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题?”这个比喻让于淼淼不解。 “是啊,一道早就准备好的题。”韩昀看向于淼淼:“一道给我们出的题,我们是解题人。从李维维开始走红,开始有人配合她,完成她的预测开始,这道题就已经摆在那了。反维尔联盟也是解题人,但这道题本身就不是出给他们的。这道题,到底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交给我们来解答,全看背后的出题人。” “都给我绕晕了。”于淼淼摇了摇头,她感觉韩昀似乎解释了,似乎又没解释。 “我以前去参加最强脑力时,每一关都会设置不同的题目,而这些题目其实是很多专家研究共同研究出来的。”韩昀轻叹了口气说,然后努力回想在父亲家过夜的那晚:“目击李月娥被杀的那场直播,是实时直播,跟之前的都有所不同。” “啊。我怎么忽略这点了。”于淼淼像是被点醒了般:“实时直播,灵魂目击,这就意味着不可能有网友能够提前知道直播内容,也不可能知道她会说什么,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所以夏晓在李月娥出事之前,也不会注意到她会出事。” “未必,我们现在还无法证明在李维维直播时,李月娥就在胡同里遇害了。证明不了时间是同时发生的。假如说是在李维维直播后的半个小时,甚至十分钟,二十分钟,这种时间差是很难被计算的,法医也无法推断出精确的死亡时间。”韩昀分析道:“所以有没有可能是看了直播,才杀了李月娥呢?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那夏晓她们还是逃不了干系啊,万一就是在店里时看了直播,然后骆永梅跟李月娥离开时候。她们跟着李月娥到胡同,将其杀害……”于淼淼摇了摇头:“是不是该把两人抓回警局问话?” “不急,现在李维维已经被我们监听,她也无法在网络上发布视频,或者直播了,这就意味着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不会再发布新的任务。”韩昀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见见侯尧军母亲。” “见她?”于淼淼疑惑。 “相对于侯尧军来说,他母亲也是遭受家暴的受害者,所以是不是能够从她的口中,听见不一样的故事版本?”韩昀清了下嗓子说:“到底是不是他们听见了侯尧军看直播时,李维维在视频里说父杀子这件事,他母亲应该最了解。” “可是当时警方已经问得很清楚了。”于淼淼说。 “有些事以前不想说,或许现在想说了呢。”韩昀看向窗外:“侯尧军母亲现在已经判刑送去监狱了么?” “据我了解还没,他父亲已经判刑了,母亲的判决还没下来,所以还在临时牢房。”于淼淼说道:“她母亲的判决,难点在于,暂时还无法界定,她是协助丈夫杀害儿子,还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丈夫杀害了儿子。同伙跟不知情,判决是完全不同的。” “那侯尧军被判的是过失杀人?”韩昀问。 于淼淼点了点头:“扭打在一起,挣扎时意外杀人。他父亲一直强调杀人并非他本意,因为他不知道侯尧军怀里揣着刀。” “他父母的口供一致?”韩昀继续问。 于淼淼再次点头说:“没什么太大出入,不过他母亲强调的是,当时看见爷俩打起来,她整个人是懵的,她是上前拉架。当然,她拉的不是自己丈夫,而是儿子。她自己说是上前抱住了儿子,说是儿子打父亲大逆不道。这就让自己丈夫占了上风。” “这个举动,说拉架也成,说是帮助丈夫控制住自己儿子也行。这个行为的确不太好鉴定。”韩昀深吸口气,直了直身子说:“走吧,去见见她。” 于淼淼没在说话,将车启动。两人来到临时关押犯人等待判决的牢房,将侯尧军的母亲谭珠提审了出来,送去了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做好后,韩昀看向谭珠,她整个人很憔悴,头发干枯。 “谭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提审你么?”于淼淼清了清嗓子询问。 谭珠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们想让你在叙述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于淼淼问。 “就是那天下午,尧军出门了,我丈夫挣脱掉了束缚。我们想要逃跑,可是到门口时就听见了开门声,所以我们就急忙地又跑回了卧室,假装继续被绑着。”谭珠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这件事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说了无数次已经倒背如流了吧。”韩昀在一旁说道:“那就问点儿他们没问过的。”说完,韩昀深吸口气:“你们被侯尧军绑架的那段时间,是怎么解决拉撒问题的?” 谭珠没想到会问这样的问题,抬头看了眼,磕巴地说:“就是……就是在裤子里。” “这种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吃喝拉撒本是每天就要做的事。”韩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视线盯着笔说:“可是警方过去时候,好像没有看见脏裤子。” “我们……换了啊。报完警后换地。”谭珠说完又改口道:“不对,其实尧军在家的时候,我们要是想上厕所,就撞墙,他听见了就会解开脚上的绳子,带我们去厕所。” “也就是说,只有侯尧军不在的时候,你们没办法才会在裤子里解决,对吧?”韩昀问。 谭珠轻轻点了点头。 “那段时间侯尧军经常出门么?”韩昀问。 “每天都会出去买饭回来。”谭珠答。 “那侯尧军买完饭回来,是喂你们吃,还是给你们松绑,让你们自己吃?”韩昀转动手里的笔问。 “松……他喂我们。”谭珠低着头回答。 “你丈夫是怎么把绑着自己的绳子解开的?”韩昀问。 谭珠摇头:“我不知道,他就挣扎着一使劲儿……” “既然一使劲儿就能解开,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天,他没能解开绳子?”韩昀问。 “我不知道,可能之前绑得太紧了,是一点点的变松了,就好弄开了。”谭珠晃了晃头:“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 “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常规审问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不愿意回答了,所以我才问些新问题。”韩昀声音平淡地说:“侯尧军是你亲生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