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中巴车的挡风玻璃前,一边对司机大喊“STOP”,一边对他挥手,希望他能立刻把车子停下来。 然而司机大哥应该是抱定决心离开这里了,他不仅没有刹车,反到是继续向我碾压过来了! 糟糕!!! 我自知再这样下去绝对是螳臂当车必死无疑,赶紧一个侧身翻滚,摔倒在路边了。 车子从我之前站的位置开了过去,然而,我却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砸开了车窗,趁着车子还没有起速,直接扒住车窗,拼了命地钻进了车内。 中巴车像是没了魂魄一般,歪歪扭扭前进了一段路程,便带着尘土停下来了。 停车之后,我赶紧跑步跟上去,就见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踉跄的身影跳了下来,一边跑一边用泰语喊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我加快步频,两步做三步,一会就追上了他这中年油腻男,一个饿虎直扑,便将他扑倒在地。 他改口对我喊着饶命,我却摸到了他脸上鲜红的东西…… 好腥,居然是血! “你受伤了吗?”我对他喊道。 “他没有……血不是他的。”身后传来了小伙子的声音。 待他走上前来,我才隐隐借着月光看见,小伙子的手已经被车窗玻璃划烂了,原来司机身上的血是小伙子的。 小伙子蹲下来,指着司机的脸问他为什么要跑。 司机爬起来,几乎要给我们跪下来磕头,他说他不要钱了,他只想回家,这笔单子他不要了。 我对他说不要紧张,如果真想回去,那我也不拦着了,大不了我们重新找车就是。但是我很想知道司机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难道他是被我们在院子里挖竖棺材的事情给吓着了? 司机说不是这样,他在睡觉的时候,在玻璃上又看到了血手印,那个鬼孩子一直在缠着我们,他实在受不了了。 “血手印?和车玻璃上一样的,那种小孩子的手印吗?”小伙子不由问到。 司机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小孩在窗外的笑声,那种笑声就像是一种嘲讽,像一个猎人看着我们这些猎物被自己网罗的感觉…… 我和小伙子面面相觑,但很快的,我们还是达成了共识,准备放司机回去。 我给了司机一半的路费,他不肯收,最后只收下了三分之一,接着生怕我们会返回,直愣愣地走到车边,一下子跳进了驾驶室。 等司机走后,小伙子对我说:“既然这样,就更加说明那个幽童是真的存在的。可是为什么元风总说那个宅子里没有鬼,还说海棠是梦游的症状呢?难道海棠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是他的梦话?可为什么按照他的话,就挖到了地下的小鬼棺?还见到了双鱼的标志?” 事情确实越来越离谱了,我完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怪盘踞在这间宅院之中。 我说:“会不会这个叫素晴的女人还是在说谎?这个怪异的棺材,是她早就知情的东西?”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在挖掘棺材的时候,我和你们的站位不同,你们是背对着素晴的,而我正好能看到她的面容。借着月色,我能发现她的神色非常平静,劈开棺木的那一刹那,她不仅没有吃惊的表情,甚至还有些面带微笑。”小伙子说。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元风还在宅子里。”我说。 …… 当我们回到宅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院子里了,估计是大家都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 看到我们回来,元风立刻向我询问司机的情况。 我无可奈何,只能告诉他,司机已经逃走了,等到天亮以后,我们得换车了。 元风说没关系,那都是小事,然后他招呼我们去看个东西。 我跟着元风,来到了司机睡的那间卧室旁边,房间的灯已经被打开,透过光,能够看到窗户上爬满了血手印。 我沾过来,闻了闻,感觉并没有人血的味道。 元风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我说这好像不是人血,如果是人血,按照周晓彤教我的方法,应该可以检验出来。我还问小伙子有没有那种检测试纸了。 元风说,当然不是血,这根本就是用番茄酱调出来的红色……真的是服了,造假造成这样,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这番茄酱甜的过了头,都能看到蚂蚁往上面爬了!!! 我沾了一下那些血迹,放入口中一尝,果然有番茄的味道。 元风转向女人,说:“你叫素晴对吧,我实在是很想问问你,费劲心机搞出这些东西,你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 蛇女在我们的身边,她把元风的话都翻译给了素晴。 素晴摇摇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我们在冤枉她。说着说着,就快哭出来了。 这时候,我赶紧把元风拉到一边,对他说:“元风,你的猜测有根据吗?照你这意思,如果一切都是素晴这女人在背后搞的鬼,那为什么棺材一事会从海棠的口中说出?难道这个素晴有什么灵力,还能操纵海棠的神智不成?” “这一点,我确实不清楚为什么,但这个素晴身上的疑点太大了,至少,她应该知道很多重要的事情,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把那些信息说出来。” 元风说完,便又走到众人面前,他让蛇女为他继续翻译了一句: “素晴,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的断头术障眼法究竟是和谁学的?当时你带走海棠,为什么能赶在我们车子的前面,以这么快的速度安顿好海棠并回到寺庙里?” 听了元风的话,素晴一个劲地摇头,她说她的断头术并不高明,她很小的时候跟着寺阿赞师傅学习过,那只是用一个替身分离了我们的视焦点而已。如果她不把海棠带回来,我们肯定是不会愿意过来帮忙的。 “师傅?”元风又问,“哪个师傅?是朝神庙里面的吗?” 素晴说没有,那是她小时候学习的,现在那位师傅都已经去世了。 “别说谎了,你把海棠抓回来,究竟对她施了什么咒术,海棠的神智被你控制了,以至他表面是在梦游,实际上说的都是你想让他说出来的话!”元风继续怒斥到。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对这个孩子做,我只是太害怕了……我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说着说着,已经泪如雨下。 看到此情此景,我觉得也不能把这个女人逼太狠了,也许问题并不出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