余的鲜血一步步走去。 他的身上的魔纹依旧,脸色平静,这堪称惊天的一战,似乎完全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让我将你变成这世间的空气。”陈森然在那一滩努力合拢的鲜血面前站定,稳稳地举起了那一把翠绿色的大剑。 “安息。”陈森然闭眼,长剑向下。 所有的黑炎再一次聚拢,化作一道漆黑的火龙,伴随着长剑即将进行最后的净化。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森然的身体猛然一顿。 “啊——”他低声发出了一声近乎嘶吼的痛苦咆哮。 只见他的身上的那些漆黑的魔纹疯狂地流动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更是闪动着明灭不定的疯狂的光。 他颤抖着,就像是一块即将爆炸的上古魔石。 “小森森!!!”小安妮第一个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惶急。 “我没事。”陈森然近乎吃力地说出这句话,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他的面孔开始扭曲。 但他还是勉力将手中的剑落了下去。 “刺啦——”如同沸铁煎牛肉,那残存的鲜血被瞬间蒸发成了猩红色的空气。 弗拉基米尔甚至来不及留遗言。 “走。”陈森然提起长剑,近乎蹒跚地踏出了一步。 —————————— “结束了?”高天之上,爱发问的黑袍人语气里带着无趣的失望,“到头来还要我们自己动手。” “不,不要小看他,我说过的,他虽然退化了许多,但本能……”另一个黑袍人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整个围拢着那一座高山的平原上的尸体忽然疯狂地愤怒地愈加恐怖地扭动了起来。 同时,他们的嘴里开始喊用一句话:“陈森然,你……真的惹怒我了!!!” 用弗拉基米尔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