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　　 电音依旧带着他那套红黑相间的耳机。　　 在没看见杨潮雨之前，他十分投入地一手按着耳机，一手打着节拍，微微晃着脑袋。看见杨潮雨的一瞬间，他将耳机摘了下来。　　 “你们认识？”墨梓官眨眼。　　 杨潮雨：嘶。　　 她真没想到，会遇见熟人。　　 不不不，墨梓官说自己玩音乐时，她就该联想到电音的。　　 可时间过太久。　　 她都快忘记这号人了，怎么联想。　　 这世界，是不是小得有点过于离谱了啊。　　 “一面之缘罢了。”电音淡淡说。　　 而和他语气不符的是，他眼中飞快闪过了什么情绪。　　 杨潮雨仿佛懂了：对方想跟她单独谈谈。　　 韩何月的视线在他们三人中打转：“你告诉我说，这次演唱会是一个主播的乐队，那么你说的那个主播，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杨潮雨：两个都是。　　 大抵是感觉到了杨潮雨的尴尬，墨梓官和电音虽都有话想说，却借口时间不早了，交代了几声，找人把杨潮雨两人带到他预先准备的座位。　　 座位很棒。　　 整个场地是在地下，有两层，空间不是很大，容纳人数五百人左右。前方是舞台，舞台下面就是粉丝所站的地方。 而正对舞台在通道的上方有二楼。二楼上安排了座椅，还有小桌子，视野十分开阔。　　 杨潮雨二人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个二楼正对舞台的中央。　　 不会过于靠前，被音响炸的耳朵痛，又不会被个高的粉丝挡住视线后，影响感官。　　 妙。　　 这是杨潮雨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演唱会，只是一个简单的提前热场，就让她有些激动了。　　 韩何月看着她，微笑：“这么激动？”　　 杨潮雨心道不妙。　　 本来她拉韩何月过来，是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备，但没想到，提前有些懈怠的，竟是她自己。　　 杨潮雨：大意了。　　 “第一次来，当然激动。”她想了想，决定不藏着。　　 韩何月没有多说什么。　　 杨潮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不懂音乐，也不懂什么舞美，台风什么的，但当舞台炸开烟花，背景如梦似幻时，她能感觉到从心底升起的震撼。　　 “现在的娱乐业，已经这么发达了？”她暗自咋舌。　　 韩何月：“你不怎么关注娱乐圈。”　　 杨潮雨点头。　　 没加入mn之前，她是个死宅，玩游戏看智障小说；加入mn之后，她的时间全部被训练挤掉……　　 音乐声音很大，两人说话时，基本是用吼的。　　 离得近的粉丝听见，纷纷报以怒视。　　 杨潮雨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谈话就此打住。　　 乐队很强。　　 杨潮雨感觉自己像是被音符包裹环绕着，所有人连同整个场地都随着音节在震动。　　 电音和墨梓官都是比较委婉谦虚的类型，就杨潮雨跟他们的接触来看，根本瞧不出他们能在舞台上这般耀眼。　　 等散场的时候，杨潮雨心里还残留着某种无法平息的情绪。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来现场。　　 墨梓官抽空跑了过来，让杨潮雨散场后稍稍等一会。　　 杨潮雨便趁着这个时间，跟韩何月闲聊。　　 “之前你说过，这次见面，你会详细说说你的那个方法。”杨潮雨直言。　　 韩何月靠在二楼的床边，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你其实更好奇另一件事。”　　 杨潮雨：？　　 “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杨潮雨一愣。　　 对的。　　 明明韩何月不是主播，却似乎对mn和涡非常了解。　　 这很不正常。　　 因为mn的后台提示中，曾表明主播不能跟现实世界的人提起相关的事。这就代表，现实世界的人，无法通过主播知道mn。　　 这也表明了一个漏洞——mn内部人员是否是主播？　　 如果mn的内部人员可以不是主播，那现实世界的人也就可以通过这些内部人员窥探到mn的真相。　　 比如，柯家人。　　 也是因此，在杨潮雨心里，韩何月的身份有两种。第一种，mn内部人员，第二种，因为某种关系而知道了内幕的普通人。　　 第二种里，包括了世家子、无辜被牵连的人等等类型。　　 这是杨潮雨的猜测。　　 可韩何月的回答，在她的猜测范围之外。　　 “我不是主播，但又是个在涡里迷失的‘主播’。”　　 杨潮雨：？　　 听见这话，杨潮雨有一瞬间阴谋论了，甚至想过自己所在的世界可能像是一个盗梦空间，真实世界掩藏在无数梦境的背后。　　 而她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种猜测，让她窒息。　　 “你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自己申请当mn的主播时，所填的信息么？”　　 杨潮雨点头。　　 当时她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网站要求填写的信息，就是主播的基本身份信息。近几年，因为龙国网民实名的要求，很多网站的注册需要手机号，而一旦跟收益金钱挂钩，那必定还需要身份证明和银行卡号。　　 这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唯有一点。　　 mn的实名认证中，不包括人脸识别。　　 “你有没有想过，盗用信息？”韩何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