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走到卫生间门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令人生畏的气味扑鼻而来。卫生间的墙壁上，看起来像是多年不清理的污垢恶心的附着，让人立刻退却。地上，堆满了垃圾、纸屑和各种不明物体，吓得人们难以挪动脚步，更别说进去。　　 这个卫生间显然已经好久没有进行过清洁，甚至有一些区域长出了霉菌和细菌，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些逃脱清理的烟灰、脏衣物等，就像被丢在那里一样。　　 水槽里，积满了水垢和长长的头发，上面甚至有一层薄薄的霉菌，令人觉得恶心至极。而马桶更是整个卫生间里最不能接受的部分，顶着压力所形成的深褐色污渍和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臭味，令人不敢靠近。　　 卫生间里的灯光暗淡，墙上覆盖着浓厚的水汽，直接导致了一丝丝的霉菌和细菌的滋生，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和不自在。连洗手池和卫生纸架这样的看起来清洁的设备，也被卫生间里弥漫的恶臭和污痕所折磨。　　 在这种脏乱差臭的卫生间里，即便只站在门口张望不进去，远离这股刺鼻的气味，也不敢呼吸。　　 苍蝇在四处飞舞，无休无止地飞来飞去。它们的翅膀发出嗡嗡声，吱吱作响。有些苍蝇慢慢地飞来飞去，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还有些苍蝇则在地面或墙上停留，观察周围的环境。　　 不仅仅是苍蝇，卫生间里还有大量的蛆虫。这些蛆虫缓缓地沿着地面爬行，或者在垃圾堆里生活。它们身上覆盖着一层无法忍受的红色粘液，看起来非常令人不安。　　 此情此景，就算用水冲洗它们，它们也不会乖乖地逃走，反而拖着身上的泥土和垃圾在水里翻滚，好像享受着舒适的水浴一般。光是想想，司暮的胃就一阵翻滚，无法面对这种扭曲而恶心的场景。　　 她迅速走开，不在这里多做停留。　　 “走吧，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去出事的地点看一看。”　　 那个孩子的家原来住在四楼，而孩子后来被赶出来后，就一直在三楼和四楼中间的那个拐角处睡觉。　　 两人直接朝着楼上走去，越靠近目的地，两个人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的。　　 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悸，连同呼吸，都感觉有些不顺畅。　　 一股无形的压力好似在空气中游荡，他们的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暮姐，你把这个东西拿着。”说着，杨俊凯递过来一道黄符，“握在手里，不舒服的感觉就会好很多。”　　 司暮看了一眼，没有拒绝。　　 是一道折成小三角型的黄符，依稀可以看到里面透出来的一点符咒的痕迹，还盖着红色的印章。　　 握在手心的那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温润的力量在掌心循环，内心不安定的感觉也驱散了不少。　　 似乎和自己赤阳笔的功效差不多，当然效果肯定差了不少，但却有着同样的作用。　　 “谢谢。”她笑着说了一声。　　 俩人走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口时，发现在一角落里堆了一堆旧衣服，看起来很凌乱，甚至没有整齐地叠好。这些衣服看起来很旧，已经褪色发黄。它们被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整个堆还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臭味。　　 大多数衣服都是灰色的，要么黑色的，或许是衣服原来的颜色，或许是因为太脏了，掩盖住了本来的颜色。　　 但长时间在这个角落，他们发现，从这堆旧衣服里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他们感觉呼吸困难，似乎喉咙里被一股异味卡住了。　　 这里的地面上还撒满了灰尘、垃圾，下面的地面也很肮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堆积在角落的旧衣服也渐渐变得越来越脏，越来越难闻。　　 衣服被揉成一团，中间却预留出来了一个小空间，似乎某个东西，曾经蜷缩在那里睡觉。　　 “应该就是这里了。”司暮沉声说道。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杨俊凯一边说着，一边四周不停扫荡，空无一物。　　 司暮抬头看向上面的四楼，一户的门紧紧关着，一户的门半开着。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像狗窝一样的东西，内心五味杂陈。这种楼道转角口，本身就漏风，那么大的格子洞，这稍微下点雨，吹点风，多半雨都会飘进来。　　 这样的环境，怕是狗都不一定会来住。　　 那还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般人家，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晚上还要挨着妈妈一起睡觉才不会害怕呢。　　 但是他，却被孤零零的扔到了楼道口。　　 司暮不忍心多看一眼，那种心痛的感觉隐隐作祟，仿佛穿越时空，她与那个命苦的孩子对视，看到了他眼里的哀伤和悲痛。　　 深吸一口气，提步继续往楼上走去。　　 两人先是进了半开着门的那户人家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还有一个大背头的老式电视机，一米五长的茶几已经泛黄，上面垫着一张玻璃盖子。　　 玻璃盖子下面，压着几张老旧的破报纸，看日期，都是十年前的新闻了。　　 那时候的新闻，还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画面。　　 可现在看来，恍如隔世，似乎并不是存在于同一个时代。　　 司暮不禁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虽然没钱，压力也大点儿，但是安全是有保障的，大家都是痛并快乐着。　　 哪儿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白天忙着上班挣钱，累的像条狗一样了，晚上还要小心提防着有没有恶鬼闯入。　　 司暮收回思绪，继续在屋子里面转了转，木质地板将他们走路的声音放得很大很大，每走一步，就哒的一声。　　 屋子里真的很空荡，完全没有了一点居住的痕迹，那种灰尘的味道很重。　　 “这里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过人了。”司暮缓缓说道。　　 “那咱们要找的，会不会是对面那间屋？”　　 司暮转身看向门外，那间屋子的门关得死死的，还是老式的绿色铁门，都生锈了，有些地方，绿色的漆都成块成块的掉。　　 在那扇铁门后面，又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