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延军的状态让大巴车上的其他人感到不安,一个女人跪在张延军面前,一脸的惶恐。 “我没事,继续赶路,张亮那边怎么样了,现在就差他那边的那个封魔鼎了。”张延军并不为所动,只是皱着眉头询问着,丝毫不顾及胸前的的血迹,而且还一心二用。 张亮是张延军的手下,不过如大巴车上的人一样,张延军并没有催眠他们,而是依靠身份收拢的一些手下,都是一些死忠,眼前的女人也是一样。 女人叫黄娟,是服侍张延军的女官,同时也负责资产调配,是张延军手下绝对的亲信,而且身份很高,也正是因为此,才更加担心张延军呢,当然也是因为她和张延军还有另一重更亲密的关系。 黄娟小心的给张延军解开扣子,看着胸口不断流出的血迹,一脸的担忧,却又什么也帮不上。 抓着神竹,张延军也同样不断地砸出诅咒,不过威力更小,即便是砸中我,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绝对赶不上施展诅咒的伤害更大,只是饶是如此,张延军也在不断地虚弱,他知道我想干什么,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也阻止不了我,现在就看谁先坚持不住了。 黄娟叹了口气,不过心思还是放在正途上:“陛下,张亮已经得手了,封魔鼎已经装车,正在赶来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比咱们晚一些。” 嗯了一声,张延军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诅咒,一边施展着,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联系孙老财,让她想办法解决雷管的问题,现在有人追上来了,想要阻止这些人破坏我的计划,就只有这个方法——” 孙老财是一个采石场的老板,因为业务关系竟然需要购买雷管,除了正途购买,孙老财还有很多的偏门消息,只要舍得花钱,雷管并不是很难买到,不过这种东西普通人是没有门路的。 “已经通知孙老财了,他有办法筹集到上百根雷管——”黄娟点了点头,这种事早就有安排。 嗯了一声,张延军闭着眼睛,再一次用诅咒抵消了我的诅咒,但是却更加疲惫了,这让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我也是手贱,没忍住想过杀了刘刚,心中始终抱着侥幸心理,这怂货的运气是真的没法说,多少次我都弄不死他,现在反而被动了。” 话音刚落下,从前坐上过来一个青年,朝着张延军一哈腰沉声道:“陛下,明珠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姓周的已经调集了一个武警的侦察排,火力配置非常强,咱们的这些人手不是他们的对手,您看——” “这个好办,吴国兵,等到了豫省,下车之后你立刻带着勾魂铃去尽可能的催眠老百姓,最好是小孩子,到时候那个周文峰带着人来了,就让孩子们堵上去,就不信他们敢用孩子的命冒险。”张延军淡淡的道,根本不在乎什么。 有句话说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其实真正成大事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张延军绝对在此列。 虽然历史上总是说惠宗皇帝仁慈,不过那也只是比较而言,真正仁慈的人当不了皇帝,哪怕是惠宗皇帝和他叔叔斗争输掉了,也不意味着就多么仁慈,但凡是成大事就必须有人牺牲。 “是——”吴国兵应了一声,这才走到张延军身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个性子,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铜铃,另外还有一盏油灯,这是催眠用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吊坠。 油灯是勾魂烟,能让人迷糊,铜铃是打乱人的心神的,铜铃一响,就能让人心浮气躁,加上迷魂烟,很容易就破防,最后用吊坠催眠,这是一套很专业的手段,就好像很多催眠大师的屋里总会摆着檀香炉,其实不是为了清新空气,他们的檀香都是特制的。 张延军精于催眠,这几样都是他制作的法器,除此之外还有摄魂镜等一些法器,不过都分配下去了,这些手下拿着这些装备,为张延军全国寻找封魔洞,想办法带回来。 做了安排,张延军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了,全心全意的应付我的诅咒,拖得时间越久,他的时间就越长,对他就越是有利。 我们还没有出明珠的地界,张延军已经下了豫省的高速,也就是说离着目的地不远了,不过却并不是我所知道的小镇,不知道张延军的目的地是哪里? 张延军的车队在一处旷野中停了下来,不过离着一个小镇很近,除了张延军乘坐的大巴车之外,还有八辆高栏,打开篷布,里面都是一样的青铜鼎,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封魔鼎了。 所有的车辆停下来,黄娟就带着人进了一个叫做前屯的村子,挨家挨户的敲门,利用法器催眠村子里的人,简直是毫无顾忌。 村子里大都是老人了,没有防备,等到有些昏沉的时候,大部分没有抵抗就被催眠了,有几个多少有些抵抗,也同样被控制了,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张延军的手下就控制了整个村子,这才开始安顿下来,在村子里找了一个房子给张延军居住。 在村中央的小广场上,八只封魔鼎都放在那里,周围站满了警卫,这一次随着张延军来的足足有一百多个,都是张延军的死忠,就这些还不是全部。 另外吴国兵带着催眠法器去了镇上的学校,至于怎么去的学校的信任,很简单,那就是捐款,张延军也并不差钱,除了他预备的黄金之外,张延军处理了一旁古董,那是他从皇宫带出来,当时很多不值钱,但是到了现在,随便拿出一件也值个几十万,其实有的只是张延军当时吃饭的碗。 张延军不差钱,手下人也就有主意,带着一笔十几万的捐款,吴国兵进了镇上的小学,开始了各种操作,给了学校五万,校长就屁颠屁颠的将学生集合到了大教室里。 有心算无备,孩子们那里是吴国兵的对手,当吴国兵出来的时候,学校大部分的孩子都被催眠了,就连一部分老师也被催眠了,也幸好吴国兵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催眠了之后,就暂时不去打扰了。 张延军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而且抓住了我们的软肋,但是这一切我们并不知道。 我并没有和陈淮礼一辆车,究其原因还是我并不完全相信陈淮礼,而陈淮礼出了出发之前说了一句让准备防毒面具和耳塞以及滤光镜之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始终盘膝而坐,闭着眼睛养精神。 但是陈淮也没有闲着,虽然闭着眼,但是一只手却不断的在掐着算计,大体的推侧着张延军的下落。 眼见天快黑的时候已经出了明珠地界,我已经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次诅咒,数都数不清了,几乎每一分钟都会有一次,这种频率换一个人绝对早已经死翘翘了,就算是我也只是勉力支持,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吃了两根不老药的枝叶,可以说付出不小,毕竟不老药的枝叶是不可再生的。 但是这种付出绝不是没有意义,当车子进入了徐州地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股力量砸中了,张延军终于被我耗得支持不住了,终究是慢了一拍,诅咒降临,我几乎就知道了他的方位。 “朝哪个方向走——”我手指着一个方向,没有人反驳,很快车队就开始变道,奔着我所指的方向而去。 不过我还是没有停下,因为不知道张延军是不是停下,我依旧要追寻张延军,不过虽然是失误了一次,张延军却依旧不肯放弃,不断地和我对抗着。 此时的我满头白发,仿佛行将入暮的老人,就连说话都是无精打采的,如果此时说我六十岁绝对有人相信,而且这个过程还在加剧,这一刻我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样施展透支着我的生命,如果不是生机补充,此时我绝对已经死了。 岳清波一直呆呆的看着我,从我身上体会了这一次任务的残酷,至于他心中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天黑的时候,车队并没有停下,只是更换了司机而已,不过吃饭的那会,我却顾不得吃饭,依旧不断地施展着诅咒,终于张延军失误了一次,诅咒在此降临,我感知到了张延军的位置。 “他没有挪动地方,继续朝哪个方向开过去。”我说话已经没有了力气,全身已经被鲜血湿透了。 潦草的吃了一顿饭,水都没喝上几口,车队再一次出发了,方向锁定,现在就差具体的位置了,我已经感觉到离得很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追索到张延军的踪迹。 而此时张延军也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没用多久,张延军就在一次被诅咒了,终究是耗不过我。 正当我咬着牙药继续下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本来我是没想理睬的,但是接下来的每一次诅咒都能成功,我就意识到了张延军已经放弃了抵抗,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电话是张延军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