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雨有些迷茫地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定闹钟是为了什么。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哈欠。　　 去洗漱时，她一边对着空气问：“婆婆们啊，怎么不早起叫我去训练了，是要我主动地自己去么？”　　 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　　 等她刷完牙，也没听见婆婆们的回应。　　 她一边擦脸，一边往窗台那看。　　 全家福的卡片静静躺着。　　 杨潮雨又等了会，心里一慌，快步走过去，低声唤着婆婆们和双胞胎的名字。　　 “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杨潮雨扭头，就见李就水有些拘谨地站在客厅中间。　　 她道：“上次任务让婆婆们勉强了。”　　 李就水摇头：“应该说，速美中心那次耗费了她们太多心力，今天凌晨的任务又使用了一次，她们撑不住了。”　　 杨潮雨：我可真是个黑心老板……　　 她问：“除了吃别的逝者，还有其他修复方法么？”　　 李就水摇头，说他也不懂。　　 杨潮雨：对哦，李就水也成为逝者没多久，估计大部分的认知还都是从乔乔那听的。　　 她走回沙发边上，示意李就水坐。　　 他们需要梳理一下7月2日凌晨发生的事情，然后找到突破点，并不着痕迹地透露给相关部门，然后深藏功名地等待官方发布真相。　　 但李就水正要说的时候，杨潮雨开始换鞋。　　 李就水：“你要出门？”　　 他看了一眼窗外微亮的天空。　　 杨潮雨点头，然后让他变回卡片，一会她揣着他，一边晨跑，一边听他讲。　　 李就水：……　　 八月初的早晨已经有些凉意了，杨潮雨穿着运动外套，被门外的冷风一吹，瞬间更清醒了。　　 天刚亮的清晨，街道上没几个人。　　 清洁工用大扫把的声音，伴随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晨练歌声，有种别样的宁静感。杨潮雨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热身后开始跑步。　　 李就水也开始诉说。　　 一开始的事件发展跟杨潮雨推测的一样。　　 李就水被打晕之后，周洳生开着他的车，将他带回来琉瑭小区。这一段，是从周洳生残留的记忆里读取到的。当时，六栋1402房间里，芣苡早就候着了。她虽然诧异周洳生居然带回来一个中年男人，但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两人进行了奇怪的仪式。　　 那时候的李就水还没死，迷迷糊糊醒来，仪式似乎进行了一半。他想逃跑，却被周洳生按住。李就水当时怕到了极点，剧烈挣扎起来。　　 李就水道：“很奇怪。周洳生之前打我的时候，利索又强悍。可我再次醒来后，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他。我当时没有多想，就想逃跑。电梯上来14层太慢了，我就顺着楼梯往下跑。他追得很快，没一会我就被他揪住了后襟。但我一下没踩稳，扯着他一起往下摔。”　　 琉瑭小区的楼梯不长，两人没滚多久。　　 “主要是我知道要护好我的头，但他手臂因为抓着我，脑袋被磕到了。”　　 李就水摔蒙了，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周洳生却捂着受伤的脑袋扑过去，跟他扭打起来。当时的李就水察觉周洳生弱了很多，有了底气，对着周洳生的伤口猛砸。之前周洳生打他打得太狠了，他又怕又恨，下手就重了。　　 等他回过神来，周洳生早已断气。　　 他吓了一大跳，推开周洳生就要继续跑，却被砸中了脑袋。　　 李就水说：“应该是芣苡做的。”　　 等他再次醒来，就是隔天的凌晨，他送杨潮雨去了孝思花园。　　 杨潮雨听罢，晨跑刚好结束。　　 “你们是怎么融合的？”　　 李就水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　　 杨潮雨猜测，以李就水得知了部分周洳生的记忆这点来看，他说不知道，就表明不止是他，就连周洳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李就水融合的。　　 那么他们身上的异常，应该只有芣苡能解释。　　 偏偏芣苡被长安带走了。　　 杨潮雨按下这段不提，又问：“那你和周洳生的尸体在哪？”　　 李就水说了个地址。　　 杨潮雨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个晨练的大爷从她身边路过，嘴里叨叨：“这么年轻的孩子却自言自语了半天，怎么就不多多交些朋友啊，再这么下去，可是会得精神病的啊。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杨潮雨：……　　 她往回走的时候，说：“那破绽就在1402了。”　　 涡里的场景和现实是分开的。虽然涡里的1402里没有异常，但说不定侦查之后，会有什么额外的发现。　　 李就水问：“那你怎么把这个信息点告诉他们？”　　 他们是指警察。　　 杨潮雨微微一笑，道：“我们有很强的助攻啊。”　　 回家后，杨潮雨把自己的想法给乔乔说了，然后伪造了一份匿名举报信，让乔乔送过去。　　 乔乔满脸不愿意，但还是接过了信纸。　　 杨潮雨洗完澡出来，乔乔的卡片瘫在茶几上，应该是完成了她的委托。杨潮雨笑了笑，打开电脑，准备查看一下这两次任务的功德值收入。　　 登上mn之后，看见变化巨大的余额，杨潮雨有点激动。　　 她登到后台，开始查看系统信息。　　 第一条，显示月初，工资50功德值。第二条表示她签到成功，获得10功德值。后一条恭喜她存活并诱杀伪装者，得到伪装者的210功德值。　　 杨潮雨看着那些功德值，心里不太好受。　　 这210，代表着三条人命。　　 她隐隐约约觉得，mn的这个功德值算法，真的有点鼓励他们杀伪装者的意思。　　 但就她接触的伪装者中，明明有一部分并不刻意害人……　　 杨潮雨默默想：我是线索队的，不是杀怪队的。　　 只要对方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害人。　　 第四条通知：　　 【mn】恭喜744号成为二轮直播的特优选手，奖励100功德值。　　 第五条：　　 【mn】恭喜744号在二轮直播里，得到18点打赏功德值。　　 第六条：　　 【mn】恭喜744号在pk赛里表现优良，观看人数突破五万，获得打赏72点功德值！　　 这次打赏没有个人秀的多，可能因为长安评了特优。　　 不过，比起长安这个老手，她的确弱很多。　　 虽然大家都是御鬼的……　　 可这么一累加，她的功德值突破了一千。　　 1200啊。　　 杨潮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1200功德值。　　 那就是十二万啊！　　 这都够他们这个小县城一套精装房的首付了。　　 杨潮雨难掩激动之情：她不再是穷逼小可怜了，她也算是有十万存款的人啊。　　 她感觉，自己以后走路都能大摇大摆。　　 口袋里的钱多了，杨潮雨就开始膨胀。她打算转出五千来，给纸片人们都来一次换装——虽然婆婆们无法现身，但杨潮雨能听见她们的声音，也能按照她们的喜好来买。　　 给乔乔的一身装备是在大型商超买的，其他人也一样。　　 乔乔还非常霸道地要求新装扮。　　 杨潮雨知道乔乔的尿性，就准备给她先买。这次乔乔倒是很果断，很快选好了。主要因为她看上了洛丽塔风格，而那个商超里的洛丽塔店面只有两个。　　 她根本没多的挑。　　 李就水买起来也简单。他一个男人，没那么挑剔，舒适就好。　　 但是全家福七个的服装太难了。　　 婆婆们各有各的性格，喜欢的风格也大相径庭，更别说她们会互相参考比较。杨潮雨带着她们，感觉不是带着五个婆婆，而是一口袋的扩音喇叭。　　 吵死了。　　 等她回到家，一天都差不多过去了。　　 她瘫在沙发里，一动不想动。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杨潮雨心里一突，暗想：不会吧？　　 这么快又有新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