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当年那个导致你怀孕的人？”于淼淼皱起眉头：“他叫什么。”　　 “程风，是叫这个名字，在当地开了一家文化公司。我去老家所用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是数个月前随便联系了一个办假证的，花钱办理的。但其实那场谋杀也并不完美，漏洞百出，我只是不知为何最后警方没有调查到我的身上。”叶子眉低头淡淡地说：“我在网上也没有找到相关新闻的报道。”　　 “一辆车一具尸体，即使掉下了悬崖，也不太可能完全不被发现。”韩昀微皱起眉头。　　 “也许真就是好运，没被发现吧。”叶子眉摊了下手，淡淡一笑：“仔细想想那个地方确实偏僻，程风为了跟我偷情，也关掉了车里的行车记录仪、手机。他是个惯犯，知道如何做能不被妻子发现。但那个所谓的悬崖，确实没那么高，大概四五层楼那么高？”　　 “有没有可能是韩子昂暗中跟着你，帮你又重新处理了尸体？”韩昀猜测道。　　 叶子眉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应该不会，他怎么可能会跟着我。”　　 “我们本来只是问了李天雨的事，如今你却自曝出一宗命案来，是想将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吧。”韩昀盯着叶子眉摊了下手：“可即使如此，你也无法解释李天雨的车祸不是韩子昂所为，而是你暗中操控。”　　 “你也说我曾打过电话给李天雨，这点我承认。确实是我威胁的他，让他重拾了当年的噩梦，搅得他不得安宁。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李天雨自己所为呢。”叶子眉没有逃避韩昀的眼神。　　 韩昀听得有些糊涂，于淼淼也被她搞晕了，于是问：“你说车祸是他自己制造，怎么可能？”　　 “你们看过他的DV，既然他将这种方式当做是自己心灵树洞，那他肯定不会对着DV说谎。不知他面对DV时，有没有忏悔过当年的错误？”叶子眉深吸口气说：“刚才有件事你们说对了，杜双确实给我打过电话，也正是那个电话才让我知道，原来李天雨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才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你利用了他妹妹？”于淼淼微皱起眉头。　　 “没错，以他妹妹性命为要挟，而他最在乎的就是妹妹，也懊悔自己所犯下的错事，更觉亏欠于我。他才自己制造了那场车祸，用自己的命换了杜双的命。”叶子眉说：“这件事上唯一的一个巧合便是，我当时并不知韩子昂跟这个人有牵连。”　　 “当时车上还有个女人，若一切是李天雨自己策划，他为什么要牵连另外一个人？”韩昀慢悠悠地询问。　　 “这我便不知，或许黄泉路上，他怕孤单，想找个人陪着。”叶子眉摊了下手：“若真相不是如此，你们又怎么解释，李天雨提前立好了遗嘱，将身后事都准备了妥当？他自然是决心赴死的。”　　 “可是有人去修理厂，给了正在检修车辆的马志远一万块钱，让他不必认真检修。而且马志远说过，找他的人是个男的。”于淼淼询问。　　 “一个嗜钱如命的人所说之话，可以相信么？”叶子眉语气依旧平静：“听说你们已经让马志远去警局认人了，最后结果如何？”　　 “你人在公寓，得到的消息倒是不少。”韩昀将身子朝后靠了靠说：“几次辨认下来，马志远都认错了人，并未成功指认韩子昂。如果指认了他，他也不可能会大大方方地离开警局。”韩昀似乎反应过来马志远为什么会指认错人了，他那晚喝了酒，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虽然被我炸了出来，但他难保第二日不会后悔，亦或者有人愿意给他更多钱的话……答应好的事变卦也不是没有可能。　　 “贿赂马志远的人是李天雨自己，他是故意将车送去检修，又故意将自己伪装贿赂检修师傅，其目的也很简单，他想给这场车祸留下一个疑点。说白了他可以去死，但他并不甘心韩子昂如愿以偿让公司被人收购，而这个疑点会被放大，警方将会调查出车祸中的意外，给杜双争取些时间，让他发现保险箱里的合同，从而出面阻止，要回公司。”叶子眉讲述。　　 “你连保险箱以及合同的事儿都知道，不简单啊。”韩昀没发现叶子眉竟然知道如此之多。　　 “这就证明了我所说的才是实情，而你们上了李天雨的当。”叶子眉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车祸发生，李天雨并不是马上就死了，他在死前曾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忏悔了当年的事，并且告诉了我保险箱的事，他希望我能遵守承诺，不加害杜双，并让我告诉杜双如何打开保险箱。说里面有一份文件，是他与一个叫韩子昂签署的秘密协议。”　　 “然后呢？”于淼淼问。　　 “我听见了韩子昂名字，便想帮韩子昂一下，于是我用匿名信的方式将此事告诉了他。他得到消息，将计就计，再次找到了修理工，让他出来顶罪，并给了他一笔钱。等公司被收购，他拿到了钱，那份合同也就不再重要了，如同白纸一张。”叶子眉说。　　 “你现在是想说韩子昂连当年是谁告诉他的这件事，他都不知道吧？”韩昀微皱眉头说：“你这可真是彻底将罪名揽了过来。他想保护你，你也想保护他。”　　 “我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叶子眉表情平淡地回答：“现在我说了真话，你又觉得我是在编造谎言。如果是谎言，我为何知道那么多的事？李天雨死后，我遵守承诺放过了杜双，当然对于他死前的交代，我也并未帮他完成。我没有在联系过杜双，没有告诉他合同的事儿，以及打开保险箱的方法。韩子昂成功让人收购了公司，赚了笔钱，我们也算各不相欠，算是我当年与之分手对她的补偿，仅此而已。由始至终我们都没通过话，他也并不知道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是我。他应该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