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主播。”沉音道，“而且，他的面试，就是这个玩具厂。”　　 杨潮雨太过惊讶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呆了一会，愣愣说：“那你应该对这个涡很了解吧？”　　 沉音摇头。　　 “他的心理屏障很强，我只看见了那点片段，只看见了这个这个玩具厂。其他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杨潮雨却觉得抓到了破绽：“既然他知道涡的话，那你直接跟他说……”　　 说到一半，杨潮雨自己先顿住了。　　 既然牧建业知道涡的存在，也很大可能通过了玩具厂这个涡，那他就知道玩具厂在吞噬别的生命，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保持沉默，就说明，他偏向于保守真相。　　 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就算要葬送无辜者的性命，他也不在意。　　 想到这里，杨潮雨无话可说。　　 沉音也隐晦地看了一眼。　　 “所以我才说，我很怀疑牧建业。”　　 杨潮雨却在想：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不惜以人命来瞒？　　 两人说话时，绕过堆在门口的架子箱子等杂物，厂房内的所有情况就展现在了三人跟前。　　 屋里灯火通明。　　 厂房的四周都是架子，上面堆放着各种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的大概是各种需要的部件素材。厂房中间，是两排u型的流水线。流水线的两个尽头，分别堆放着各种箱子，一边主要堆着半成品，另一边则是需要包装的成品。　　 流水线两侧分布着桌椅，桌椅上方是明亮的白炽灯。　　 如果有工人，那他们应该是坐在工位上，从流水线上拿下半成品的玩具，进行组装或加工，再放回流水线上，让下一个工人进行另外的操作，直到最后一个工序完成。　　 很机械化。　　 而此时，厂房里只有机器。　　 即便没有人给流水线上的半成品娃娃加工，流水线依旧在运行。　　 三人互相传递眼神。　　 没什么危险。　　 头铁去门口，将长安和羽毛带进来。　　 杨潮雨有些好奇那些半成品，忍不住走过去瞧了瞧。　　 玩具娃娃。　　 稍微有点高级的球形关节人偶。其关节都能动，面部是一个整体，眼球是画上去的，嘴唇也只是涂红，三头身，成人巴掌大小。　　 这种娃娃，现在卖得应该很便宜，但在早些年的时候，应该比较贵。　　 流水线上的半成品，是完全没有组装的散件。　　 按照一个人一个分工的话，应该是从头开始组装，然后最后一个工人给它穿上衣服？　　 杨潮雨不太懂这些。　　 沉音看她一直站在流水线旁边，走了过来。　　 “这种娃娃，当时没几个人买吧。”　　 杨潮雨看她：？　　 沉音道：“成本有点高，价格估计也不便宜，这条生产线，估计是赔钱的。”　　 杨潮雨：“是么。”　　 她看着那些像是被肢解的苍白娃娃，心口一动，有了某种猜测。　　 “牧家的老三，牧佳英。”　　 沉音：？　　 “她是怎么被人砍死的？”杨潮雨看她，“是被砍中要害么？”　　 沉音摇头：“不知道，我拿到的资料只有新闻报道，上面配图是牧佳英生前的照片。她生前很好看。”　　 杨潮雨听着，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那你应该也见过牧建功的照片了吧。”　　 “嗯。”　　 “国字脸，浓眉大眼的？”　　 “对。”　　 杨潮雨点头。　　 两人闲聊的时候，杨潮雨余光里似乎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偏头去看，只看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消失在不远处的一个箱子之后。　　 沉音问她看见了什么。　　 杨潮雨竖起一根食指。　　 她没有去看，而是拉着沉音往后退，跟头铁三人聚在一起。　　 长安的状态比之前还好几分。　　 此时他瞧见杨潮雨两人的反应，问她们看见了什么。　　 杨潮雨：“咱们苟着吧，等对方不耐烦了，自然会找上门来。”　　 她这么说着，头铁却陡然道：“那、那边有个娃娃，好像、好像对着我眨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