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对于这种只知道叫唤的女人,布鲁斯一点好感都欠奉,自然探不会温柔相待,猛地一声大喝,将王晓婉吓得一个激灵,不知所错的看着布鲁斯。 瞪了王晓燕一眼,布鲁斯指着只剩下胸部以上的战士:“你觉得他这样还能活吗?我们都上过战场,战场上遇到这样的士兵,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痛苦,这就是最大的仁慈,如果我也伤成这样,谁能送我一程,我绝对衷心的感谢他。” “他那时候还活着——”王晓婉惊怒交集,咬着牙辩解着,却根本不敢去看哪个半截的战士。 哼了一声,布鲁斯嘲弄的看着王晓婉:“赵说得不错,你就是个煞笔——” 说完也懒得理睬王晓婉,本来这些话就不是说给王晓婉的,而是说给张一航他们听得,看到半截身子,其实谁都明白了,心中那是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滋味,但是不可否认,那战士的的确确是没救了。 “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张一航心中压抑,忽然呵斥了一声,打断了王晓婉还要说的话。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各自上前收敛着战友的尸体,其实所谓的救援很不准确,但凡是被蜥蜴抓去的,就根本没有活路,说是救援其实就是收尸,甚至收尸都用不上,三名战士都是尸骨无存。 看着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战士,王晓婉心里拔凉拔凉的,她说的是真话,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她,赵红缨的确是杀了那个战士。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王晓婉很恼怒,大声的呵斥着张一航。 嘴角抽动着,张一航;脸色阴郁,没有一点感激王晓婉,反而有些愤怒,目光扫过王晓婉,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闭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有判断,赵红缨只是做了我们想做不敢做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兄受苦,但是作为军人,他们不能这么做,但是明知道必死的情况下,眼巴巴的看着战友弟兄爱好而死,要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是错,但是赵红缨做的是他们想做的,所以没有人回会说什么。 看着懵糟糟的王晓婉,张一航用力的吐出了胸中的郁气,硬邦邦的说了一句:“你想让我们怎么办,感谢她吗?” 张一航是真的怒了,阴沉的脸上透着寒意,谁都知道那个战士没救了,可以说赵红樱解脱了战士,当然说起来是赵红樱一枪打死了他,但是不开枪也不过是多活一会,多受一些痛苦,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获救的可能,这种情况下,怎么追究赵红樱,如果真的追究就是摆明了没事找事想翻脸。 越是明白,此时王晓婉一个劲的说,就好像不停地往张一航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一样,本来想要隐藏起伤口来,但是却被王晓婉一遍又一遍的使劲的戳,戳的人生疼,痛彻心扉。 王晓婉不知所措的看着张一航,她不知道阿张一航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但是王晓婉却明白,张一航并不想提起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根本就没办法追究。 或许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也或许是看到挡在了王晓婉身前的王教授,张一航拼命地压下心中的烦躁,尽量的和缓着声音,轻吁了口气:“对不起,战友的死亡让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这件事正如布鲁斯所说的,赵红樱做了我们想做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她帮我的战友解脱了——” 张一航不能不实话实说,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胡搅蛮缠的话,可能就要翻脸,为了救人赵红樱出力不小,再加上我出力更大,现在撕破脸,那么接下来就没法走下去了。 其实就是赵红樱的这一枪,哪怕是上报上去,上级也不会追究的,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追究没有任何好处。 就像是这种问题,当兵的争论很多,究竟该不该开枪,帮着战友解脱,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战友多痛苦一阵子,怎么选择一直就是个难题,在战场上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只要能确定情况,上面就装聋作哑,当然这种事不能拿到大面上来说。 就好像这个战士,大半个身子都没有了,内脏都不全了,而且是在死亡谷这种地方,没有医疗条件,就算是勉强施救,给战士注射药物,用各种办法维持作战室的生命特战,战士或许能多活上一会,也许十分钟,也许二十分钟,但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战士始终要死去,难道只是为了让战士多痛苦一阵子,然后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好了嘛? 随着张一航的解释,王晓婉死死地咬着嘴唇,心中有想法,却不在说话,因为他发现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和她不一样,或许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种状态,无论如何赵红樱都是开枪杀人的凶手。 我们没有再理睬王晓婉,既然张一航摆明了态度了,这件事也就不怕王晓婉在说三道四,不过说良心话,王晓婉是真的让人讨厌。 走到了帐篷帘门口,我忽然心中一动,回头朝着王晓婉望去,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王晓婉,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如果你转不过情绪来,那你还是回去吧,否则让人烦上你,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是出事的时候,稍微慢上一步,你可能都别想活着回来,这种几率太大了,看在王教授的份上,我告诉你这些话,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说完,我就直接进了帐篷,不再去管所有的事情,我需要尽快的恢复,我强行恢复的后果就是身体里受了暗伤,需要慢慢的恢复,再加上满身的划伤,也需要时间恢复,只要不出事,我是不打算出去了。 看着我和赵红樱进了帐篷,王晓婉的脸阴沉了下来,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神不断地闪烁。 “女儿,刘先生说的很对——”或许是看出了王晓婉的心思,知女莫若父,王教授又怎么会不知道王晓婉的想法,哪怕耿直如王教授,也察觉到了王晓婉此时的心态很危险,所以不得不开口劝解:“那个战士的确是活不了了,多活一分钟就遭一分钟的罪——” “可是他自己不想死,没有人可以违背别人的意愿,去替别人做选择——”王晓婉说出了她的纠结,那个战士应该是不想死的。 王教授也是一阵苦笑,拍了拍王晓婉的肩膀,轻轻地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不会一直记得意志改变,如果有问题,张队长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战友情可能你不会明白的,他们这样觉得,那么就肯定是真的——” 王晓婉扫了父亲一眼,咬着嘴唇不在说话,扭头进了帐篷,却没有回去的打算,没有人杀了人而不需要付出代价。 除了王教授没有人注意王晓婉,收拾了营地,随后增加了哨兵,并且在百米外就开始布置警戒线,所谓的警戒线就是拉了一道细线,只要碰触了就会触发闹铃,闹铃响起来就说明有什么东西再靠近营地。 这一夜没有在发生什么,虽然撕了好几个人,但是一夜的时间张一航他们就调整过来了,不再因为死去的战友而悲伤,所有的痛苦都隐藏在了心中,几条人命不能影响任务。 第二天的时候,天上依旧是没有云彩,瓦蓝的天空,但是也看不到太阳,我们依旧无法辨认方向,无论是指南针,还是罗盘,昂或是方向仪,都无法辨认登天台的方向所在,所以还是要依靠王教授。 王教授推辞了一下,不过随即也就答应了,因为他明白,张一航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该带路的还是要带路,至于对错王教授可不作保证。 收拾了营地,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王教授,尽管这种做法有点扯淡,但是现在所有人只能寄希望于王教授,这也让王教授压力山大,抬脚都不知道先抬哪条腿了。 往哪走王教授也纠结过,但是它本身没有目标,所以干脆闭上眼乱走,最多就是尽量的沿着直线走,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弯曲了,反正现在谁也怪不得他。 气运这东西虚无缥缈,抓不着看不见,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太虚幻,但是有时候却让人不得不感叹气运的神奇,到了中午的时候,寻找水源准备做饭的,结果远远地看见水源,等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张一航就惊呆了,这竟然就是那个标记的小湖泊。 “真他妈的邪门——”张一航猝了一口,我们用尽办法都找不到,结果人家王教授瞎溜达竟然找到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找到了湖泊,我们也就等于找到了方向,湖泊东西向狭窄,而且在最西面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枝繁叶茂,可惜上面没有鸟类栖息。 在死亡谷中一棵大树比较稀奇,因为常年雷电不断的原因,但凡是树木都会被雷劈中,所以哪怕是水草丰美,但是却没有树木能生长起来,几千公里的死亡谷中,竟然鲜少能看到树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景。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