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我正想着事儿,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吓的我一个哆嗦,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 任酮被我闹醒了,不悦的问我:“在得瑟什么?” “没。”我揉揉耳朵,有些不确定,刚刚听到的那声救命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做噩梦了?”任酮将我朝怀里紧了紧。 我扭扭腰,“刚刚我听见有人喊救命。” “你睡蒙了,错觉。”任酮声音很沙哑,明显半梦半醒状态。 我也以为是我的错觉,以为任酮在我身边,不可能有任何鬼怪敢在我耳边喊救命。 可天亮后,我下去买奶黄包,进电梯的瞬间,耳边又炸然响起一声救命。 声音凄厉无比,充斥着无尽的冤屈。 这声救命,不啻于在我专心的时候从后拍我肩膀,惊的我心脏猛烈颤抖好几下。 我侧着耳朵,仔细听听,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救命声来无影去无踪,有点儿像是故意吓人的小鬼儿,陡然出现,吓人一跳,然后又陡然消失。 可,敢顶住任酮的煞气,冒着被任酮杀掉的危险,到我耳边呼救,肯定不是普通小鬼儿。 我正猜测着冤鬼的来历,电梯门开的一瞬间,身后猛然出现一股力量,将我推了出去。 只一眨眼,我由任酮所住的大楼,来到了一个宽广的大院儿里头。 大院儿是老式古典建筑,主屋两层楼,院墙有两米高,院子宽大,但并没有栽种花草蔬菜。 主屋红砖黑瓦绿窗棂,门却都漆成了雪白色,与房子的整个建筑风格格格不入,透着诡异。 我站在院子当中间,不知道该朝前走好,还是该朝后退好。 正当我踌躇的时候,右耳边传来隐约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救救我啊。” 我歪侧脑袋,循着声音找过去,在右侧厢房门前,停了下来。 不等我推开门,门倏然从里面推开。 我一个闪躲不急,以为鼻子要和门板来个亲密接触。 万幸,门板没砸到我鼻子上。 不幸的是,我发现,门板从我身上穿过去了。 这说明,我被冤鬼勾了魂儿,进了冤鬼设置的幻境里头。 我很担心我的身体,它被单独留在了电梯里头。 杜蘅飞经常盘踞在电梯,要是被他发现我的身体,带回家,那他会折腾我。 我得赶紧处理了这里的事儿,然后赶紧回去。 想要赶紧回去,就得满足鬼的愿望。 鬼既然在我耳边喊救命,肯定是因为有巨大的冤屈,想要申冤。鬼能找上我,估计是在某个时候,我和鬼曾经碰撞过,招鬼的气质吸引到了鬼,让诉冤无门的鬼,将我当成能沉冤昭雪的希望。 我暂时是这么猜测的。 但具体内情是怎么样,得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我才能知道。 “鱼婆,这些,您收着。真是谢谢您了。幸亏您愿意出手,帮我们降了这个祸害。要不然,我们张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厢房里,有老年妇女,在谦卑的说着感谢的话。 鱼婆? 鱼婆不是死在洞窟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个激灵,侧身朝门口一闪,想将身体躲到门后。 穿墙而过,一头拱进厢房里头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现在是无形的,这里头的东西,根本看不见我。 刚才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的时候,厢房里头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奇怪的是,等我落进来后,却发现,里面一点儿都不黑,反而十分亮堂。 这屋子有古怪,肯定被下了禁制,所以外头才看不见这里头的情况。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没任何家具。 鱼婆和一个肥胖的老年女人,面对面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在细声说着话。 右边墙角,窝着一个瘦弱的女人,披头散发,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她手脚被绳子捆在一起,嘴巴里堵着一块颜色肮脏的布料,嘴里不停呜呜呜呜的,眼神悲愤怨恨。 我拿不准,是不是墙角这个女人把我召唤过来的。 所以,我没敢轻举妄动,而是选择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鱼婆在那边和肥胖老年女人说着话,声音细的像是蚊子叫,我听不清楚。 我朝鱼婆那里走,想听听她说的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向我,嘴里喝斥,“什么东西?竟然敢到这里作乱。” 我心里一惊,快速矮身,将身体没入了地底下,隔着泥土遥望着鱼婆。 鱼婆在我进入泥土后,警惕的在屋里四周打量了一圈,皱眉盯着墙角女人看了几秒钟,从怀里掏了个黑色的丸子出来,塞到肥胖老年女人的手里。 “半夜十二点,喂她吃下,你们就可以做法了。”鱼婆吩咐肥胖老年女人。 说完,她在肥胖老年女人一连串的感激声中,转过身,缓慢迈过门槛。 出了门,鱼婆慢腾腾转过头,目光在屋子里巡睃着。她表情疑惑,似乎不解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但她为什么却看不到也找不到。 鱼婆一脸纳闷的离开了这里。 我比鱼婆还纳闷。 一来,我纳闷到底是什么鬼把我拖进来了。纳闷,鬼拖我进来,是想让我帮她申冤,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二来,我纳闷鱼婆出现在这里,是在我和任酮毁了地窟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毁了地窟之后,那就说明,鱼婆根本没和洞窟一块儿消失,根本没死,而是炸死逃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鱼婆可不是个软茬儿,阴毒的很,肯定会想尽办法找我们报仇,置我们于死地。 这么想着,我猛然担心起来,担心这地儿是鱼婆把我拉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折腾我,让我生不如死。 可如果是这样,就没法解释刚才鱼婆看不见我的行为。 肥胖老年女人目送鱼婆离开后,将丸子珍重的用手绢包好,放进口袋。 随后,她转过身,阴脸沉目,走到墙角窝着的女人面前,弯腰,一个巴掌狠狠抽打在女人脸颊上,“不要脸的贱东西!让你争,让你祸害我们老张家!今儿,我老张家就拿你祭了祖宗,把你骨灰埋到我老张家的茅坑底下,让你一辈子都被我老张家压着,永远不能超生!” 窝在墙角那个女人,虽然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不能说话。但是,她目光毫不示弱,像是染了毒的锥子,可劲儿朝肥胖老女人脸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