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到崔云华自傲的说自己是警察,我忍不住挖苦她,“你们也算警察?” 将双手摊放在桌子上,我不想再忍,破罐子破摔。 我用鼻子喷了股冷气出去,“我这手,是你们给我折腾成这样的。这是警察会做的事儿?不去查找证据,却用各种手段折腾我,逼我承认我犯罪了,这是警察做的事情?” “我们做什么了?”董高刚轻蔑的笑看着我,用笔指指我的手,“我们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你的手,是你在发疯的时候,弄伤的,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发疯的时候弄伤的?”我盯视着董高刚,“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无耻么?” “无耻的是你这种罪犯,不是我们。”崔云华插话,“我们按照正常程序正常手段进行审讯,谨遵规章制度” 我不耐烦的截断崔云华的话,“别恶心我了!” 将身体瘫在椅子背上,我破罐子破摔到底,“我算是受够了,有种你们弄死我。” 瘦高个男人朝我微笑,动着嘴唇,张开嘴巴,想和我说话。 我在他声音冒出来之前,出言警告他,“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你别试图给我扣上精神病的帽子。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有人让你昧着良心鉴定我是精神病人。哦,对了,等将我鉴定完,认定我杀人之后,这个鉴定立马就会被推翻。” 看着瘦高个男人僵硬的神色,我忍不住冷笑,“你丢了名声,但有了大笔的钱,以后换个地方开个心理诊所就行了。或者,你拿着昧良心挣来的钱,去国外,开始人模狗样的新生活。” 抬手,用萝卜指头指指崔云华和董高刚,“至于你们两个,肯定拿了不少好处。对了,我漏了一个,还有那个小齐。” 将后背直起来,我眯着眼睛扫视他们一圈,“让你们做事害我的,在政府部门工作,并且有很高的职位。” 我的猜测,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得到了证实。 不等他们说话,我继续说,“我从被抓进来的那天开始,就在想我到底得罪了谁,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这样陷害我。直到这次审讯之前,我都没想明白,是谁要害我为什么害我。但刚才,就刚才,我突然明白了。让你们害我的那个人,想害的不是我,是任酮!” “他想通过害我,让任酮感到痛苦。”我嗤笑,“这人让任江源进了监狱,想让任酮也一样进去。可他找不到任酮的把柄,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 “从任酮身上找不到机会,他就找上了我。” 一口气说完这些,审讯室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董高刚笑了。他笑的很干涩,像是用力扯着脸皮弄出的假笑。 他说:“果然精神病和一般人不一样。这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崔云华舔了下嘴唇,“被害妄想症。” “对对。”董高刚拍拍旁边瘦高个男人,“对,被害妄想症。” 我站起来,“我提醒你们一点,我抗药性很强,一般量的药物对我起不了作用。但如果你们像这次一样下药过量,以我的身体情况,不出三次,就会猝死。” 指指房顶,我继续说:“你们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让你们做事的那个人就不能看到任酮痛苦,到时候,你们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这里是警察局,你不要太嚣张了!”崔云华拍着桌子,站起来,厉声警告我。 我嗤笑一声,“你们要是觉得不顺眼,直接弄死我得了。” 他们当然没有办法弄死我,也不可能弄死我。即使他们背后那人权势滔天,也得顾忌到别的政府监督部门。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死在警察局的关押室里,还瘦的和非洲饥民一样,肯定得引起上面的注意。 为了不被审查,他们在心中有鬼的前提下,肯定不会这么做。 除非,他们背后那个人,想让我死了。 但目前来看,那人不想让我死。要是他想让我死,早在我被关押进来的当天,就会干掉我,而不是折腾出小曲之类的事儿。 这种忍无可忍情况下的破罐子破摔,给我带来了一定好处。 我再没有被铐起来,吃的饭档次也上去了一点儿,减轻了对胃的折磨。我也再没听到有人哭或者有人不停的唠叨,很明显,他们停了迷幻药,不敢再对我下药。 审讯我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就一句你们直接弄死我得了,气的他们七窍生烟,他们也不敢动手。 我有点儿后悔没早用这一招。 假如早点儿破罐子破摔,我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被抓进来的第十一天,早晨。 有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过来探视我。 常月。 常月是任酮好友。 任家没出事之前,任酮的好友。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任酮家倒了,任酮这个好友,却一点儿忙都没帮。在任酮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圆滑的转着弯儿说话。听着挺仗义的,但其实,常月根本就不准备搀和进任酮的事儿里头。 他有难的时候,任酮可谓尽心尽力,帮他找出害他们家的凶手。 但轮到任酮了,却成了另一番光景。 之前,没见到常月的时候,我虽然不喜常月这种独善其身的自私做人方式,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他选择这种方式,任酮以前没看透,只能怨任酮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可现在,见了常月本人,我却忍不住的反胃。 可惜他那身优雅好气质,在他身上完全就是一种浪费。 “你来看我笑话的?我没得罪你吧?”我耷拉着眼皮子,用眼角余光瞅着他,恣意散发对他的不屑。 常月笑着说:“我受人委托,过来看你。” “谁?”我歪着身体,斜靠在椅子背儿上,“幕后黑手?你和想要害我的那个幕后黑手,成了好朋友?” 常月笑出了声音,眼里因为笑而闪润出水光,“任何时候,你都那么有趣儿。” “能让你乐成这样儿,可真是我的荣幸。”我压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