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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毁尸

巫踪 墨锋_ 4246 2024-07-16 10:13
   第十章毁尸   ——————————————————————————————————————   一瞬间,我就感到自己的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急忙一脚把那东西踢开,手指也顺势从那东西的眼洞里抽了出来。   我重新拿起打火机,它现在已经非常烫手了,我用火光一照自己的手指,登时吓了一跳。只见我右手的食指跟中指的指甲竟然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两个指尖皮肉模糊,就像是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敲窗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卜瑾。她正一边敲着窗户一边示意我让她进去。   我忍着疼痛来到窗前,右手却根本不能再用,只好用左手去开窗子。我一打开窗子的滑锁,就发现这扇窗户不仅有这一道锁,窗户的上下各插一根很粗的钢钉,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两个钢钉拔出来,然后再去开窗。   我的手掌一碰触到那窗户的玻璃顿时就明白了刚才卜瑾为什么不进来救我,这扇窗户的玻璃的厚度超乎我原先的想象,摸上去有些像银行柜台前的钢化玻璃,非常的厚。   我一推开窗户,卜瑾就灵巧地从外面一跃而入。   这也是卜瑾的性格,她从来不做无用的尝试,一开始,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从外面打碎玻璃进到屋内,所以,她甚至根本没有去尝试,而是一直在等着我去打开窗户。   卜瑾的身体在我的身边滑过,一阵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飘然而至。她一进屋,根本不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冲到我母亲的遗体旁。   在我母亲的遗体边上,她一下子蹲了下来,先是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我母亲的脖子,然后手掌一用力,就听见“咔吧”一声,就轻而易举地把我母亲的脖子扭断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怒道。虽然我知道卜瑾所做的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此情此景,还是让我难以接受,我不希望任何人对我母亲的遗体做出任何不敬的动作。   卜瑾不搭理我,她用大拇指一按我母亲遗体的下巴,把嘴巴撬开,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我母亲的喉咙里一阵摸索。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又问了一边。   这回,卜瑾停下了动作,却似乎并不因为我的喊话,而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她回头忽然对我说:“你先把打火机灭了,一会儿要用。”   “那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我质问道。   “我在找钱。”卜瑾淡淡地说道。   钱?什么钱?   我正想着,脑袋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卜瑾的汉语到现在为止仍然不算好,所以,有些话,她说得并不贴切,她口中所谓的钱,很有可能是指我母亲在玻璃棺里躺着的时候嘴巴里含的那枚铜钱。   我又想起自打进入殡仪馆中我母亲的灵堂内,卜瑾似乎就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甚至还要求我帮她打开玻璃棺,在棺内的被子里搜索。   虽然我对于什么玄学没有太大的研究,但是一些起码的常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比如说,现如今,许多地方的死者在准备入殓之前,嘴巴上都会衔着一枚铜钱。   这个习俗,甚至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一开始我也不是很了解,在问了我表姐以后,她跟我说过这样做的一些说法。   死人口中含物,专业一点的叫法称之为“含口”,至于“含口”的原因,主要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听上去比较具有浪漫色彩:这一说法认为,人死之后,魂入地府,而地府之中有冥河为界,专门有来往的舟子在冥河两岸穿梭,引渡亡灵,但是,冥界也有人情买卖,亡魂想要渡河,就需要给舟子一定的过河费。如果没有过河费,那就可能受到舟子的刁难,比如说被推下冥河,甚或根本不会引渡亡灵,而亡灵没有办法,就只好回到人间,骚扰子孙。换句通俗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含口钱就是给死者去地府的盘缠。   相比于第一种说法,第二种说法听上去就比较邪乎了。这一说法原自于古代的法医。人死之后,由于肌肉丧失了活性,导致人体的许多地方都会出现浮肿,而人的舌头若是出现了浮肿,就很有可能把人的嘴巴给顶开。古人认为,这是死者的灵魂要从死者的口中逃离。所以,就在死者的嘴巴里放一枚铜钱(一些贵族会放玉石),这样的话,当死者的嘴巴开启的时候,铜钱或者玉石就会很自然而然地滑进死者的喉咙,从而堵住灵魂外流。   放在以往,这两种说法,我一个也不相信。而在云南之行以后,虽然我已经亲眼目睹了这世界上有鬼怪的事实,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地狱阎罗之类的说法,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刚才在厕所的时候,曾经有一枚沾满了血迹的铜钱滑到我的脚边,我当时拿起了它,也没有多加在意,现在,那枚铜钱仍然还在我的裤兜里。   我不敢多加怠慢,急忙掏出铜钱递到卜瑾的面前,问:“你是不是要找这样的铜钱啊?”   卜瑾一看我,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好像她很诧异为什么铜钱会在我的手中,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很诧异。   但是,卜瑾的那种惊讶的神情并没有停留多久,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且,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推断,她寻找这枚铜钱似乎只是为了印证她之前的某一种假设,而现在,当她看到铜钱的时候,她原先的那种假设,得到了证实。   卜瑾重新站起身,对我说:“必须马上烧掉。”   “烧掉?”我惊诧地重复着。   卜瑾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我母亲的遗体。   烧尸体?用打火机?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火苗,说道:“这不太可能。”   卜瑾的回答更是使我大吃一惊,只听她语气平淡地说道:“至少把头烧掉。”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地问道。心说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我母亲的遗体,在刚才激烈的挣扎中我已经把我母亲的遗体搞得面目全非了,虽然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但是它毕竟还留有我母亲的相貌和体态,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   但是,卜瑾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她又一次近乎于命令地对我说道:“灭打火机。”   我听了她的建议,熄灭了打火机,那一刹那,四周又恢复成黑漆漆的样子。作为城里人的我,一旦没有灯光,我几乎就跟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卜瑾那样的从小生活在大山之中的人来说,他们的眼睛在某些时候能够很轻易地适应眼前的黑暗。而且,当我第一次看向卜瑾的那个方向时,我又一次看到她那幽幽的闪着红光的眼睛漂浮在空中,这也帮助我判定了她的位置。   卜瑾在这黑暗中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我见她的眼睛(这么说有些诡异,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会儿飘到这张办公桌,一会儿飘到那张办公桌。   我听到了办公桌来回拉抽屉的声音,卜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显然她已经找到了她想要找到的东西,于是,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眼前,蹲在了我母亲的遗体边上。   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一次点燃了打火机,火光一闪,我惊讶地看到,卜瑾此刻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办公用的很锋利的剪刀直冲我母亲遗体的脖子而去。   见此状况,我急忙冲到她身边,一把扣住了她拿剪刀的手腕,也不管自己的指尖是不是在流血,厉声呵斥道:“龙卜瑾,你要干什么。”   卜瑾神情淡然如水,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我母亲的头,然后淡淡地说道:“卸下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响,登时也不管卜瑾是不是一个女孩儿,就破口大骂道:“你说什么?你要当着我的面把我母亲的头卸下来?你***疯了吧?”   卜瑾没有反抗,她只是说:“灵不在这体内,已经出去了,就在这附近,有人操控这尸体。”   我根本无暇去听她的解释,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你就算说破天了,我也不允许你这样做,不准你破坏我母亲的遗体。”   我想,我说这些话对于卜瑾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因为我严重地怀疑,这个女孩儿也许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亲情。只见她看起来是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对我说道:“这是为了救她,她的灵就在附近,她不希望有人操控她的身体。你不信,我可以让你看见她。”   我心里猛然一惊,心说,难不成卜瑾刚才一直在寻找那枚铜钱为的就是确认我母亲的灵魂是不是还封存在体内?   的确,铜钱并不在我母亲的喉咙里,而是在我手中,那也就是说,如果“含口”的第二种说法是正确的话,那么我母亲的灵魂已经出离了**,而她的**正像卜瑾所说的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我怔了很久很久,卜瑾也没有打断我的意思,她只是呆呆地看向我,然后轻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卜瑾说她能让我看到我母亲的魂灵,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其实,原本我应该也是有能力看到鬼魂的,但是自打从云南回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什么鬼魂。我想,这很有可能是我哪一次拉屎的时候把肚子里的猫眼拉出去的缘故吧。   我仔细想了很久,觉得卜瑾完全没有骗我的理由,她能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只是,那毕竟是我的母亲的遗体,我不忍注视。思量了片刻,我别过头去,留下了眼泪,说道:“随你便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卜瑾一拍我的肩膀,可我根本就不想回头。卜瑾对我说:“出去烧掉。”   我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窗前,翻身跃出。   我和卜瑾两个人走了很远才来到一处郊区,一路上,我一句话也不说。到了郊区,卜瑾用很多杂草和树干上的枯树枝围成一个小篝火堆,问我要了打火机之后,点燃了篝火,然后把我母亲的头颅扔进了火种。   我始终背对着这一切,只是听得火光“噼啪”作响,心中不由得想到,前天梁赞打来的电话,他所说的我近期很有可能会碰上很多的怪事,并且那语气很明显,我似乎注定要去湖北走一趟,似乎这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情。但是,目前为止,我虽然遇到了诸多的怪事,但是却没有一件能让我有去湖北的理由。   我正思索着,突然听见身后的火堆中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吱吱”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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