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音瞧着众人有些诡异的脸色，继续说：“围观之余，她还娇弱无力地喊着：‘你们不要这样，你们这是违法的。三姑姑她应该是有什么苦衷的，你们让她好好解释，别压着她啊， 她看起来很难受’。”　　 众人：……　　 大概是为了更生动具体地让众人体会她的感觉，沉音学着对方的语调语气。　　 就，很娇憨柔弱，还有点……　　 做作。　　 杨潮雨皱眉：“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　　 羽毛肯定了她：“没错，一朵茶味白莲。”　　 直男·头铁掏了掏耳朵：“什么？”　　 沉音：“这种人，就是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待人接物温温和和，宛如出水白莲般纯洁善良。实则，她是有意这么做的，以便利用自己的这层伪装，坑害构陷他人，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这种人城府很深，轻易不会被人看透本质。”　　 说到最后，沉音补充：“很可怕的。”　　 头铁依旧有点懵。　　 杨潮雨便说：“你这么理解吧。大概就是那种打游戏的时候，明明说要一起赴死，却故意引得你们当诱饵，勾走了敌方大部队，自己一个人去偷家的那种鸡贼叛徒。”　　 头铁恍然：“懂了。就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嘛。”　　 沉音瞅她一眼：这形容不对。　　 杨潮雨：但是容易理解。　　 头铁又回想了下沉音之前的话，便说：“那这个莲花，表面上在拉架，其实是在煽火？”　　 众人点头。　　 头铁：“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想偷的家在哪？”　　 众人：……　　 “不知道啊，目前信息太少了。”杨潮雨摇头，“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似乎跟牧家不对付。”　　 “如果之前说服带病女工去勾引牧建功的人也是她……”沉音说着，“那她的目的，就很清晰了。”　　 头铁思考着：“意思是，她想要毁了牧家？”　　 “除了这个可能，还有别的可能性么？”沉音反问。　　 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幕后黑手坑害牧建功的时候，正是牧建功成为厂长的时候，也是牧建功跟妻子闹离婚时。　　 如果对方的打算就是不想让牧家好过，那她的计划算是成功的。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了。如果她只是想让牧家不好过的，为什么非要逐个击破？而且……为什么要牵连整个工厂？”头铁表示不理解，“这个工厂维系的不是牧家一个家族，而是许许多多工人的家庭。他们靠着工厂活命，要养一大家子的人。这人这么搞，把所有人都毁了啊。”　　 她怨恨牧家就算了，为什么连那些工人都不放过呢？　　 羽毛也道：“我也觉得。如果只是私仇，没必要把整个厂子都弄倒。不说搞垮一个有官方支持的企业有多难，只说她本身的身份。她是牧国泰的妻子，算是第三代继承人中的一员。她这么做，自己也可能陷进去，沾一身脏污。”　　 沉音道：“会不会……她跟裴渊珠一样呢？”　　 众人这才记起了那位牧家主母。　　 头铁：“险些忘记这茬了。官方说法里，裴渊珠是幕后黑手。”　　 “裴渊珠自白说，是因为自己当了牧家一辈子的奴隶，一分钱都没拿到，所以暗下布置了这些。那有没有可能，这个谷妙妙，跟裴渊珠是一样的想法。她也觉得自己被牧家利用了，所以联合裴奶奶一起搞垮了牧家？”　　 长安觉得不对：“裴渊珠本家的人先后离开。她嫁到牧家，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之后，她生下四个孩子。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没有娘家牵绊的女人。她所有的感情，只能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不说在外面乱玩的牧瀚元，她至少应该很亲近这四个孩子。”　　 沉音懂了他的意思：“说的也是。裴奶奶当时都七十高龄。她在战乱年间出生，那时候的女性跟现在的女性不一样。在家从夫，夫死从子。就算她再怎么狠心，也不应该将孩子们未来的路都断掉。”　　 “这说不通。”　　 众人的思路再次陷进了死胡同。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但一开始都怀疑过官方通告，原因除了裴奶奶的年纪和手段之外，他们潜意识里，也早觉得裴奶奶那个时代的女性很难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沉音总结道：“那么，我们大概都认同了一条。”　　 头铁看她。　　 “这个谷妙妙，很有问题。”　　 随着她这句肯定落下，四周再次刮起凉风。　　 风声中，隐隐有男人低吼：“不是她。她是个善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