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爷子话音刚落,就听到应问心虚弱的求救声,应问天闻声寻去,只见应问心被困在一个坟堆里,那符咒还没解开。 不禁摇摇头,把应问心给放出来。 再说孙嵩跟应问天赶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方晴的眼睛变了颜色,心中一跳,想要上去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跟在方晴身边。 到应宅门前,孙嵩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拉住方晴的胳膊,问道:“小晴,你的眼睛怎么了?” 辟邪皱了皱眉头,主人的伤势很重,必须马上治疗,可是这个突然出现,拉着自己的胳膊,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的男人,是谁? 孙嵩见方晴不说话,有些忐忑地继续问道:“小晴,你怎么了?” 辟邪不耐烦地甩开孙嵩的手,抱着顾小钱踏进应宅的大门,直接往应老爷子的主屋走去。 “小晴!”孙嵩不死心的又跟上来。 辟邪此时顿住脚,扭头冷冷看了孙嵩一眼道:“我不是你什么小晴,你不要再跟着我。” 这话忒地无情,孙嵩顿时僵在原地,脸上也毫无血色,打眼看去竟然比失血过多的顾小钱还白上几分。 “你……就是小晴,小晴你别吓唬我,我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孙嵩抬起脚,想往辟邪身边走,却被辟邪制止住:“不要靠近我!就算这具身体以前叫小晴,现在也不是小晴,而且以后也永远不可能是小晴,请你节哀。” 辟邪说完,没有再理会孙嵩,直接推开主屋的门,走进一个房间,把顾小钱放到床上,屏气凝神,开始治疗顾小钱。 节哀…… 孙嵩惊愕地站在原地,他没有法反应,从方晴的嘴里,说出让他节哀的话! 为什么要他节哀?方晴哪里去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明明是方晴的声音,可是却告诉他,以后都不会是方晴了?被鬼上身? 孙嵩找到理由说服自己,连忙冲进辟邪刚才走进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只见从方晴的指尖不断流出紫色的光芒,注入顾小钱的身体里。 而顾小钱血肉模糊的胳膊,也慢慢在愈合…… 这是什么情况? 孙嵩激动地对辟邪喊道:“你是不是占用了小晴的身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把小晴还……” “砰!” 孙嵩的话还没说完,辟邪就一挥手,把吵嚷的孙嵩挥了出去。 孙嵩撞在沙发上,一时间竟喘不过气来!过了好几秒,才咳了几声,大口喘息起来。 辟邪把顾小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打了盆水把她清洗干净,给顾小钱盖上被子,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晴……” 孙嵩呆呆地看着走出来的辟邪,眼眶红红的。 辟邪皱着没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孙嵩,这男人,怎么还不明白?那个心智不全的小晴,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没苏醒过来的一个表现。 什么情啊,爱的,她见惯了别人,也不喜欢往自己身上惹,自己本身就是一块古玉,是没有心的,没心的人,哪来的爱? 冷冷地扫过孙嵩,辟邪转身离开。 孙嵩眼看着方晴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看自己的眼神也冷冷清清,好像自己在她眼里是个笑话一样。 慢慢的,孙嵩从沙发上爬起来,喘了几口气,又跟着辟邪走到顾小钱他们住着的房间门外,脑袋抵在房门上,目光无神,淡淡地对屋里的辟邪说道:“你就是小晴身体里的那股灵气对不对?你吞噬了小晴的元魂?” 辟邪正要给顾小钱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听到门外响起孙嵩的声音,有些不耐,但是也不准备理会。 “小晴,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孙嵩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不是我不想带你出去,笨女人不让你练符箓,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小晴,我明天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辟邪终于忍不住,拿了一套衣服,把门拉开,淡淡地看着六神无主的孙嵩,开口说道:“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不是小晴,我叫辟邪,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你以前认识的小晴,只不过是我苏醒之前的现象,现在我醒来了,她就不存在了,你能明白吗?” 孙嵩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把小晴还给我好不好?”孙嵩一把抓住辟邪的手,辟邪的眉头跳了跳。 看着孙嵩灼灼的目光,辟邪脑袋里在思考,是有多少年没有男人调~戏自己呢?是一百年,还是五百年? 孙嵩不知道辟邪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以为辟邪在考虑把小晴放出来。 “放手。”辟邪思考了一阵,未果之后,淡淡地警告道。 “不放,除非你把小晴还给我。”孙嵩犟脾气也爆发了,完全忘记刚才挥一挥衣袖就把自己甩飞的人,就是眼前这位。 “我再说一遍,放手。”辟邪是个没耐性的,她的耐性只针对顾小钱。 孙嵩看着辟邪冷冷的表情,心里一凉,还没等回过神,辟邪就直接轻而易举的把孙嵩的手腕掰开。 孙嵩手腕剧痛,但是他却没有喊出一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辟邪窈窕的背影,心底一阵阵抽痛。 辟邪离开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世间男儿多薄幸,爱一个换一个都是常有的事,怎么会有人喜欢上一个心智不健全的人? 如果是真的喜欢,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动情的。 经历这么多代主人之手,这大千世界,滚滚红尘,已经将看尽世间百态的辟邪练就了百毒不侵。 而最最关键的,就是她不相信爱情。 应问天背着应问云,带着应问心,跟应老爷子走进家门的时候,就见孙嵩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上那已经泛亮的天空。 “臭小子,装什么深沉呢!” 应老爷子示意应问天带应问云去治伤,自己则走到孙嵩的跟前。 “老爷子啊,你说不过是一宿的工夫,这人怎么就变了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