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不信，小姑娘后面就没再说了。其他人示意杨潮雨发牌，继续游戏。　　 这一桌的小年轻挺能玩，到杨潮雨下班才散了。　　 杨潮雨找到韩何月，跟她说了符时念的那套说辞。　　 韩何月挑眉，问：“想好了？”　　 杨潮雨点头。　　 韩何月：“那你如果还要来的话，待遇减半哦。”　　 杨潮雨：……　　 这是笃定了她还会回来么？　　 杨潮雨当下就准备说绝不回来，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说。美美和阿北的例子在那呢，她真的不想再被打脸。　　 韩何月见她不松口，就说：“既然你不要工钱的话，那我请你吃顿饭吧。”　　 从一点到八点，杨潮雨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她还是委婉地表示拒绝。　　 韩何月道：“做不成领导和下属，我们还能做朋友嘛。难道你很讨厌我，连一顿饭都不愿意吃？”　　 杨潮雨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面馆，边吃边聊。　　 韩何月想问杨潮雨的具体情况，杨潮雨将话题直接偏到今天带的那群客人身上。韩何月第二次也没成功，就不再尝试。　　 她说：“听你跟那群客人玩得很好，说明挺适合这份工作的。走了可惜。”　　 杨潮雨：“真的不适合，算了吧。”　　 她这个菜鸡得加强体能训练，得保命啊！　　 回去的路上，她问李就水知不知道纯心寄宿的事情。　　 李就水想了想，说：“那地方有点邪乎。”　　 “怎么说？”　　 “我好几次送家长小孩去那里……”李就水顿了顿，似乎是在找词形容，“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啊，那些家长不像是送小孩去上学，而像是送他们去刑场。”　　 “这什么比喻？”杨潮雨难以想象。　　 李就水看了她一眼，说：“你知道虽然法律没有规定多少岁才能坐副驾驶，只有一些城市有规定，但为了安全考虑，是不建议孩子坐前排的。我接过一家三口，父母都不想跟孩子坐后排，非要孩子自己坐前排。”　　 “这算是个例吧？”　　 李就水摇头，说：“有父母一路跟我抱怨孩子不乖，自己多么多么辛苦的；有父母路上不说话，下了车就开始训斥孩子的；还有亲戚送孩子来的……各种各样，反正就没几个和睦的家。”　　 杨潮雨思索了一会，问：“寄宿学校的话，应该是不让家长进门的，门口会有老师接应。你把人送到门口之后，没听见父母跟老师的谈话么？”　　 李就水摇头，说：“那地方的老师挺凶的，你在门口停一会，他们就会上来撵人。路人休息都不行，门口不让做任何停留。”　　 “那如果孩子放假，家长来接的时候，也不能把车停在附近么？”　　 李就水“嘶”了一声，说：“这还真没注意过。”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李就水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我还真没接过从这学校里出来的孩子，似乎没有家长来接过孩子回家……”　　 杨潮雨一惊。　　 这话，细思极恐啊。　　 “而且，我也没接过来这上班的老师。”他补充道。　　 杨潮雨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就水问：“mn来消息了，你下个任务场地，是这个纯心寄宿？”　　 杨潮雨摇头，说：“之前谷雀教了我一个法子，让我能感觉到逝者的气息。今天跟几个小年轻玩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了那种感觉，所以有可能就是我的下次任务。”　　 李就水笑了，说：“就不可能是那个地方有逝者存在么？”　　 他说完，两人一阵沉默。　　 李就水从后视镜瞄她。　　 “幸好你辞职了。”　　 杨潮雨不禁想起韩何月那笃定的语气，一时又有些不确定了。　　 当时那股感觉，到底是因为逝者，还是因为任务提示？　　 到了家，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久违地感觉很清闲，她打开了电视，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演得是家长里短，节奏很慢，但能让人看进去，但没看多久卡在了最关键的时刻，然后进入了广告……　　 杨潮雨等了一会，然后起身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电视正播着新闻。　　 杨潮雨一边喝水，一边瞄着，却意外看见了熟悉的人。虽然新闻里的老人被打了马赛克，但脸部轮廓和说辞，让杨潮雨认出了她是谁。　　 她是温少乔的妈妈。　　 妇人在新闻里哭诉，说自己的儿子突然变成了植物人。她说都是网民害的。喷子带走了她的女儿，现在又要带走她儿子。　　 她哭得很伤心，短短几句话停顿了很久，说完之后，她似乎就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一顿手忙脚乱。　　 杨潮雨面无表情地看着。　　 镜头切换到主持人。他表示近几年不明原因而昏迷不醒的人在增多，还提出失踪人口也比往年多了太多，引发大热议。镜头再转，便是热搜榜，第一条是“失踪人口剧增”，第五条是“温少乔妈妈募捐”。　　 杨潮雨想到了清风他们。　　 涡吃掉了很多生命。　　 她关掉电视，打算早点睡。　　 在睡之前，她在网上下了个订单，定制了一批名片。　　 隔日一早，杨潮雨打算坐公交去了奚敏心的学校。　　 走之前，她想带上全家福。　　 但手指划过乔乔的卡片时，她心念一动，将卡片翻了过来。　　 杨潮雨惊喜无比。　　 ssr！　　 她的首张ssr，是乔乔。　　 果然，在琉瑭小区升级的不止李就水。　　 杨潮雨发现乔乔不太对的时候，是在她被周洳生“欺负”之后。按理来说，周洳生不怕乔乔，也不怕谷雀，实力应该在ssr左右。周洳生既然不怕乔乔，又消耗过一定的力量，为什么不干脆吃了“乔乔”做补充，而只是“重伤”她呢？　　 之后，乔乔还恢复得很快。　　 再退一步说，李就水融合了周洳生，升级了。　　 而乔乔被当作弟弟灵魂的供体，应该有一部分魂魄被“用掉了”，或者说被弟弟带走了。她一直以来就不是“完全态”，拿回属于自己的部分之后，弟弟成了植物人，那她也该变得更强。　　 在看到这三个字母后，杨潮雨舒心了。　　 这才对嘛。　　 符合她的预期！　　 她正要说句什么，纸片动了动，扎了一下她的指尖。　　 杨潮雨：……行吧。　　 她带上全家福，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在附近买了点小零食和学习用品，杨潮雨才来了学校。学校的门卫倒是很热情，跟班主任联系确认了杨潮雨的身份之后，就让她进去了。　　 跟上次一样，花老师借口离开。　　 奚敏心握着杨潮雨给的全家福，久久不语。　　 杨潮雨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该怎么跟自闭症的孩子相处，但实操还是有点棘手。在她纠结了几分钟，又试图交流几句之后，花老师回来了。　　 也是这时，奚敏心握住了杨潮雨的手，将全家福放在她手里。　　 小孩还是一句话没说，但莫名的，杨潮雨感觉他的心情明媚了不少。　　 他乖乖走到花老师身边。　　 “因为你不是亲属，所以你每次单独见他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花老师解释道，“这是对孩子的保护，也是对你的保护。”　　 杨潮雨表示理解。　　 她起身，正要离开，奚敏心却突然凑过来，张嘴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