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将询问记录“啪——”的一声甩在了桌子上。　　 “你们可以看看我对那些受害者的询问，他们有的人是听到了动静之后，七天之后发现了自己家的家禽异化了，有的人是在大前天的晚上。　　 总之，一旦有潜伏期的出现，我们就要考虑到有病灵了，我想，彭调员这么懂理论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方远说罢，双目死死盯着彭辉。　　 彭辉看见了这些证据之后，自知理亏，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我……我……”　　 胡旭看见彭辉下不来台，毕竟彭辉是自己局里的灵调员。　　 胡旭笑着摆了摆手。　　 “害！方调员，咱们也不用那么纠结嘛！恶灵和病灵共同引起的，我看很有可能，你们说是不是？”　　 众多灵调员都明白胡旭的意思，他们纷纷道：“是是是……”　　 方远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第三，这次的恶灵事件，不只是三只恶灵或者病灵。”　　 说着，方远看向了胡旭。　　 “胡局长，之前你所说的恶灵数量有错误，麻烦你这边后面注意一下。”　　 胡旭看着方远。　　 “有错误？”　　 “是的！”方远指了指桌面上的这些审问记录。　　 “你们应该可以看到，在大前天，同一时间感觉到有动静的市民，就有四五十个，而且，他们都住在不同的地点，恶灵完全没有时间去了这一家，再去那一家的。　　 可是……　　 为什么都选择在晚上的一点共同出现呢？”　　 方远有些想不通。　　 胡旭拿起了桌面上的审问记录，当他看见这些人的回答之后，心中已经明白了……　　 方远说的是对的！　　 与此同时，胡旭看了方远一眼。　　 他在心中暗想：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查案子能够查的这么仔细，将我们之前的所有理论都推翻了，而且还能建立新的理论，并且找出来新的证据。　　 难道说……　　 他和怀唐省灵调局的那一群草包，有不同之处？　　 正当胡旭思考的时候，方远喊了一声，“胡局长……”　　 胡旭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面还在想：“万一被方远抢了功劳，到时候自己的这帮兄弟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见胡旭还没有说完，方远又喊了一次。　　 “胡局长！”　　 这一次，胡旭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看着方远笑了笑。　　 “方调员，我在，我在！”　　 方远说道：“我刚才说的第四点，您同意吗？”　　 “第四点？”　　 方远看胡旭这样子就明白了，这家伙肯定刚才没有注意听，不过，方远也不在乎了，他重新说了一遍。　　 “我刚才说了，这起恶灵事件，很有可能会传染给人类。并且，传染后的人类如同病灵一样，他们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胡旭下意识问道：“证据了？”　　 方远道：“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事关重大，我们不能排出每一个猜测。”　　 胡旭摆了摆手。　　 “方调员，我知道你的能力强，刚才你一连串的说了三个观点，我们也的确认同，可是这恶灵会传染给人类……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待考究。”　　 方远反驳道：“胡局长，如果等我们真正调查出来，那可就晚了啊！”　　 胡旭看向了其他灵调员。　　 “你们认为呢？”　　 彭辉本来想要说话，可又想起来刚才自己的那般模样，原本都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自己吞了回去，只能嘴角微微抽搐。　　 这时候，又有一位灵调员站了起来。　　 “胡局长，我认为方调员说的不对！”　　 胡旭看向这位灵调员。　　 “哦？原因呢？”　　 这位灵调员说道：“如果是病灵会将正常人变成恶灵，为什么一部分变成了病灵，一部分变成了恶灵？”　　 方远沉声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说罢之后，方远立马抬头看着胡旭。　　 “胡局长，我建议我们必须通知市民，要大家格外小心，此外，我们还需要封锁医院，防止恶灵进入医院。”　　 胡旭冷笑一声。　　 “方调员，你可真的是异想天开啊！你的这两个提案，恕我直言，无论是哪一个，我都相当难以做到。　　 第一，你要我通知市民，可以，万一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呢？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第二，你要我封锁医院，那正常看病的病人呢？”　　 方远不慌不忙，回答了胡旭的每一个问题。　　 “第一，市民不会引起恐慌，他们只会变得更加小心，如果真的引起恐慌了，这个责任我来承担！　　 第二，我们封锁医院，只是要对病人进行初诊，如果的确有问题的，我们再将他们交给相应的科室，并且对陪同的家属做好一切登记工作。”　　 胡旭反问到：“你……”　　 话犹未尽，彭辉立马打断了。　　 “其实，胡局长，我们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反正方调员说了嘛！他来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彭辉的这些话，胡旭仿佛有些明白了。　　 如果尝试了，最终的确引起人们的恐慌了。那么，到时候想要赶走方远，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胡旭沉声道：“行！既然方调员都这么说了，那行吧，我们就按照方调员的要求来！”　　 ……　　 很快，这一次的会议就开完了，在当天下午三点钟左右，胡旭面向全体市民，发送了一条公告。　　 主要的内容就是。　　 “根据怀唐省灵调局的方远同志调查，他发现，目前动物恶灵可能出现传播人类的情况，请大家做好防范工作，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请立马报备。”　　 除了在微博上，还在自媒体平台上发布了公告。　　 其实，这一条推文还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故意在上面写了“方远”两个字。　　 如此一来，当这些市民开始担心的时候，他们只会怪罪方远，　　 ……　　 胡旭办公室。　　 彭辉站在胡旭的旁边。　　 “胡局长，等会一旦发现市民恐慌，我们立马给怀唐省灵调局打电话，让他们把方远撤走！”　　 胡旭笑了笑。　　 “还是你小子比较聪明，现在，我们就等着这些市民开始留言了。”　　 彭辉笑道：“看您说的，这不都是您教的好吗？”　　 “不过……”胡旭有些不确定，“你觉得这些市民们，会引起恐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