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怀疑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猝不及防,只见那妖火猛地撞在了我的胸前,我顿时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恶心欲吐。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喉咙发甜、嘴唇发湿,视线变得模糊,我伸手抹了一把嘴唇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七窍正在不停地往外流血。我眼前一黑,登时晕倒,失去了意识。 …… 等我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胸前的汲灵妖玉已经不见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血污,大概已经被小夏所处理过了吧。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刚才的那口黑紫色的石棺还原方不动地坐落在那里,显得十分平静,刚刚周围成群的僵尸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消失不见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我昏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他听见了张贺方和老幺的对话声,依稀听到张贺方带着疑惑的声音说道:“这么说的话,你们觉得阿宝是卧底?” 老幺没有说话,反倒是之前被老幺在水里拖着的原本昏迷着的老蟒开口说道:“老板,你要相信我们,这事错不了,你是没看到他当时进入密道以后的样子,简直跟疯子差不多,也得说廖哥真是够义气为了救咱俩……唉。” 我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发现卜瑾和小夏也都在张贺方的身边,就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我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他们却像是听到了原子弹爆炸一样,一个个大呼小叫地看着我,那样子简直比看到那巨人祭司还要害怕。尤其是卜瑾,她缩在一旁,双手拼命地护住胸前的汲灵妖玉,似乎是害怕我再一次去抢夺,但是,这一次在她看我的眼神的时候,不再是平淡如水而是多了一丝畏惧。 “喂!”我多少有些不高兴,心说刚才可是我救的你们,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对待我呀,便上前问道:“你们干嘛那么怕我?” 我一边走,还一边在漆黑的暗河里照了照,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身体除了强壮一些以外,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还好,在这几个人之中还有张贺方这样的冷静的人。他看了看我,也很紧张,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范先生?” “干嘛?”我已经有些厌倦了他们这样的反应。 张贺方看我这个样子,两肩一耷拉,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回头对大家说道:“他暂时还是范佩玺,没有什么变化,也根本还不是巫宗。” “说什么呢,我不就是戴了一下汲灵妖玉么,而且那还不是为了救大家嘛!”我说道。 张贺方说道:“是啊,范先生,你这一次相信了我跟你所说的六御侍者的事情了吧,你作为六御侍者中的天御侍者,在巫宗的复生是作为皿器出现的。” 我点点头,想起了之前在神农架里的老人洞时,卜瑾曾经对我怒目相向,那时候她就曾经跟我说过我是皿。还说我背叛了什么,我想她那时大概以为是我背叛了南巫,转而和范继云他们一起蒙骗她(也就是阿姝娜),收集所有的法器之后并不帮助巫宗复生,而是杀死巫宗。她那时候哪里知道,连我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张贺方继续说道:“刚才你也看见了,汲灵妖玉在你的手中所展现出来的威力要比卜瑾强上很多很多,这也是因为你的身份的问题,只有你可以完全将汲灵妖玉里面的邪灵的力量转化为自己所用。” 我想起了那种浑身充满力量的神奇的感觉,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愉悦感,以至于我真的有点想再来一次那种感觉。 不过,我随即又问:“不过,后来从那石棺里出来的红色火焰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在那火焰里面的红色珠子,我想,那会不会就是我们当初在石门外面所看到的‘红色的眼睛’,没准是我们看错了也说不定。” 张贺方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们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那就是那团红色妖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那个巨人祭司的精魂,而在那精魂之内应该就是所谓的老尸体内所结的内丹了。” 听了这个解释,我不禁说道:“难不成,那巨人把自己的精魂送给了我,或者说应该是送给了汲灵妖玉,他自愿将自己的精魂奉献出来帮助巫宗复生吗?” 张贺方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实话,那巨人祭司虽然已经变成了僵尸,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结下的内丹以及强大的咒术,依然可以在这祭司葬坑之中称霸一方,他生前恐怕就是古蜀国空前绝后的一位真正的大祭司。” “既然那大祭司的法力那么强大,他会不会就是六御侍者之一呢?”我问道。 说到这里,张贺方也皱了皱眉,说道:“是啊,我刚才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这个大祭司的法力绝不比任意一个六御侍者差,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六御侍者的话,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奉献出自己的精魂,他只需要把他所看护的法器交给我们就好了。” 老蟒这个时候说道:“诶,对了,我们南巫之间不是有这样的传言么,古蜀国祭司的葬坑里,‘法器藏于罪人之手,取之须得侍者之命’嘛,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巨人跟你说什么了啊?” “跟我?”我很惊讶老蟒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说道:“卜瑾跟他说古苗语他都听不明白,我怎么可能听明白那巨人说什么呢。” “不对呀,你刚才明明跟那个巨人祭司说话了,而且,那个祭司也貌似听懂了你的话了呀。”老蟒说道。 我回想了一下,记起了自己的确跟那个巨人有过交谈,但是,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就好像那句话并不是我说的一样。而且,我仔细回想,也不记得那巨人跟我说过什么,他只是用手指了指我们前方的石窟,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贺方他们,他们也不愿意在这里过多地讨论,因为石窟就在我们的前面,我们稍作休整,立即去那里看看便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他们之前的对话,说道:“对了,你们刚才说宝爷他怎么了?” 张贺方一听我提到了宝爷,眉毛就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头一甩,对我说道:“问他们。” 我转头看了看老蟒和老幺,他们眼睛干巴巴地看了看我,酝酿了一下之后,对我说道:“我们怀疑宝爷应该是组织的卧底,他是一路潜伏着随我们而来的。” “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想起了宝爷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卧底。 老蟒到了现在似乎还心有余悸,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凭什么这么说?就凭他杀了廖哥就足以说明一切。我们自打在石像的地方分头行动以后,一走进那甬道里,我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四下张望,时不时地还回头瞅我一眼,笑得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我看他说的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就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给他点上,说道:“别急别急,你整理一下思路,否则我都要听糊涂了。” 老蟒接过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道:“好吧,我就从头给你们讲讲我们在那边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