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误会2
蒋异浪执拗的想就感情问题谈出个结果,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他希望在就任总统仪式的时候,能够双喜临门,不仅事业圆满,感情上个也能大丰收。如果只有事业圆满,感情不圆满,那他心中肯定会有遗憾。 登上总统位置那一刻,会是他人生最风光最巅峰的时刻,他不希望那一刻有缺憾。 蒋异浪试图让海葵明白他的想法,但他又不想直说。 他现在的心思别扭,虽然想要海葵回应他的感情,也能直白的请求海葵回应他的感情,可他却不想请求海葵在他就任总统仪式的时候顺应他,回应他的感情。 他别扭到都没法理解自个儿了。 仿佛,他身体和脑袋都分成了两半,各自为政,一半把尊严脸皮都扔掉,只一心恳求海葵回应感情,另一半,却不想扔掉尊严,想保佑底线,想用魅力征服海葵,而不是靠恳求带来海葵的感情。 海葵看不出来蒋异浪的纠结,见蒋异浪脸色沉闷下来,别别嘴角,道:“这样吧,我再多留两个月。我估计这两个月你肯定过的不太平,很多人都想杀你。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蒋异浪心头压着的乌云散了一些。 他心中暗暗琢磨,一定要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内,让海葵爱上他。如果不能让海葵爱上他,那他就退而求其次,用点儿小计谋,让海葵亏欠他,然后以此令海葵不能离开他。 蒋异浪眼睛亮了几分,道:“好,一言为定。” 海葵举起手,与蒋异浪对拍了一掌,“驷马难追。” “不许反悔。” 海葵轻“呵”了一声,“你当我是你啊,说话不算数。我从来都是说话算数,一言九鼎。” 蒋异浪勾起嘴角,眼里荡漾起笑意,“我相信你。” 时间眨眼便过。 很快来到蒋异浪就任总统仪式的前一天。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生怕明天会出什么差错。 白云天率领手下,在蒋异浪用来宣誓的广场周围设下重重警备,并连番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以避免蒋异浪上台宣誓的时候会出现任何意外。 冯和则令手下伪装成普通百姓,埋伏在周围的酒楼民居里,时时刻刻监视着广场周围的一切。 方吼娘在城市周围布防,细致检查任何进城出城的百姓。 海葵这跟在蒋异浪身边,时刻警惕着周围,保护着蒋异浪的安全。 蒋异浪也紧张着。 他的紧张来源于即将登上巅峰的高度亢奋,来源于明天将光宗耀祖的极致荣耀感。 他做到了,完成了自己的梦想,站到了想要站的位置。 “我不是在梦里吧。”蒋异浪像是睡朦胧了似的,迷迷然来了这么一句。 海葵没明白蒋异浪的意思,微微踮脚,仰脸观察着蒋异浪的脸色,道:“你昨晚没睡饱?” 蒋异浪摇摇头,道:“我不是没睡醒,我是怕我现在是在梦里头。等时候一到,我突然就醒过来了,现在的一切就像镜花水月一样消失不见。” 海葵道:“你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嗯,怕啊,很怕。”蒋异浪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长长呼吸进去一口气,“我怕这就是个梦,这一切都是假的。等我醒过来,我其实还在东海,还在船上。” 海葵用力掐了蒋异浪一下,掐的蒋异浪疼叫着跳到一边。 蒋异浪用力揉着被掐疼的胳膊肉,嘶了两声,“疼死我了,肉差点儿被你掐掉了。” 海葵将掐蒋异浪的那只手伸出来,举到蒋异浪面前,像是乌贼似的灵活摆动着手指头,“疼就说明你没做梦。你要是还是觉得这是在做梦,我可以都掐你几下。” 蒋异浪赶紧避开海葵的手,道:“我没说这是再做梦,我只是打个比喻。我是在感慨,原本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竟然在短短几年之内做到了。” 海葵将手放到身侧,想了想,道:“我懂了,你太高兴了,所以觉得这事儿不现实。” 蒋异浪点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高度亢奋的蒋异浪,晚上差点儿失眠。 上半夜,他一会儿拿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一会儿在地上来回走动,一会儿站到屋子中间,预演着明天的就任宣言,一会儿他坐在床边双手蒙着脸,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而无法自控的状态。 下半夜,他从无法自控的状态里脱逃了出来。 他依旧亢奋,但是能控制自己躺到床上。 盯着顶棚看了能有一个多小时,蒋异浪总算有了几分睡意。他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睡了能有三十分钟,蒋异浪被屋内地板发出的奇怪咔嚓咔嚓声惊醒。咔嚓咔嚓声十分低微,仿佛老鼠在墙角磨爪子,仿佛甲壳虫在地板划拉翅膀。 如果换做平时,蒋异浪这个时间段早就进入了沉睡状态,肯定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音。可今天特殊,今天蒋异浪进入不了沉睡状态,便把这咔嚓声听了个正着。 蒋异浪不动声色,安静躺在床上。 咔嚓声响了一会儿,停顿下来,过了两三分钟,咔嚓声又响了起来。 声音,最开始是在屋中见的地板那块儿。可它并不固守原地,而是慢慢朝蒋异浪床这里移动。 咔嚓声移动的很缓慢,偶尔有停顿,但却没有停止下来,一直移动到了蒋异浪床前。 声音暂停。 几秒钟后,声音从咔嚓变成了沙沙沙,仿佛有人在朝地板背面扬洒沙子。 随着沙沙声,蒋异浪床前的两块地板,被顶举了起来,离开地平面。 蒋异浪斜着眼,用眼角余光盯视着床前。他因为角度的原因,暂时没有办法看到升起的那两块地板,但他听到了声音,也感觉到了屋内多了一股气息。 两块地板下,各有一条黑漆漆的小胳膊顶着。 那两条黑漆漆的小胳膊,像是两根烧枯的柴火棍,表皮斑驳肮脏。 小胳膊并没有将地板一就儿掀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慢慢朝上举。举到离地面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小胳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根细管,从两个小胳膊之间伸出来,伸到外面的空气当中。 还不等小胳膊吹出细管内的药,一直隐匿在顶棚横梁上的海葵扯着鲛丝冲了下来,蒋异浪也从床上跳落地下。 海葵和蒋异浪配合默契。 蒋异浪踢开地板,伸手揪出地板下的小人。 海葵这用鲛丝斜着卷走细管,将细管抢到了手里。 开灯后,海葵和蒋异浪看到了小人的面目。小人就像是封神榜里的土行孙,小头小脑小胳膊小腿,身子也小到极致。和之前的野人侏儒不同的是,这个小人十分匀称,没有侏儒那种缩脖子短腰罗圈腿的情况,匀称到苗条。 小人因为五官细小而显的十分精致,胳膊和脸上因为在地下经过了淤泥地沾染上了淤泥,导致皮肤一块儿黑一块儿灰,脏兮兮犹如小乞儿。 小人身体小,但十分有骨气,任凭蒋异浪怎么审问,他都不说半句话。 他摆出一心求死的模样,根本不惧蒋异浪断他手脚的酷刑。 海葵拍拍蒋异浪的胳膊,道:“这事儿交给我,我能让他张开嘴。” 她走到门外,招呼士兵去茅厕弄一桶屎尿汤子过来。 士兵领命离开,海葵转过身,对小人道:“你最好现在就说,一会儿等屎尿汤子过来,你要是还不说,我就把那一桶屎尿汤子灌进你肚子里头。这一桶喝下去,你要是还坚持不说,那我就把你带到茅厕里,让你吃个够。什么时候你说了,就不用****尿汤子了。” 对付这种誓死不屈的类型,酷刑不会让他们低头求饶,反而会壮大他们的志气,壮大他们的不屈精神。从精神和肉体侮辱他们,也不会敲开他们的嘴巴。 但有一招,对付这类人很管用,那就是喂他们****尿汤子。 这种痛苦,这种恶心,是精神上无法抵制的。 任谁被灌屎尿汤子,也没法保持平静,没有办法坚持骨气,没有办法令肠胃通融这些东西进入。 小人还没被灌呢,已经开始干呕了。 蒋异浪也觉得恶心,脸皱起来,想着一会儿要是海葵真这么做,他一定要躲到门外等和。这情景要是亲眼见过,终生都会有心理阴影,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正常吃饭,一吃就会想起这个场景,立马厌恶面前食物。 士兵将屎尿汤子提了过来。 不等士兵将屎尿汤子送进屋,小人就顶不住了。 他呕吐了几声,吐出几口黄水后,愤恨对海葵放着,“我说,我什么都说。” 海葵摆摆手,让士兵将屎尿汤子放到院子中间。一会儿要是小人耍滑头不说实话,就直接提过来灌小人,也省的来来回回跑动着麻烦。 小人将屎尿桶没送走,而是放在院子中间,心中明白海葵这人不好对付,耍滑头只会让自己吃苦。 他只好坦白。 小人是倭国派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死蒋异浪。如果蒋异浪在就任总统仪式前夜死掉,那势必因为内乱。 到时候,倭国人可以扶植傀儡,将蒋家军掌控在手里。 掌控了蒋家军,就等于掌控了天下。 小人全部说完之后,海葵与蒋异浪交换了一个眼神。海葵走到小人面前,弯腰抻胳膊,手扯着鲛丝一滑,割掉了小人的脑袋,结果了小人的性命。 士兵进来收拾尸体,将屋子打扫干净。 海葵遗憾的看着被抬走的尸体,道:“这个矬子是个人才,和土行孙一样。可惜他不是你这边的,也不是个能被咱们说动的。” 蒋异浪皱眉想着倭国人的事儿,“倭国人在我们这边的奸细太多,我们必须进行一次清查。” “把奸细都揪出来杀了。”海葵比划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蒋异浪看向海葵,又抬头看看顶棚上的横梁,问道:“你一直在我屋里?” “啊,对啊。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呢。”海葵以为蒋异浪知道她在顶棚上。 蒋异浪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吃完晚饭后,就回去睡觉了。” “我没回去,我直接进了你屋,上了顶棚横梁上趴着。”海葵纵身一跳,又上了顶棚横梁,趴上去后,将脑袋抻出来,居高临下看着蒋异浪,“我寻思着,今晚上肯定不太平,绝对会有人来暗杀你。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就藏进来了。” 紧接着,她纳闷道:“你真的没发现我在这儿?不该啊,难道你功夫倒退了。” 蒋异浪仰头看着海葵,道:“我功夫没倒退,只是一心想着明天的事情,所以没注意到你。” 海葵眉毛挑起来,眼里显露出几分得意,“你就是功夫倒退了,所以没察觉我在这儿。” 蒋异浪道:“是你功夫厉害了。” “是吗?”海葵动了动两条胳膊,又高难度的踢了踢两条腿,“我没发觉我功夫厉害了。” “你自己发现不了,得别人才能发现。你看,我之前都没注意到你,这说明你功夫确实你高了。”蒋异浪感动海葵为他着想,进来保护他的安慰,便不遗余力的夸张海葵。 海葵被夸的心情飞扬起来,连连问蒋异浪是不是真的。 蒋异浪不厌其烦的回答海葵,是真的,确实是真的,千真万确。 得到满意回答的海葵,朝蒋异浪摆摆手,让蒋异浪赶紧休息,“你赶紧睡一觉,养养精神。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你就得准备去当总统了,赶紧休息。” 蒋异浪犹豫了一瞬,仰头询问海葵,“顶梁不舒服,你还是下来吧。要是你不介意,不如躺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休息一会儿。” 海葵拒绝,“我不用休息,我在这儿挺舒服的。” 她驱赶蒋异浪赶紧去休息,“你别和我说了,快点儿睡吧。你要是睡不好,没养足精神,宣誓的时候打瞌睡,那可就丢大人了,你的手下和百姓会觉得你这个人不靠谱,以后说不定会闹出造反这类的事儿。” 蒋异浪无奈道:“那好吧,我先睡了。一会儿你要是觉得累,就下来躺我身边。” 停顿半秒,蒋异浪道:“我睡觉十分老实,不会乱动,你放心。”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你赶紧睡吧。我要是一会儿困了,我会回我屋,你就别操心了。”海葵应声。 也许是因为刚才小人的事情耗费了精神,让蒋异浪亢奋的情绪落了下去,也许是海葵的劝慰让他心里暖和,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顺着海葵的意思去做,他躺到床上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次,他睡的十分安稳,不像之前那会儿,半梦半醒着。 清晨,天还没有亮,蒋异浪早早起来准备,他手下那些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为他一会儿要进行的总统就任仪式做准备。 蒋异浪这边起的早,士兵和百姓们起的更早。 在蒋异浪还没起来的时候,士兵和百姓们就摸黑围在了广场周围,将周围道路挤的水泄不通。 周围的建筑里也满满当当全是人。 有想近距离看到蒋异浪,却挤不到好位置的,就爬上屋顶。屋顶很快也坐满了人,都在等待亲眼见证蒋异浪就任总统的那一刻。 对于百姓们来说,蒋异浪的就任总统,意味着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用担心战乱危及他们的性命。 天下统一,他们都是蒋异浪的子民。此后,他们会在蒋异浪的领导下,过安稳的日子,过吃饱穿暖的日子,过不用颠沛流离不用担心死于战祸的日子。 蒋异浪的车子到达街上后,士兵们和百姓们欢呼起来。 欢呼声惊天动地,久久不息。 蒋异浪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欢呼的百姓们,心中热潮汹涌,眼眶热了,鼻子酸了。他心中澎湃着豪情,几次想推开车门,冲出去,与百姓们拥抱在一起。 海葵也被这情景所感动,眼眶热乎乎的。 她庆幸自己留了下来,亲眼见证蒋异浪成为总统。她原本想在蒋异浪成为总统之前,悄悄离开,幸亏她没有离开。 如果她离开了,她不可能听到这种澎湃了整个天地的欢呼声,也不可能感受到这种激动。 蒋异浪下了车,沿着人们自动让出来的小路,上了广场正中央。 他对着百姓和士兵们讲着发自肺腑的话,百姓们和士兵们激动的流下了眼泪,蒋异浪也红了眼眶。 如果可以,蒋异浪也想落泪,他非常想尽情的哭一场。他太激动了,他心中充盈着感动的情绪,想要释放出一些。但他不能流泪,他这个位置,让他必须要有比所有人都坚固的自制力。 即使他感动到了极点,他也要忍住眼泪,要给所有人一种顶天立地的形象,一直无论任何情况下他都能保持镇定的形象,这样才能让他的百姓们安心。 海葵落泪了。 海葵眼眶发热的时候,以为自己不会哭。但在百姓们纷纷落泪后,她仿佛被感染了落泪的病菌似的,眼泪哗啦啦流淌了下来。 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说不出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