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表现得那么嚣张跋扈，一副脑子里塞满肌肉的样子，其实也是……”杨潮雨把灯光打向他，“在试探我。”　　 星哥用手挡了下光源，杨潮雨才拿开。　　 他说：“准确点说，是试探的前戏。”　　 杨潮雨怀疑他在开车。　　 她无视了其中那个暧昧的词，道：“你故意闹出大动静，提前制造混乱，应该是想让我们都露出马脚。以此，你能看出，北冥是个硬茬子，邹晴色厉内荏。当然，你最想测试的其实是我。然而我没有什么异动，你就想跟着我，看着我会不会在我们两人单独行动时下手，但我没有。我还十分戒备你。”　　 星哥摊手，道：“对啊，我挺失望的。”　　 杨潮雨：“后来，你实在忍不住了，就绊了我一下，想看我会不会爆发？”　　 星哥点头：“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也向你道歉了。”　　 杨潮雨的手指用力，手上的文件立刻被她捏皱。　　 不能提到这个。　　 他一提，她的怒火就要控制不住了。　　 “把我推进逝者的包围圈，你能测试出什么？”杨潮雨不明白，猜测道，“是逼我使用全部的能力，然后看看我身体变异了没有？还是说，想看看我逃出生天后，会不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你吃掉？”　　 星哥沉默了一瞬，道：“差不多。”　　 “如果不是我能力强，我可能就死了。因为那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你直接断送一个无辜者的命，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星哥翻动文件的手一顿。　　 他有些愣神，然后才道：“我说了，这是我第一次判断失误。”　　 杨潮雨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知道你之前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星哥扭过头来，很认真地告诉她：“因为之前的每一次，我的猜测都被验证是正确的。”　　 “就是那种事后测试吧？”杨潮雨冷笑，“你这种做法，跟17世纪女巫狩猎时代判断女巫的方法有什么区别？死后验证？”　　 星哥没说话。　　 一开始，他也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些……但经过了那么多次，此次都验证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已经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是遇见杨潮雨……　　 杨潮雨越发生气了。　　 “什么水淹法火烧法，没死的就是女巫，死了的就是普通人。”杨潮雨摇头，“死都死了，清白还有什么用？”　　 星哥苍白地说：“那不一样。”　　 “在我看来，完全一样！”　　 杨潮雨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带着情绪做任务。　　 只是，她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能力，又疑惑自己到底哪一点跟怪物像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兜，问：“你到底什么能力？”　　 “你不是知道？”星哥道。　　 “我哪里知道？”杨潮雨想起他的车速，满脸黑线：“不是那个能力？说好了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这就不听话了？”　　 星哥点头道：“我听话的呀。”　　 但他就是不说自己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杨潮雨：行吧，知道这小子偷换概念的能力很强，这个套娃话题结束吧。　　 她正这么想着，门外传来周期的惊呼：“找到门禁卡了。”　　 说着，就见对面有灯光晃过去，还是好几束光。　　 杨潮雨跟星哥对视一眼，也往那边走。　　 路过圣母像的时候，杨潮雨把光打上去，多看了两眼。　　 这圣母像的姿势，好像变了？　　 但她又想，可能是因为她两次看向圣母像的角度不同，所以有圣母像转了个小角度的错觉。　　 “不过，这圣母像……脸型偏龙国人啊。”她道。　　 之前匆匆看了一眼，只注意到穿戴跟西方圣母像类似，没仔细看脸。这次打了光，看起来就很明显了。　　 星哥闻言，看了一眼说：“毕竟要在龙国做生意，自然要投其所好。”　　 杨潮雨：……　　 说起来，现在好多电影都喜欢加龙国元素的镜头。　　 星哥耸了耸肩。　　 两人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听见“嘀嘀”两声，是门禁系统拒绝开门的意思。　　 周期有点失望，说：“怎么会打不开呢？”　　 “既然不是，就继续找。”阿雨说着，又要往回走。　　 周期却看向杨潮雨，问：“浪浪，之前的门禁卡在你那吧？我们试试啊，说不定那张卡能打开所有的门禁呢？”　　 阿雨翻了个白眼，道：“异想天开。”　　 周期反驳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前台没有能打开二楼的门禁，配电室里却有？说不定，因为配电室的人负责维修整个大楼的电路，所以门禁卡能刷开所有的门呢？”　　 “电工一般都是外包人员，怎么可能拥有整栋大楼的门禁权限？”阿雨反驳。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停下脚步，等着结果。　　 杨潮雨也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然任务时效不会有九个小时，但她还是将门禁卡给了周期。　　 试试总没什么的。　　 “嘀嘀”两声。　　 周期脸上难掩失望。　　 阿雨冷笑：“如果真这么简单，mn还赚个屁的直播钱，直接撒钱救济我们算了。”　　 周期脸有点红。　　 苏子若道：“他也是想快点通关，你的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　　 阿雨看着她：“他想通关，也是为了你！要不是你哭哭啼啼，大呼小叫，我们能被一楼的逝者追得这么急？”　　 “你……”　　 小姑娘被指责，受不住眼眶又红了。　　 北冥拉住还要呛声的阿雨，道：“既然没用，那就继续找。反正时间是够用的，不用着急。”　　 他说完，拉着阿雨先走了。　　 电音抬脚离开，苏子若和周期连忙跟上。　　 杨潮雨打量着门禁，没走。　　 星哥问：“发现什么了？”　　 杨潮雨道：“周期说的对，为什么配电室的门禁卡拥有二楼的门禁权限？按理来说，一般拥有更高权限的人才能刷开低一层的门禁。也就是说，日常在二楼办公的人，才能进入二楼，但要上三楼，就需要在三楼办公的人帮忙开门。可二楼没有配电室，整栋大楼的可能只有一个配电室，就是一楼那个。为什么其中的门禁卡却能刷开二楼？”　　 星哥摇头，说：“这次不是找线索的任务，这些疑问还是放一边吧。”　　 他说完，就要往回走。　　 杨潮雨又猛地顿住：“你也得到了额外线索么？”　　 星哥挑眉，说：“什么额外线索？”　　 杨潮雨疑惑：“你不是都知道这栋大楼有等级制度么？”　　 星哥道：“猜的呀。”　　 “mn的逃生任务大同小异，不是定时换区域，就是密室逃脱，所以这次它要求我们尽快上天台，就不可能安排能一次通关的任务物品——通用门禁卡，只可能是分等级的门禁卡。”星哥似乎很懂mn的套路，“也就是说，每上一层，都需要新的门禁卡。”　　 杨潮雨悟了。　　 “这算是过了很多直播任务后得到的经验。”星哥看着她啧啧称奇：“不过，你居然在任务前就得到了线索，看来潜力巨大。”　　 杨潮雨：……　　 她总是太容易暴露自己了，她要学会老谋深算！　　 看着星哥往前走的背影，杨潮雨握拳：她要向星哥学习。　　 此时，在另一个任务中的三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叨叨：“谁想我了？”　　 而这边，杨潮雨和星哥再次路过圣母像。　　 杨潮雨站定。　　 她道：“这次我没看错，这圣母像，的确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