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王大娘可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每天手里抹布不离手,见到哪里脏恨不得马上处理掉。 怎么会在屋子里挂上蜘蛛网呢? 又过了会儿,小南从二楼飘了下来。 他抬起那只残手朝我们勾了勾手,示意让我们进去。 房屋外面的锁链“咔哒”一声,散开了。 我跟师父站在锁链旁边,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师父,我们进去吗?” “你觉得呢?”师父的嘴没动,这声音从哪里传出来。 “啊,哈哈哈,王大娘,你怎么在外面呢?”原来是王大娘掐着腰站在我们身后说话。 “原来是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我眼球提溜打转看向师父,师父接住我的话继续说。 “我们这不是从城里回来了吗,带点礼物过来看看你。” “啊,你们太客气了,那礼物呢?” “礼物……我们忘带了,明天给您带过来。” “行了吧你,是不是闻到香味跑来了,我出去前在家里炖了锅肉,现在应该刚刚好,别再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快进来。” 王大娘热情的召唤我们进屋。 我们两个人尴尬的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的陈设老旧,都是七十年代的家具。她拿起抹布在炕头擦了擦,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杯水。 “王大娘,您别麻烦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了。” “走什么走,难得家里来客人,还不得吃点儿饭再走,你们两个可是稀客啊……” 王大娘叨叨咕咕说一大堆,我们两个都插不上话的。 “啊~王大娘,我问你个事儿被?”我突然提高音量,截断她的话。 “说,想说啥说啥。”王大娘还是一贯的热情。 “我们回来时村里都没人,相亲们去哪里了?” “啊,今天县城里面来了一伙抽奖的,大家伙全都去县城抽奖了,听说最高能抽中电视,大家伙啊都等着明天开奖呢,所以都没回来。” “全村的人都去了?一个都没留?” “对呀,拖家带口的,要不孩子扔在家也没人照顾啊,我这是没办法,想起来家里炖肉了,我明天还得起早过去。” “王大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小南呢?没看到他呢?” “小南这不是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吗,我们这条件也不行,被他爸爸接走去城里了。” 王大娘的话听着不像是在撒谎。 “确实,也很久没见到那孩子了,还有点儿想他,他在家的时候总是嚷嚷着让我带他去山里。” “孩子都淘气,你们等会儿,我去厨房端肉。”王大娘起身就往厨房走。 趁着王大娘不在,让师父拖住王大娘,我上阁楼去看看。这是猜拳决定的,谁让我输了呢。 “王大娘,我去个茅房。” “去吧,这个还跟我说啥,说了我还能不让去吗,哈哈哈。”王大娘在厨房里的声音都这么洪亮。 阁楼的楼梯狭窄而且陈旧,脚踩着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尽可能捻手捻脚的爬了上去,二楼阁楼的门也是锁着的,轻轻拉了两下没有拉动。 我掏出一根曲别针打算把门锁撬开,突然头顶上一个东西跌落在我的手臂之上。 那是小南的胳膊,虽然我已经做好是十足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突然起来的惊吓还是会让我胆战心惊。 我低头的功夫那手臂又消失不见了,再一抬头,门锁已经自动打开。 “小南啊,别吓哥哥了,哥哥胆子小。”我小声嘀咕着。 破旧的房门年久失修,在我推开之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小月,你听到没有,怎么会有开门声?”楼下的王大娘突然警觉。 “没有啊,我没听到,你是听错了吧。” “不应该啊,很大声。” “有吗?啊,那个铁柱到底干啥呢?去个厕所这么慢。”师父岔开话题。 “他从小不就那样,厕所里的思想家,进去就不住来,就愿意在厕所里发愤图强(发粪涂墙)。” “哈哈哈哈!” 这个王大娘,我还在呢,就明着面的损我。 阁楼里面果然还是堆放杂物的地方,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下废旧纸壳箱,坏掉的桌椅板凳,废旧的书刊什么的,大件的有一个老式儿的大衣柜,不过这个大衣柜有点儿奇怪,上宽下窄,灯光太黑,还看不清。 屋子里一目撩人,看不到有什么特别,最后我把目光锁定在了大衣柜里面。 难道这里面有蹊跷吗? 我悄无声息的向大衣柜旁边走去,突然小南冲了出来,拦在衣柜前面,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是在阻止我开衣柜。 “还是有声音,你坐会儿,我去看看。”王大娘在楼下还是察觉到楼上不对劲儿,已经听到了她站起来的脚步声。 “哪有什么声音,王大娘你听错了吧,阁楼楼梯窄,你慢点上。”师父提高音量提示我,王大娘上来了。 没办法,这里也没有藏身之地,我在小南头顶点了一点儿朱砂,他立马闭上眼睛,不再反抗。 我关掉手机带着小南躲进了大衣柜里,坐在衣柜里就非常别扭,似乎坐在什么东西之上,我也没太留意,此刻正专注听王大娘的脚步声。 王大娘也胖,脚踩在阁楼楼梯上,震得地板咚咚响。 我稍稍打开一条门缝,观察王大娘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推门开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突然窗户外面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叫声,王大娘开窗把它轰走了,然后转头就下楼了。 "我说什么声音,猫头鹰在我们那棵枣树上乱叫。" 听到她下楼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打开手机手电筒在衣柜里照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真的是骇人至极,惨不忍睹。 衣柜内的上下左右和棚顶的柜壁之上贴满了黄纸符咒,被指甲类得东西挠的乱七八糟,符纸破烂不堪。 还有指甲抠在柜壁上抓出的道道划痕,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我挪了挪屁股,才发现刚刚我坐的竟然是小南的尸体,已经被大卸八块,凌乱的堆放在衣柜之内。 我赶紧推门想要出去,可是那衣柜门像是板上钉钉的棺材一般,严丝合缝,根本推不动。 而且这里的空间非常狭隘,我蜷着身子才能勉强抬起头,小南的尸体对方在角落里,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两个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