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黑暗之门,我走进读书馆。地上布满玻璃碎片,残风吹过,羽毛到处飞舞。鬼拖着残缺的身躯,在地上爬行。木偶脑袋在它后背上,嬉笑道:“前进,前进,杀了他,杀了他。”见我陡然进来,木偶脑袋惊慌失措,从它背上滚了下来,道:“主人,我好害怕。不关我事,它要背我的。”我走过去,把木偶头颅从地上抓起来,漠然望着他,道:“是吗。”木偶头颅眼皮轻垂,道:“我很害怕。” 我转过身,对地上鬼道:“找把椅子过来。”鬼冷冷盯了我一眼,爬到一边,没多久,拖着一把椅子过来。我点点头,道:“放在大厅中央。”鬼慢吞吞的,把椅子拖过去,摆在中央。我把木偶头颅递给鬼,坐在椅子上,闭眼静静躺了会,道:“这种感觉,令人迷醉。”木偶头颅道:“爱上了这里。”我哈哈大笑,单手托起木偶头颅,凝视着它,道:“喜欢这个宝座么,我可以让给你。”木偶头颅道:“不,这是主人的。”我转过头,望着陈文树,依旧一动不动,道:“他是我朋友,不肯投靠灭魂师,最后死了。我投靠了他,坐上了宝座。”木偶头颅嘻嘻一笑,道:“无知的蠢货。”我淡然一笑,低头一看,鬼阴毒的目光,正望着这个椅子。我一掌拍在它头颅上,把它击倒在地,道:“你在窥视我的宝座!”鬼惊恐不已,摇头道:“次主,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我对你忠心耿耿。”我把木偶头颅在它身旁,道:“煮了他。”鬼听了,吓得脸色骇然,不住后退,无比惊恐的眼神,望着地上木偶头颅。木偶头颅也尖叫起来,道:“不,主人,我是你奴隶。”我冷然起身,对鬼道:“明天晚上,我要喝到他的血液。”随后大步离去,路过陈文树身旁,忍不住停了一步,最终还是离去。 出了读书馆,已经临近中午,我来到操场外围,此时偶尔有老师过来游说,试图让他们放弃绝食,但都无功而返。校园走道上,不少军人,持枪巡逻,偶尔几个人,朝我望来。我趁人不注意,悄悄隐匿在一旁的树后。再往远处一看,操场旁边的空地,隔离网已经渐渐修建完毕,开始盖上帐篷。张望一会,见远处一个人影,缓缓朝我走来。我捏着衣服中手枪,小心戒备着,待看清容貌,却是上次和侯一起的杀手。杀手走过来,道:“侯在找你。”我点的头,和他绕过操场,趁人没注意,来到乱葬岗。 匆忙穿梭崎岖小道,绕过树林,来到一片小空地。孙书云正抽烟,一脸凝重,侯则静静等待,我走过去,道:“不是约好,晚上九点碰面么。”侯深吸一口气,道:“等不及了,事情出现蹊跷。”我吃了一惊,道:“什么问题。”侯提着铁锹,和孙书云在前面带路,杀手殿后。侯边走边道:“我们三个,大清早,过来找天书。一半假找,一半真找。后来在这,发现一个人影。”说完指着一块灌木丛,只见黄土被刨开,挖出个大洞。我见了,沉默一会,道:“还有别的人在打天书主意。”侯点点头,道:“这不足为奇,跟我来。”我听说还有隐情,暗暗吃惊,跟着他们,绕过难行的灌木丛,来到一个小山坡。 侯指着前面一堆丛木,道:“我们三个,一路追到这里。后来人影消失了。”说完朝杀手递了个眼神,杀手持枪走到丛木前,侯用铁锹把草木拨开,一个黑漆漆的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我倒吸一口凉气,走到前面,往里面望去,却漆黑一团,深不见底。侯道:“人影从这逃走,应该是个地洞,通往外面。”孙书云也把头凑过来,道:“怪事年年有,这儿特别多。”我瞅了他一眼,道:“确定是地洞。”侯摇摇头,道:“不清楚,没敢进去。”说完后,突然一脸警惕,盯着洞内。孙书云也语无伦次,道:“那…那是什么。”我赶紧回头,朝洞内一看,只见一双诡异的眼睛,在漆黑的洞里,闪亮光芒。 侯不动神色,对杀手递了个暗号。随后拿出手电筒,猛的朝里面照去。杀手也持枪转身,对准洞内。定眼一看,几个人愣在原地,光柱下,一只猴子,惊恐的看着我们。见我们发现它,迅速转身,往一旁暗道去了,消失不见。我半响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廖…廖光月,你回来了。”侯吃惊的看着我,道:“你说谁?”我长吐一口气,道:“那只猴子,我应该见过,认识它主人。但具体是不是,我还不确定。”孙书云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也举棋不定,道:“先休息会,商量对策。” 随后一行人走回去,来到一块空地。杀手把风,我们三个坐了下来。我把当年廖光月,亡灵剧团,以及廖光月和林凌,团长夫人的关系,缓缓说了一遍。说着说着,不由自主,想到了肖雄和吉儿。侯听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摇头一笑,道:“照你这么说,廖光月和剧团非敌非友。也许他们为了天书,又走到了一起。”我点点头,道:“走到一起,是很有可能。但廖光月这个人,对天书没兴趣。这次回来,估计是为了别的事。或者有其他把柄,被剧团抓住了。”说到这,侯突然记起一件事,道:“你早上派人转告我,木焚的妻子,已经死了。是怎么回事?” 作者:叶天怜提交日期:2011-04-0703:00我沉吟会,把早上事情说了遍,道:“木焚众叛亲离了,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复仇。”侯和孙书云脸色难看,良久,侯才道:“一团迷雾,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老巫婆,抓住木焚。事情就明朗了。”我掏出怀里的照片,递给他们,道:“明眼的危险,不足为奇。背后的阴谋,才令人恐惧,注意读书馆老前辈。”孙书云接过照片,道:“这不是木焚和老巫婆吗,看样子,真是夫妻。读书馆前辈,大妈,可爱的女孩。”我轻哼一声,道:“看清楚,那个女孩,被谁抱着。”孙书云仔细一看,手一抖,脸色煞白,僵在那里。侯见状,把照片拿了过去,孙书云直拍胸口,躺在地上喘气。我道:“木焚和老巫婆,才是那个女孩的亲生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过继给老前辈和大妈。记得那晚的事么,木焚出现在厕所,就是为女儿招魂。”孙书云捂住耳朵,恼火道:“叶天怜,可以闭上你的臭嘴么。”我一哼,道:“你害怕了?女孩被人奸杀,老巫婆找他们寻仇,死在宿舍里。木焚替妻女报仇,杀了大妈。疯狂的世界。” 侯把照片递给我,道:“长见识了。”我收好照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侯沉吟会,道:“方针不变,继续寻找天书。找到最好,找不到,骗灭魂师现身,试着杀了他。”我点点头,道:“那目前的麻烦,你怎么处理。”侯无奈一叹,道:“族里派来的人,都派去针对灭魂师了。算上孙书云,也就剩下我们三个。没发全盘对付木焚几个,只能见机行事了。”我起身而立,和他握手,道:“等着你好消息。”侯点点头,道:“你也是。”低头一看,见孙书云仍躺在地上,气息未平,不由踢了他一下,道:“行不行。”孙书云摸了摸胸口,道:“死马,当活马医。”我哈哈一笑,和他们告别,出了乱葬岗。来到操场,通过军队关卡,进了操场。 此时操场到处是被子行李,垃圾遍地都是。学生大多躺在地上,一些人裹着被单,一动不动。没多久,餐车又推了过来,后勤人员,默默拾起地上未曾动过的盒饭,摆上新的盒饭。劝解一番,摇头离去。我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不少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发呆。一个清秀同学,呆呆坐在地上,捧着盒饭发呆。我凑近他,道:“你不吃饭?”同学望着场中央绝食的那群同学,道:“他们在绝食,我吃不下,哎。”我抓起一旁的盒饭,打开吃了起来,道:“你要么陪他们绝食,要么活下来,不要死的莫名其妙。”男生听了,身子一愣,咬咬牙,打开盒饭,大口吃了起来。我环顾四周,道:“吃饭了吃饭了,不想吃的,陪他们绝食去。” “操!”一个盒饭砸在我身上,回头一看,一个男生愤怒的瞪着我,怒道:“他们在绝食,你还有心思吃饭!”我盯了他一眼,道:“你是个爷们,绝食去呀!我是个孬种!”男生怒哼一声,继续躺在地上。我吆喝道:“吃饭吃饭,身子是革命本钱。”身旁清秀男生,也开口道:“先吃饭吧。”一群人犹豫会,端起饭盒,开吃起来。我吃完饭,望着场中央静坐绝食的同学,心情沉重。缓缓起身,走了过去。只见他们围成一圈一圈,紧紧靠着,目光坚定,周围摆满盒饭,却没人动过。 杨涟在外围走动,不住发表演讲:“同学们,请大家坚持住。我已经联络人,和学校军队商榷。他们答应谈判,请大家坚持下来,胜利是属于我们的。”一天一夜没吃饭,绝食学生,仍然精神饱满,声音高地不齐:“谈判,谈判!”没过多久,一个老师在军人陪同下,匆匆来到这里,道:“谁是杨涟。”杨涟挺身而出,道:“我是。”老师打量她一眼,点点头,道:“学校答应谈判,请跟我去新政楼。”绝食学生都喊了起来,道:“在这谈判,在这谈判。”老师见了,眉头紧锁,杨涟回头道:“请同学们安静,这种要求,他们是不会答应的。作为你们代表,我去和他们谈判。”学生们听了,这才停住喊叫。老师大舒一口气,带着杨涟出了操场,前往新政楼。同学们交头接耳,脸上泛出喜悦的神情。我也由衷为他们的坚持,所换来的希望,表示高兴。 很快,一个女生,从绝食学生中跃了出来,道:“在这等待福音的时刻,让我为大家载歌载舞,表示庆贺。”说完舞姿轻妙,在原地岳雀起来,嗓音悦耳,大伙见了,不由眼中一亮,冲淡不少死沉气氛。很快,一曲舞完后,博得阵阵掌声。随后,操场热闹了一阵子,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一群人盼首张望,等待杨涟的归来。 夜晚八点左右,军队的探明灯点燃,操场上,也燃起不少篝火。学生的焦急之心,也渐渐平淡下来,都团结在一起,成了执着的守候。望外围一看,未绝食的学生,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突然,操场尽头热闹起来,杨涟在几个军人的护送下,回到操场。一群学生,连忙把她迎接过来,道:“怎么样,怎么样。”杨涟脸色死沉,一眼不发,在一群人围送下,来到操场中央。周围的学生,都朝这边涌了过来。 杨涟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才理了理喉结,充满绝望:“谈判破裂,同学们,对不起,我尽力了。”随后脸如死灰,不发一言。同学们听了,心一下掉进冰窟窿。一些人默然散开,其余人围着杨涟,追问杨涟。杨涟眼光散乱,拿着话筒,略带哭腔:“他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尽力争取。但是,看不到希望,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黑暗。同学们,在静坐绝食,但我看不到希望。”随后收起话筒,被人扶着,往一旁走去。同学们见杨涟这样,都面面相觑。相互劝慰一会,静静散去。很快,场中央,只剩下那群绝食的同学。突然,一个人大吼道:“绝食,继续绝食。”所有绝食学生,都喊了起来。很快,迷茫的心,又凝聚起来,形成坚硬无比的堡垒。 一夜不知不觉过去了,第二天清晨,未燃尽的篝火,冒出徐徐青烟。操场旁边的隔离层,已经搭建好,一辆吉普从行政楼驶过来。李军官在军人陪同下,匆匆来到主席台,道:“同学们,为了你们安全考虑,请大家进入隔离层。这不是一种软禁,而是一种保护措施。你们之间,藏匿着带着病毒的怪物,只要被他们碰过,必死无疑。修建隔离层的目的,是防止这种病毒的瞬间爆发。在隔离层里,会保障你们言语,行动自由。隔离层,是按照科学设计的,装着摄像头,只要出事,能在第一时间封住有病毒的单间。其实学生,可以迅速撤离。”说了半天,所有的学生,都是冷漠,怀疑,沉默的态度。李军官沉吟会,道:“请同学在军人护送下,进入隔离层。” 随后一对军人持枪,列队走进操场。满地学生,都冷眼望着他们。一个军人,持枪指着地上学生,喝道:“你,你,你…跟我过去!”几个被点到学生,把头扭过去。军人说了几遍后,不见反应,把枪背在身后,就要拉一个学生胳膊。学生惊恐不已,把手挣脱开,叫道:“动手了,动手了!”周围的学生,“唰”的一下全站起来,团团围住那群军人,水泄不通。军人也是紧张不已,把枪上膛,对准学生,喝道:“别过来,别过来!”有时候,一些举动,确实没有恶意。但在这紧张氛围,有着一发牵动全局的效果。 李军官在主席台上见了,冷静道:“同学们保持克制,三队,收枪,列队,出操场!”操场里军人听令后,都把枪背在身后。学生们也缓缓让出一条道路,让军队走出操场。李军官也迅速撤离操场,上了吉普,找张长官汇报去了。一些学生,安奈不住,往操场外围涌,就要出去,我也跟了过去,站在外围。看守的十几个军人,“唰唰”二声,枪口对准学生,喝道:“干什么,都回去!”领头的是个男生,叫刘鑫源,道:“你们没权利软禁我们,我们要出去!”军人们面面相觑,心事沉重,最终一个队长开口道:“服从命令,是军人天职!” 刘鑫源道:“那你把上面人找过来!”队长脸色难看,沉默会,道:“已经谈判过了,你们回去吧。”刘鑫源愤怒不已,道:“同学们,大伙出去。”随后带领学生,往外涌出去。军人也不敢乱开枪,只能用抢拼命挡着。队长连忙令人通知李长官,防暴队。我挤在人群中,陡然一看,惊的魂飞魄散,只见一个学生,嘴角散发出丝冷笑,掏出一把匕首,往前面军人胸前刺去。军人持枪挡着其他学生,被推攘着,枪也被抓住,要么弃抢,要么一命呜呼,不由抉择难断,满头冷汗。我见了这个场景,拼命往前挤,卧底身份,也顾不得了,妄图止住那个怪物。正千钧一发之际,二个人突然钻过去,勒住怪物脖子,把它拉出去。我见侯的杀手来了,心才落下。其余学生,根本没发现这一幕,犹然往外涌。人多力大,军队很快顶不住了。很快,三辆军车从校门口急驰过来,跳出上百防爆卫队,持着盾牌,拿着军棍,顶在最前面。看守的军人,乘机松了口气,持枪站在防暴队后面,全神戒备。还有一分队,持着催泪弹,站在一旁。 没多久,吉普车再次从新政楼开过来,李军官下车道:“经过商议,我们答应,再进行一次谈判。请同学们冷静,选好代表,去行政楼谈判。”学生们听了,慢慢安静下来。刘鑫源道:“大家先回去,慢慢商定。”一群学生,在刘鑫源带领下,回到操场。经过商议,仍一致推举杨涟为代表。几个学生会主席,绕过人群,来到中央绝食学生附近,找到了杨涟。杨涟正双目失神,坐在一旁。刘鑫源走过去,道:“我们又有机会了,军队答应,再进行一次谈判,大家选举你当代表。”杨涟无助的摇摇头,自语道:“没希望了,在这个黑暗的尽头,我看不到任何曙光。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走向发展,我不知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刘鑫源沉默一番,道:“请你振作,带领学生,再进行一次谈判。”杨涟擦干眼泪,眼若死灰,摇摇头,道:“没希望了,我们失败了。”几个学生会主席,面面相觑。刘鑫源咬咬牙,走到绝食学生面前,大声道:“同学们,经过努力,政府答应再进行一次谈判。”学生们听了,好多都不由自主,留下泪水。刘鑫源深吸一口气,道:“杨涟主席表示,这次她不会作为代表出面了。希望大家,能选举一位新的代表。”人群中,安静一会,突然一个学生喊道:“刘鑫源,刘鑫源!”接着所有学生,都喊着刘鑫源名字。刘鑫源环顾一周,默然点头,朗声道:“同学们,还能坚持住吗?”所有绝食学生,都吼了起来:“能!”刘鑫源点点头,道:“好,我代表大家,和军队谈判。”在这高强度对抗中,杨涟被击倒。刘鑫源接过旗帜,继续斗争。 刘鑫源和几个学生代表,匆忙来到军队面前,提出二个要求。其一,同最高层对话。其二,谈判过程,全程直播,让学生了解谈判动向。队长听到要求,急忙来到行政楼,很快带来回复:谈判可以,要求不合理,军队需要三天时间考虑。刘鑫源脸色铁青,道:“我们学生,已经绝食二天多了,再等三天,都成死尸了。”队长叹了口气,又回去转告,带来新的消息:一天之后,给学生答复。刘鑫源听了,这才带着学生回到操场。 傍晚之后,天空蒙蒙一片,操场又燃起篝火。这次外围的军队,加强很多,不少军人在外走动戒严。我吃完送过来的盒饭,来到操场出口。几个军人持枪拦住,道:“都不能出去。”我掏出侯的令牌,给他们看了眼,军人沉吟会,道:“不能出去。”经过白天学生骚动,戒备一下森严很多。我装好令牌,正准备离去,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叶天怜?”我吃了一惊,往外看去,只见李军官,叼着烟头,犀利的眼神,在夜幕中闪烁,随后走过来,对守卫军道:“这个人,以后可以随便出入,但只限于操场。”军人点点头,把我放了出来。我走到他身边,呵呵一笑,道:“谢谢,想不到,你也在这。”李军官递根烟我,道:“睡不着,过来看看。聊聊吧。” 随后,我们在校园小路漫步,李军官道:“军队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合理?”我沉吟番,道:“站在军队角度,有足够这么做的理由。黑格尔说过,存在的,即合理的。事情的争端,立场不同罢了。”李长官淡然一笑,道:“那你的立场,是什么?”谈话进行的非常慢,不知不觉,走完一条小路,我叹了口气,道:“置身事外,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内心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如果要选择,我站在学生这边。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剥夺别人寻求自由的权利。”李军官停止脚步,转身盯着我,道:“但他们之间,有着不安稳的因素。那些怪物,放走之后,可能对社会造成动荡和不安。”我点点头,道:“站在全局角度,我理解你们做法,关系到很多。但在小区域争端,我站在学生这边。在这个爆发点,根本的冲突,是自由的碰撞。”李军官叹了口气,道:“喝酒么?”我一笑,摇摇头,道:“不甚酒力,我还有点事处理。” 李军官点点头,道:“灭魂师的事吧。”我一愣,道:“你知道了。”李军官点头道:“侯转告的。我对灭魂师,向来是看不入眼。那些怪物出现,令我保留一些看法。如果你觉得有需要,我可以下令,炸平整个读书馆。”我半响回不过神来,愕然道:“犀利的手段,有需要,我会找到你的。”辞别之后,我一路来到读书馆。 走进黑暗之门,就听到木偶娃的叫声:“够到了,嘻,够到了。”抬眼一看,只见一旁的墙壁,驾着三把椅子,鬼单腿而立,站在上面,摇摇晃晃,抓木偶娃的尸身。木偶头颅放在鬼肩头,不住尖叫鼓劲,没发觉的我到来。我冷冷走过去,猛的一脚揣在椅子上。椅子哗啦倒地,鬼摔了下来,木偶头颅也重哼一声:“哎呦!”我一脚踢飞木偶头颅,踩住鬼的残躯,道:“你再帮他有什么举动,我就拆了你的骨架!”鬼惊恐难安,不是望着我,而是盯着木偶头颅,索索发抖。我心中一惊,疑惑看着木偶头颅,把鬼踢了一脚,道:“我让你准备的铁锅呢?”木偶头颅,躺在地上,哭泣道:“主人,你真要吃了我?” 我大怒不已,一脚踢在鬼的下巴,道:“铁锅!”鬼在地上滚了一圈,仍旧惊恐的看着木偶头颅。我走过去,按住鬼的脑袋,道:“看样子,你也想不要身体。”随后双臂使劲,准备拧下它腐烂的头颅,它无动于衷,仍旧盯着木偶头颅。木偶头颅哭泣道:“去吧,我是主人的奴隶!”鬼拼命点头,挣脱开我,连滚带爬,往一旁去了。 我冷笑一声,拧起木偶头颅,直视他天真无邪的眼眸,道:“看样子,它更听你的话。”木偶头颅眨眨眼,道:“但我听您的,主人。”我点点头,道:“是吗?很好,那我煮了你。”木偶头颅流泪道:“是,主人。” 没多久,鬼拖着一个铁锅,爬了过来。半个钟头后,砖头,书籍,水桶,都找齐了。我堆砌好砖头,放上铁锅,倒了一锅水,把书籍点燃,扔在锅下。手一挥,把木偶头颅扔进锅中,木偶头颅在水中飘荡,道:“好烫啊,主人。”我摸了摸锅里的冷水,道:“水还没开,爱说谎的孩子。”随后对地上的鬼道:“煮了他!”鬼战战兢兢,一本本,把地上书籍,扔进火中。 一个钟头后,火焰越烧越旺,锅里的水,翻滚沸腾,热气逼人。木偶头颅在开水中上下沉浮,呼叫道:“好烫,主人,饶了我吧。”我近铁锅旁,漠然看着他,道:“告诉我,你是谁?”木偶头颅虚弱道:“我是你奴隶,主人。”我把他头颅按进开水中,许久后,才放出来,道:“再问一遍,你是谁?”木偶头颅呛了一口水,道:“奴隶。” 低头一看,鬼双眼无神,正在往火里仍书,于是道:“你在哪碰到它的?”鬼身子一抖,手中书掉在地上。我冷冷一笑,道:“很好,看样子,杀了你,也不会说出来的。”木偶头颅在开水中开口道:“我也是,杀了我,也只是你奴隶,主人。”我一笑,道:“我杀不了你,当能让你倍受煎熬,煮下你的面具!”木偶头颅哭泣道:“我没有说谎,主人。” 我蹲下身,抱住鬼的脑袋,猛的一扭,“咔嚓”一声,鬼的头颅,被我提在手中,发出致命的惨叫。它的身子,犹如无头苍蝇,在地上乱爬。我对鬼头道:“我取下他的身子,也拧下你的脑袋。不要耍花样,就算读书馆的书烧完,也不要让火灭了。”随后去寻找梯子,可惜被我砸烂了。于是用钢钉穿透鬼头得眉心,用绳子绑着,尾端绑着根铁棍。上了顶楼,猛的一甩,铁棍被卡在圆锥顶部中央钢架上,鬼头被绳索绑住,在空中晃荡。 下楼一看,无头的鬼身,在场中央摇晃,到处摸着路。我把它踹倒在地,道:“别摸黑,你的脑袋,在天花顶,用眼睛看路。”鬼这才恍然,天花顶的头颅,朝下望来,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对它道:“你一定很恨我。”随后低下头,把它无头身体踩在脚下,道:“煮了那个木偶头,我会放了你。”无头鬼身,慢慢爬过去,往火堆中仍书。木偶头颅突然嬉笑起来,道:“煮了我,煮了我。”接着又惨叫起来,哭泣道:“别,我好疼,好害怕!主人,饶了我吧。” 我没理它们,走到陈文树身体旁,抚摸着他僵硬的手臂,轻声道:“我令你心死,还能活过来吗?”默然凝视着他,伫立一会,离开读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