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色已晚,当晚,我们就在这里又留宿了一夜。 老实说,唐能和我们应该都没有想到,吉利娜斯的潜意识系统会如此强大,由于樱由的存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不仅没有掩盖住吉利娜斯的死亡真相,反到是把他自己的龌龊行径给暴露出来了。 当晚,在我满脑子浆糊无法入睡的时候,忽然,我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谁?”我警惕地问到。 “是我……”是小伙子的声音。 我打开门,看他站在门外,有些愁容不展,我赶紧让他进来,问他怎么回事。 小伙子问我,这次去吉利娜斯的脑系统中,除了探究到蛇女产生的真相和吉利娜斯死亡的真因之外,有没有查到什么关于我俩的讯息?比如为什么他会和我长相相同,为什么我和他的生存状态存在时间差? 我说没有,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我感觉,如果吉利娜斯是双鱼计划的一部分,我和小伙子可能来自另一个不同的系统,我们的关系和蛇女们的关系是完全不同的。 依照现有的情报来看,对于吉利娜斯,一定是她的肉体先行死亡,只残留了脑部系统,接着她的体细胞、遗传物质等被人提取,生成了克隆人。而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蛇女是每到四年或五年的时间会被放出来一个成熟的复制体,植入所谓的“记忆”,完成刺杀后收回。至于蛇女被收回到什么地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十六地狱透漏出来的模拟信号信息来看,蛇女应该都已经死了,下地狱了…… 小伙子听到这里,不由问到:“那蛇女会不会还有更多的复制体没有放出来?为什么完成刺杀就会死去呢?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啊!” 我说:“我总觉得,是他们的技术设计上存在缺陷,不是他们不想继续用前面的蛇女,而是一名蛇女的存活时间,可能只有那么久……” “你是说,一名蛇女只能活四到五年?”小伙子惊讶地问到,“那你的女朋友……”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我的悲观想法不是空穴来风,我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所有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们俩呢?”小伙子说,“我也觉得,我们肯定不是克隆与被克隆的关系。” 我说:“其实我也觉得我们俩不会是这样的关系,毕竟我们存在时间差……当我受伤之后,过一段时间你也会受伤,可是,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这种存在方式完全不合理啊……” “怎么不合理?”他又问到。 “相当不合理。”我说,“我曾经以为我们来自于不同的平行时空,可如果是那样,我们不会存在生物学上前后联系……我觉得这太离谱了,我们俩明明长了不一样的脑子,说着不一样的话,有着不一样的行为,为什么在我们的身体上却存在这样奇怪的统一性呢?” “那你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了?” “没有没有,你多虑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拍拍他的肩,却总觉得自我苏醒之后,小伙子有点情绪波动,不太像之前的自己了。 “其实,我有一件事,我……”小伙子无奈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把头发往上捋,几度欲言又止。 “怎么了兄弟,有事你说就是了?”我再度拍拍他的肩,问到,“我怎么睡了几天,醒来之后感觉你变了呢?遇到再大的事情,只要你说,我们都可以一起扛过去的!” 这下子,他才慢慢卸下心里的包袱,一边脱去自己的衬衫一边说:“我的大臂后面,有一块印记,给你看看……” 说完,他背转身对着我,我忽然看到了好大好大的一块黑斑,就像是胎记一样。 我赶紧说:“这是什么啊?胎记?” “你不觉得作为胎记,有点太大了吗?”她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哪有这么大一块,还是黑色的胎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事情确实不是那么简单。 “这不是胎记,这是癌化体……”他说,“一开始很小,我也没太当回事,长在后背上,每天不注意照镜子的话也看不见。只是最近开始生长剧烈了,越长越多越长越快,不用转过身,看看我的大臂就能见到他了。” “癌化体?不至于吧……”我说,“你去看医生了吗?” “已经看了,没办法了,当我的后背长满的时候,我可能就该死了……”小伙子无比悲痛地说,“生与死,很重要,也没那么重要,起码我要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我想陪你找到那个叫唐能的人,问个清楚。” “别担心,我会联系宗门,派人送你去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 “别傻了,到现在你还以为那个宗门都是些什么好人吗?”小伙子急吼吼地说,“双鱼计划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唐能这个人也不可能是我们了解的那么简单。我觉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提防宗门的每一个人,甚至还包括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你是说秦葫吗?”我被他的话弄得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只要是你们宗门的人,都要有所防备……”小伙子说,“也许她也是带着任务来陪着你的……” “不至于吧,秦葫姐怎么可能是坏人,起码他和唐能不是一伙的……要不然在那个寺庙里,他俩为什么并不认识呢?”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小伙子说,“不过,你要是想试试秦葫对你是否是单纯没有坏心的,我到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可以把寻找唐能的任务交给她,让她去接触宗门的人,获取信息,而你不要出面。”小伙子说。 “这……这有点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没想到,小伙子进来之后我的门并没有关,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来的人不知道是谁,我只听到“啊”地一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