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泉之所以来了这里,是因为他循着蛾仔的气味,找到了杜衡飞家。 在索取蛾仔未果之后,景隆泉就果断的留了下来。 他不顾杜衡飞的反对,强硬性的挤住进了杜衡飞家里,成了杜衡飞的房客。 因为景隆泉让杜衡飞吃了瘪,所以我对景隆泉好感倍增,特别开心的和他多说了两句。 他这人看着冷淡,但是很注意对方的情绪,对于我的问话,他句句都回答,不让我因为得不到回答而感到尴尬。 我猜测,他没死之前,肯定是个温柔的人。 和他告别后,回去做晚饭的时候,我又猜测,景隆泉之所以认蛾仔这个小怪物为儿子,并循着蛾仔的气味找到这里,为了蛾仔硬住进了杜衡飞家,这都是因为他爱着袁柔,直到现在还爱着袁柔。 袁柔肯定早就转世了。 而转世后的袁柔,已经不是和他相爱的那个人了。 他爱的袁柔消失了,再也无法出现了。 对于景隆泉来说,蛾仔是袁柔留给他的唯一一样可以用来记忆爱情的东西,蛾仔的诞生就代表着袁柔对他的爱。 所以,他来了。 并为了蛾仔留了下来。 我被这个猜测感动了,整的我特别心酸。 那天,在电梯里看到景隆泉的时候,我鼻头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我这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让景隆泉很是担心,还以为谁欺负了我呢。 受到景隆泉真实爱情故事的触动,我决定加大对任酮的攻击力度,争取早点儿拿下他。 我不想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因为时间对于我们这种工作的人来说,是特别宝贵的。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丢掉性命。 我也得加快速度报仇,避免留下人生遗憾。 挤到任酮身边坐下,我试探性的问任酮,“任酮,你最近想不想找个女朋友啊?” 任酮看向我,目光锐利的刺探着我的眼睛。 我顶住压力,将嘴角扯出弧度,保持笑容,“想吗?” “和你有关系?”任酮反问我。 我用力点了下脑袋,“有关系啊,当然有关系。”拍拍他的膝盖,我轻叹口气,摆出我做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表情,“你比我岁数老,总得你找着对象以后,我才能找。要是我找的早了,那就太不尊重你了。” “你想找?”任酮的关注点,和我的着重点,总是不在一个地方。我着重让他考虑找女朋友,他却关注我是不是想找男朋友了。 “当然不是。”我摇摇脑袋,摆出知心姐姐的模样,摸了两把他的膝盖,“我的意思是,先让你找。你找到了,再轮到我。” 我感叹的咂了下嘴,接着说:“你看,你岁数都这么大了,眼看就是中年男人了,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唉。你可别再等了,再等几年,你就只能找长的怪脾气丑的当媳妇了。而且,你也知道,男人岁数大了,那玩意儿就不怎么好用了,都能尿湿鞋。在尿湿鞋之前,你还是赶紧找个吧,早点完成人生大事。” “我快要成中年男人了?我只能找长的怪脾气丑的?我还尿湿鞋?”任酮面色不善的瞅着我。 我赶紧改嘴,“当然不是,我就是这么个比喻。当然,你也不能老是断章取义啊,老误解我的意思。” 用力一瞪眼,我端正表情,“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是我认识的一个女的。她吧,长相就别提了,漂亮,特别漂亮。性格也好的不得了,特别善解人意,还有点儿小幽默。她做饭就更别提了,特别好吃。关键的是,她还属于那种,一旦认准你,就特别听话的类型。” 停顿了半秒钟,我见任酮没什么反对意见,就继续朝下说:“据我观察,你就喜欢听话的。我觉得吧,她特别适合你,适合的不得了。你和她简直就像是天生一对。” 任酮瞅着我,瞅到我心底发毛,他才缓慢的吐了一个字,“谁?”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的是谁?” “嘿嘿。”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刚刚没说名道姓的时候,我夸自己夸的特别亢奋,恨不能把我自己给夸成一朵花儿,那会儿我一点儿害羞的感觉都没有。 可现在,因为要坦白我自己,所以我开始感到害羞了。 扭捏了几秒钟,我朝他不好意思的又“嘿嘿”两声。 “谁?”任酮有些不耐烦了。 我半垂着睫毛,从睫毛缝隙里偷看着他,然后紧着胳膊肘,将前臂抬起来,伸出食指,朝我脸上点了点。 “你?”任酮乐了,“你漂亮?你听话?” 我铿锵有力的回答,“对啊,我本来就挺漂亮的,我家根儿好,专出漂亮胚子。我难道不听话吗?我够听话了。基本上,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难道还能找到一个比我还听话的?哼。”我没敢大声哼,小滴滴的声音哼了一下。 “是吗?”任酮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眼神,有点儿像是看动物园的大猴子。 “对。”我用力一点头,底气十足。 任酮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上眼皮上下动着,让眼珠子宽宽窄窄的不断发生着变化。他审视了我好一会儿,目光奇异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宁彩。” 机会来了。 这时候不表白,还等什么时候。 他既然已经问了,那我正好趁机表白,“对啊,我喜欢你。” “呵呵呵。”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大声,简直就和疯了似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愉快的大笑,但我一点儿都不高兴。 如果他在别的时候大笑,我肯定跟着乐。可现在呢,我前一秒才严肃认真的向他表了白,下一秒,他不仅不回应我,反而罕见的大笑了起来。 我的表白就那么好笑? 这让我感到气愤。 “宁彩,你真的喜欢我?”任酮收了笑,但眼里还带着笑意,看着我。 我梗着脖子,“当然。” “为什么?”任酮微微歪着脑袋,眼里露出几分好奇。 我用鼻子喷了股气儿出去,“不知道。” 紧接着,我愤愤的加了一句,“我要是知道原因,那我肯定提前打预防针,绝对不让自己喜欢上你。”你当我乐意这么做啊,我要是知道爱情是为什么产生的,又是怎样发酵的,那我肯定得选个好对象。 那人性格得像景隆泉,长相要像常月,反正不是任酮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