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继续往后看，没一会儿，大概五分钟不到，他便看见这个外卖员又出现在了监控下，而这时是往外走。自己猜错了？　　 将外卖员出去时的监控定格，韩昀看向烟，又吸了口。这次没咳嗽，他也并未将烟吸进肺里，只是在嘴里走了个过场便被吐了出来。他拿出手机，跟视频里外卖员对比。衣服是相同的衣服无疑，鞋子也是相同款式，包括口罩，眼镜，头盔。　　 然而进入公寓的，跟走出公寓的却并非一个人。韩昀很快就发现，外卖员走进公寓时，衣服偏小，但走出来时，衣服就变得十分合身了，甚至还有些宽松。韩昀深吸口气，猜测到，走进来的很可能是凶手，不过走出去的很大概率是叶子眉。　　 她穿上了外卖衣服走出去，营造出了离开的错觉，韩昀点开监控，继续盯着看。一整天，从早到晚，监控都没记录下叶子眉出去过，可她却在六点十分左右走了进来，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买来的饭菜。从量上来看，是足够两个人吃的饭菜。　　 韩昀掠过孔翠死亡，查看那之后的监控，试图找出凶手离开的线索，然后监控只记录到孔翠死亡后的第二日，便没有了监控。韩昀微皱眉头看向门卫大爷询问：“为啥这几日没了记录？”　　 “监控关了，这不出了人命案，所以上面的人说要给监控更新换代，然后还要每个楼层都加装监控。为的是安抚现在这些租户。”门卫大爷解释说：“要不采取措施，以后谁还敢上这儿住。我现在都有些后怕，想要辞职不干了。”　　 “胡闹。”韩昀站起身离开监控，又返回到叶子眉房间，翻了翻垃圾桶，到处找了找。衣柜下方的格子，里面装着一些瓶子，多数是矿泉水瓶。估计凶手伪装成外卖员拎进来的瓶子，应该就在其中。只是不知能不能采集出指纹来，因为外卖员进入公寓时，并未戴手套。　　 韩昀这样想着，给于淼淼打了电话，让其过来将皮箱子跟瓶子拿走。韩昀等警察过来，法医又重新采集了一下叶子眉房间的脚印、指纹、头屑，这才离开。走出公寓，于淼淼再次打来了电话，然后说：“陈华智能有个高层领导叫王冲，警方调查到这个王冲，除了在陈华智能任职外，他还自己投资了个公司，这个公司有两个投资人。王冲占大股，另外一个人就是韩子昂。”　　 “那估计王自余的出差，就很有可能是这个王冲从中搞的鬼。”韩昀微皱起眉头说：“我还在公寓，过来接我一起去见见这个王冲吧。”　　 “好。”于淼淼说完挂断了电话。　　 韩昀在公寓外等了一会儿，于淼淼便开车过来了。上车后，他将刚才的发现，以及对凶手进入公寓、离开公寓的猜测说了出来。说完还给于淼淼看了那几段监控视频。看完后于淼淼将车启动开走，手握方向盘说：“这种方法也是够冒险的，这个赵宝刚就不怕自己弄出动静来被发现？”　　 “这件事肯定是赵宝刚自己反复演练过的，如果不是十拿九稳，叶子眉肯定也不允许他这样做。”韩昀说。　　 “凶手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于淼淼有些恨意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如果凶手就在叶子眉房间，那绑架李铁云的人肯定就不是赵宝刚。”韩昀紧皱眉头看向于淼淼：“不是叶子眉，不是赵宝刚，那就只能是韩子昂了。有没有查这个王冲名下的房产？”　　 “我已经让人在查了，不会马上就有结果。”于淼淼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个王冲有妻子儿子，离开警局时我联系了他。他目前在自己公司。”　　 来到王冲公司，于淼淼跟韩昀上楼来到他的办公室。他早已准备好茶水等待，见我们进来后便直接倒茶热情地询问：“不知两位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韩子昂认识吧？”于淼淼也没废话，坐下身后便问。　　 王冲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说认识还不认识，略显犹豫。于淼淼又直接说：“这公司他就是投资人之一，我来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问你什么，最好是实事求是的说，千万别想着隐瞒什么。”　　 听见这话，王冲才点头：“认识，确实他是投资人之一。”　　 “你任职的公司，叫陈华智能，销售部是否有个与你同姓，叫王自余的员工。”韩昀问。　　 “陈华智能……那里面员工多的很，你突然这么一问……我可能需要打电话询问下。”王冲喝了口茶水说。　　 “几个月前，销售部需要一个人外派到别的公司，你直接推荐了这个人，不会不知道吧？”于淼淼一脸严肃：“才没几个月的事儿。”　　 “啊，你说的是小余啊，有这么档子事儿。”王冲一下记了起来，拍了下大腿说：“外派可不是啥苦活儿，而是去镀金，也算是升迁。他要是表现好，就会在那边直接管理分公司，就算被调回来，那也是会升经理的。多少人想得到这个外派机会呢。”　　 “多少人想得到的机会，为什么你唯独就给了王自余，一个你根本不熟的员工？”韩昀深吸口气，继续说：“是不是韩子昂让你如此做的。”　　 “这……”王冲朝窗外看了眼，然后压低些声音说：“他私下让帮忙，这么个小忙你说我能不帮么？一句话的事儿。”　　 “你就不好奇韩子昂为什么要求你这件事？”于淼淼问。　　 “那有啥可好奇的，许是跟这个王自余认识，有些关系，对方求到了他身上被。”王冲摊了下手，又说道：“两人是应该认识的，否则韩子昂咋知道人家的名字。他那天跟我说的是这个员工不错，然后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机会给他，然后我就说最近倒是有个外派任务，人还没定。他还问了我大概外派多久，我说这没准，一年半载的都有可能。他便说算求我帮忙，将这机会给王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