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带有目的性的会面，司暮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干脆直接挑明自己的想法，“欧阳先生，权力的死您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偷偷心里bb：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处罚我！　　 她现在是孑然一身，无所畏惧，若不启用什么飞机坦克直接轰炸的情况，她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欧阳曌怔了怔，随即爽朗一笑，“司暮小姐，我想您误会了，这次我过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让您来担任这个‘超自然研究所’的负责人。”　　 “没兴趣。”她面无表情的回绝，不带有一丝感性色彩，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离开，“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刚离开座位，后面就传来声音，“如果组织能够给你提供一切想要的东西呢？”　　 “一切想要的东西？”司暮嘴角的笑纹渐渐浮现，回头转身，以打量的趣味望着欧阳曌，“欧阳先生，有些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而且……你们也没有达到这种敢许诺别人一切的能力。”　　 欧阳曌也站了起来，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那您的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她埋头失笑，转移了个话题，“我还有其他事，先告辞了。”　　 看着司暮渐渐远去的背影，欧阳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进程不太顺利，那件事先缓一缓吧！”电话挂断，视线再次锁定在窗外。　　 司暮一出门，凉风就吹了过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寒风中。　　 “这鬼天气，说变天就变天了。”一边吐槽着，一边招手准备去应聘群演。　　 好在拍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算远，坐出租车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如网上所说，《纸婚》的剧组确实阵仗很大，来应聘的群演也是络绎不绝。　　 她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进去，先办理了一个群演的证件，又登记了信息，不大功夫，就有副导演过来，说是要招聘群演去演一群参加婚礼的素人。　　 剧组开出的条件挺丰厚的，每个人每天三百块，普通群演一天也就只能挣个一百多块的样子，只有特约演员的稿酬会高一些。　　 约定的拍摄时间是晚上九点开始，地点就在这横店里面。　　 大概下午五点半左右，开始去领服装，有化妆师带着大家简单的化了化妆。　　 司暮领到的一套衣服，就是普通偏向暗色的农家女子服装，类似于八九十年代那种。　　 她拎起来闻了闻，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　　 旁边有群演抱怨道：“我滴乖乖！这衣服是进泡菜坛子里泡过吗？都酸成啥样了啊！”　　 “能干就干，不干滚蛋！”　　 面对工作人员的呵斥，大家只好在心里疯狂吐槽，各种偷偷摸摸翻白眼以表示自己不满的心情，就是没有谁敢站出来和工作人员刚。　　 换了衣服之后，剧组开始发放晚餐。晚餐很简单，就是盒饭，里面有一个鸡腿，一个素菜还有一个荤菜。　　 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之后，就准备开机的事情了。　　 今晚的戏主要是讲述一个农家女子，被迫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冲喜的故事。女主角也化了一个新娘妆，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岁上下。　　 八个机位分别就绪，导演拿着喇叭，喊了一声“action”，场记拿着一块黑白相间的 场记板入场，摄像机正式开拍。　　 这里是一处古宅，一进一出的设计，新娘在媒婆的搀扶下渐渐入场，头上早已经盖好了红盖头。整个片场的灯光较暗，四周主要以微弱的烛光照亮，忽明忽暗的，确实已经有了恐怖片那个味儿。　　 本来应该到了新郎入场，可导演突然接到消息，说男演员因为害怕不拍了。　　 导演心想，这钱都花出去了，总不能说不拍就影响整个剧组的进程，一咬牙，冲着旁边的副导演嘀咕了两句，两人达成一致后点了点头。　　 一干群演在导演的指挥下假笑着，猛地一看，还真以为是参加婚礼的那种喜悦之情。　　 司暮的脸都快笑僵了，见新郎官还没有出去，不禁伸长脖子望了望。　　 突然，有个家丁装扮的人抱着一只大公鸡走了进来，在大公鸡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朵只有新郎才会戴的大红花。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是拍的恐怖片，可在各种环境因素的渲染下，众人还是猛抽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再也笑不出来了。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新娘拜，公鸡拜！　　 “二拜高堂！”　　 在高堂的位置，本来也是请了两个群演的，可不知道啥时候，那两个群演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纸扎的人。　　 大家觉得不对劲儿，可想想又是拍的恐怖片，为了效果，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新娘的心里虽然有点儿害怕，也硬着头皮准备拜下去。　　 “咔！等一下！”　　 导演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指着高堂上面端坐的两个纸人，怒喝道：“演员呢？演员哪里去了？这谁搞的啊？”　　 原来不是导演的特意安排？　　 众人吓得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高堂上笑意盈盈的两个纸人，越看越觉得诡异。　　 “导演，这戏我们不拍了。”　　 有了一个群演抗议，其他群演也纷纷附和，嚷嚷着准备离场。　　 一声尖细的公鸭嗓声音，莫名其妙的在厅堂内响起：“夫妻对拜！”　　 导演懵逼的看着旁边扮演礼官的群演，随后拍了一下群演的脑袋，怒问：“谁让你喊的？”　　 群演揉着脑袋，无辜的解释着，“导演，不是我喊的啊！”　　 一瞬间，导演的血压也有点儿飙升，踉跄了一下，不是旁边的场务扶着，估计已经倒地上了。　　 “太邪门儿了，太邪门儿了！”导演低声呢喃着。　　 导演都变成这样了，其他群演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特别是作为女主角的新娘，之前都是侧着身子，没有看到旁边的情况。　　 可正对着的时候，从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自己的对面，居然是一只公鸡的时候，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就像人眼一样，顿时吓得惊叫一声，“啊……”　　 女主角揭开了自己的盖头，看着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直接吓哭了，“导演，我，我不拍了，这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