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按照一般的逻辑,涡里的受害人很好分辨——就是逝者。 可是在之前的pk赛里,李就水和周洳生共用一个灵体,既是受害人又是凶手。在pk赛刚开始,操纵灵魂的是周洳生,也就是凶手。 如此一来,受害者和凶手就不好分辨了。 这次,涡很大,“人”很多。 不论学生还是老师,看起来像是逝者,又像是人,真实又虚幻。 “按照已知的线索来推断,我感觉学生们都是受害者,凶手可能是老师。”香芋道。 小筮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如果要说幕后黑手的话,应该是校长和签署合约的外资人。” 杜司摇了摇头。 “既然任务要求我们不限时间找出凶手,这个凶手还在我们当中。”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接着说,“在凶手还没有露出马脚之前,我们的线索来源就是受害者。关于受害者在哪里,你们还有别的想法吗?” 杨潮雨顺着杜司的思路说:“你是想找到埋骨之地?” 天南摇了摇头:“我们连受害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到埋藏尸体的地方?” 杜司道:“我们可以先假设。假设受害者是学生,尸体一般会放在哪里?如果受害人是校方,那尸体又会被怎么处理?” 他这一下,让大家的思路打开了。 香芋说:“如果受害人是学生的话,那么只要找到诺诺,那其他受害者应该就能找到。” 小筮摸着下巴,说:“那我们需要一个会寻踪或能追溯的人。” 天南淡淡一笑,说:“或者,需要一具新鲜的尸体,然后其他人跟着就行。” 她话音落下,众人都看向她。 “我说的不对吗?”天南疑惑。 杨潮雨这时想起一件事。 “今天上午,我跟阿云两个人罚站,当时他对我说下一个会死的是谦公子。” 香芋挑眉:“阿云也有预知的能力?” 杨潮雨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 她不期然地想起,在青青出意外之后,香芋曾质疑谦公子查看青青尸体的意图。当时她觉得,香芋可能跟豆腐一样,特别在意男女大防。 “因为青青,我们推断出第一个死亡条件是猥亵。但两队人分开走时,墨汁说,接近黄牌学生,才是第一条个死亡条件。但是羽毛队的人并不知道,阿云也不知道。他在之后断定谦公子会死,可能是因为他看见谦公子触发了第一个死亡条件——对女孩毛手毛脚。”杨潮雨说道。 香芋持不同意见:“同一任务中,有相同能力的人并不少见,我曾经就遇见过两个力量加强的。说不定,阿云就是有预知能力呢?” 天南了然:“不管阿云的能力如何,谦公子都有近八成的可能会遇险。只要我们关注谦公子的情况,让他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儿,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送去诺诺所在的地方,那我们就能知道学校藏尸体的地方在哪儿了。” 这也是一个办法。 但这需要他们见死不救,外加往死里利用谦公子。 这不好…… “这个问题先放一边。”杜司把话题转到最开始,“如果受害者是校方的人呢?” 众人一下卡壳了。 除了杨潮雨,其他人大概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毕竟在一般概念里,学校是权威的一方,拥有绝对的力量,对学生有完全的掌控力。 学生是加害方的可能性,太小了。 杨潮雨直白说道:“其实,我更倾向于凶手是学生。” 众人哗然。 小筮更是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杨潮雨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学生是各种各样的,被分发了红牌和绿牌之后,鲜活又生动。而老师却只有一张脸,性别、身高、音色,连脚步声都是一模一样。这统一化的外貌,难道不是在传达一种信息?” 小筮恍然:“意思是:所有老师都是一样,没有差别?” 这也像是在说:老师都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杨潮雨点了点头:“在现实中,开学的第一天,校方会举办开学仪式。即便不开,也会有校长讲话。这种仪式很公式化,还枯燥无味,但其表现了校方一种态度,是在告诉学生:他们重视孩子们的成长。但我们开学的第一天遇见了什么?采血。” 天南道:“我明白了,校方形象的缺失,意味着学校领导层的不作为。” “校方一开始采血,是为了基因测试,给我们分等级。也就是说,校方的欲望和算计从一开始就表现了出来。明目张胆。” 香芋微微眯起眼睛:“而不管是统一化的老师,不作为的校方,还是这些放在台面上的算计,都是站在一个学生的角度来刻画的。所以,这个涡的掌控者是一个孩子!” 杨潮雨点头。 香芋这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那,刚才为什么还要假设受害者是学生呢?这搞得我有点混乱。” “这是两件事。”杨潮雨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学校的确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这些龌龊里,学生是受害者,他们饱受欺凌。” 说到这,杨潮雨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可能正是因为学校的这些腌渍事情,才导致其中的某个或一些学生受不了了,跳出来反抗。ta或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义警、正义的使者,处置了老师,甚至是不作为的校方领导人。” 杨潮雨晃动着两根手指。 “这两件事,受害人和凶手各不相同,却有着难以分离的因果关系。” 众人点头点头。 整体脉络算是理清楚了。 天南道:“原来信息都是这么串起来的,一下豁然开朗了。” 香芋这时却说:“但有一点说不通。如果凶手是学生,那么被害人只是那个女老师么?” 以现在的线索来看,这所寄宿学校是一片法外之地,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案件,很可能都不会让警察来处理,而是私下解决。 这样一来,受害人的数量根本无法确定。 可比起这个问题,杨潮雨更好奇另外一个。 她看向杜司,问道:“受害人与凶手,跟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分析到这个份上,谁是凶手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杨潮雨有些不明白,杜司为什么这么这么在意今晚的活动。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