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哭着的,但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完事后,他让我自己穿上衣服回到田舒的房间。 那晚,我默默地哭了一整晚,第二天眼眶都哭肿了。 田舒醒来发现了这件事,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了摇头。早上,田舒父亲又变成了那个慈父,准备好了早餐让我们吃,还给我们分别扎了头发。在给我扎头发时,田舒父亲说:“你们俩是好朋友,初中的朋友是很难得的,让我要经常来玩。” “念念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能来多陪陪我。”田舒当时在一旁应和了句。 可是那时,我已经暗暗决定不要田舒这个朋友了,想彻底跟她断了联系。只有这样,我才能从这个噩梦里走出来。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阴沉,变得少言寡语。母亲察觉出我跟平时不太一样,询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很想告诉母亲,可是我不敢,只能强颜欢笑地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了此事,母亲特意去了一趟学校,跟班主任谈了谈。班主任对母亲说,这是女孩的青春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注意力开始变得不集中,学习成绩变得低下。 我不再跟田舒说话,田舒很不服气,在课间时她抓着我去了楼下,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了。我对她说了狠话,我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想跟她成为朋友。”我还说她性格那么古怪,我是可怜她才当她朋友的,还有一句话,我知道田舒很在意,可是我还是说了。 “我不跟没母亲的孩子玩。”这句话,肯定是刺到田舒了。 她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然后打了我一巴掌,紧接着转身跑开了。她走后,我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因为我的话,让她走了极端。 那晚放学,她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我们一起走出校园,谁也没有跟谁说话。第二天,田舒没来上学,当天下午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他心情沉重地说“很抱歉地通知大家,我们班的田舒,昨晚在家中自杀,早上被送进医院抢救无效身亡。”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懵掉了,接下来的两节课,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因为我跟她的关系最好,放学后班主任还特意找到了我,安慰我,还叮嘱了我母亲,照顾我的情绪。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田舒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了。 我不知道田舒自杀前都在想些什么,但无疑,白天我说的话,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田舒的葬礼,老师组织同学去送她最后一程,我没去。我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见田舒,更没脸送她最后一程。 第二篇日记看完,再往后翻,便没有了别的日记。这里面一共就两篇。秦响合上日记,看向女人,深吸口气问道:“没了?” “没了,不过后面的事,我是知道的。”女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田舒葬礼后的几天,田舒父亲有一天去了学校,放学后他抓住我女儿,说是她害死的田舒,让念念陪他个女儿。当时有学校老师在,就给拉开了。后来我跟学校了解情况,才得知田舒自杀时留了一封遗书,遗书里提到了我女儿说她的一些话。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还质问过念念,问她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她也承认了。我当时还数落了女儿一顿,让女儿去跟田舒父亲道歉。我当时的意思是,我领着女儿去赔个不是,可是听我这样说,次日念念自己拿主意,放学后去了田舒家。” “后来呢?”秦响问。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念念回来后只是跟我说,她去给田舒父亲道歉了,紧接着便进了屋子。那晚她连饭也没有吃,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当时我还以为她心情不好,不过看了这两篇日记,我才开始猜测,田舒父亲,肯定又对我家念念……”女人眼泪掉了下来,她再次拿起纸巾擦了擦,抽泣着说:“我怀疑,那段时间我女儿跟田舒父亲做了某种交易,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某种交易的意思是?”秦响在问这些话时,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打算。 “是的,因为那段时间,我女儿中午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我问她,她就说去学校食堂吃的。有时候晚上也不会准时回来,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说,杀害念念的,会不会就是田舒父亲?”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要为此付出代价。”秦响攥紧拳头说道。 “这样的人,关进监狱太轻了,他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女人的眼里,也满是怨恨:“竟然会对一个跟他女儿同龄的人,做出这样的事,简直畜生不如。我想那段时间,我女儿一定十分难熬。” “放心好了伯母,我一定会为沈念报仇的。”秦响拿起水杯喝了口,然后把日记交还给女人,询问道:“田舒父亲家在哪儿?” 女人找到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交给秦响。秦响看了眼,随后戴上帽子说了句“等我消息。”紧接着便离开。 梦,到这里被强行打断。 手机闹铃嗡嗡地响了起来,韩昀睁开眼,摸索到手机,将闹铃关掉,坐起身。九点整,韩昀坐起身,回想着刚才的梦。这次的梦里,出现了女孩的名字。 “沈念。”他默默地念了句,紧接着起身走出卧室。 在洗手间里,韩昀洗了把脸,然后来到客厅看了看手机微信。于淼淼已经将蒋俊义,以及南家项的地址发了过来。韩昀看了看,然后回了一条语音,让于淼淼帮忙查查沈念,并告知于淼淼,大概是2010年左右被奸杀的女孩。 微信发出去后,韩昀收起手机站起身,看了眼在一旁舔着爪子的心宝,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