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着忙,先看看哪个向外排水的洞口能钻进人去。”陈瞎子听了半天,也弄明白了这间石室的结构,声音异常冷静地说道。 大头的眼睛视力最好,不断调着矿灯的亮度和聚焦,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有些泄气地说道:“只有最上面那个洞口应该能钻进一个人去,其它的恐怕太窄。”众人一起抬头向上望去,最上面的洞口距离我们最起码有四层楼高,石壁光滑陡直,估计连蜘蛛侠也爬不上去。 一时间大家的心情全都降到了冰点,不说最终出去的希望有多大,可眼看这希望就悬在我们的头顶,偏偏无法把握,每个人都灰心丧气起来。 烙魉这时却突然咳嗽了两声,说道:“张义山的藏宝图里有说过,在这元王墓里是‘遇水则生’,让你准备的羊皮袋够数了吗?”声音有点熟悉,是方才烙魉学的那个厚重男声。 “妈的,从小鬼子打来以后,做羊皮袋的就少了,好容易才凑了几个,差不多够用了。”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嗯,打盗洞的东西别落下。对了,你下去找找那个洞边上的暗门。” 烙魉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众人等了好久,烙魉却睁大了眼睛东瞅西望,再不出声了。 果然是张义山。看来先前的分析基本靠谱,张义山一定是留下了一张图文并茂的藏宝图,里面记录了这座古墓的秘密。众人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这寥寥几句对话里包含的信息量还真不少。 “听着是陕西的口音,”顾光明一脸的迷惑,鼻子都快被他摸破了,“小鬼子打来,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这烙魉活了这么久,还真是个老妖精。” 大头二话没说,却跳进沟渠又沿着走到涵洞内,上下左右的连看带摸索,忽然叫道:“是了,这里的确有一道暗门。” 我和顾光明连忙跟着进到了涵洞内,大头正抠着侧面一条不易发现的石缝,从上到下还真是一个门的大小,然后说道:“来,咱们一起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暗门打开。” 石缝的宽度刚刚好能插进半只手,三个人的十指向内抠住一起往外拽着发力,沉重的暗门缓缓打开,探进脑袋暗门后一瞅,还是实打实的石壁,怎么敲打也没有发现期望中的通道。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暗门是做什么用的? 徐媛和白露也早下到了沟渠里,白露忽然说道:“这是不是涵洞用的水闸?你们看,把这个暗门向里拉平了,大小正好能堵住涵洞。” 涵洞口是圆的,这道藏在涵洞内的圆形暗门比涵洞口稍大,要是完全合拢,的确能完全堵住涵洞口,如果退后几步观察,很象船舱通道间的圆形封闭舱门。再仔细一看,暗门的一侧和涵洞口都有着不起眼的卡扣式设计,象是暗锁一样,门一关紧,就会牢牢地卡在一起,可能再也推不开了。 众人琢磨半天,想不出这水闸对我们有什么帮助,顾光明跑到远处石室一角去翻捡那堆杂物,说道:“你们看,这里除了碎石,下面还压着一些木料,肯定不是古人留下来的,要不然早烂了。” 这倒也算个发现,我转身往顾光明那边走去,刚巧顾光明翻着捡出了一个瘪瘪的大口袋差不多的东西,“咦,这是不是刚才烙魉说的羊皮袋啊?” 陈瞎子开口说道:“拿来给我摸摸看。”顾光明依言站起身走到陈瞎子旁边,把口袋递给了陈瞎子。 大头也过来帮忙扒拉着碎石堆,“这里还有一个。”说着从另一侧也拽出一个同样的口袋,拿在手里抖了抖。 陈瞎子用手从里到外细细摸着瘪瘪的口袋,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面带兴奋之色地说道:“快找找,还有没有,都拿来。把木头也都捡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但陈瞎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几个人都跑到碎石那里翻捡,一会儿功夫,按照陈瞎子说的把大大小小的木头和另外两个新找到的口袋都堆到了石室中间,然后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陈瞎子。 陈瞎子脸色微红,因为激动喘息也有些加快,说道:“既然有人来过这里,那一定是知道路径和如何躲避机关陷阱,从我们也经过的机关墓下到地下峡谷,他们也一定有办法进到真正的古墓内。” 说到这里,陈瞎子一顿,我暗暗着急,心说这老爷子还挺会卖关子,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赶紧说吧。 这时陈瞎子手里却攥紧了那个口袋样的东西,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头有些不耐烦,道:“老爷子你就别憋着我们了,我这快让你憋死了。” 陈瞎子嘿嘿一乐,道:“这是陕北用的羊皮筏子,可不是装东西用的口袋,上面涂了一层防水的油脂。”我心里不由地一楞,羊皮筏子是过去陕北人用来摆渡过黄河的,弄到这里有什么用? “你们看,把羊皮筏子扎好以后,再将排水道的水闸关死,水越涨越高,人坐在羊皮阀子上,会慢慢随水浮起来,到了你们说的那个上面洞口的位置,就能钻进去了。”陈瞎子神情间流露出佩服之色,“这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巧妙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