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愤怒的刘大爷,我一时无言以对。只不过我心里感觉奇怪极了,这德国牧羊犬对人很友善啊,跟着刘大爷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咬下主人的中指? 我咽了几口方便面,由于已经知道了这是假冒伪劣货,虽然肚子中仍饿,可是食欲已经提不起来了。 我放下了面碗,告诉刘大爷,我已经吃饱了。刘大爷瞪大眼睛看着我,惊奇地道:“殷阳,真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小!唉,早知道大爷也不给你泡两包面了,这要糟蹋了多可惜,便宜了这畜生!” 刘大爷说完,端起我的剩面,倒入了门角处的狗食盆中。那条德牧立即蹿了上去,只几口,就舔光了盆中的面食。 我犹豫了一下,央求刘大爷道:“刘大爷,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一宿?” 刘大爷面色突变,紧张地对我道:“殷阳,你要是不怕走夜路,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这儿。” 我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刘大爷神色紧张地指了指厂区中的一排平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这才看清,厂房中还有一间房间正亮着昏暗的灯光。 刘大爷吞吞吐吐的,似乎不想对我说什么。我可不想一个人在这深山中走上大半夜,不住地央求他。 刘大爷架不起我的央求,叹了口气道:“殷阳,要是平时,你在这住上十天半月,大爷都欢迎你,正好有个伴。可今天,你真的不要在这里留宿,因为昨天夜里出了人命案。” 刘大爷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疑惑地道:“刘大爷,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留下来照看这废弃厂房吗?怎么会发生了命案?” 刘大爷摇了摇头道:“殷阳,你不是这儿的人,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不瞒你说,半个月前,这里还真来了个住客。” 刘大爷告诉我,半个月前,厂里的车子来给他送生活用品时,还捎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 同车的领导告诉刘大爷,这位叫小青的姑娘是新招到厂里的大学生。小青家境不好,可人志向挺高的。 她一边打工,一边要准备报考研究生。厂里领导得知具体情况后,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文书工作。 其实,文书工作另有人在做,小青并不需要做什么,这是厂领导故意安排的。而且厂里工会还拿出一笔生活补助金,鼓励小青读研,以后回厂工作。 由于新厂搬迁,仅有的几间宿舍早就住满了职工,因此,小青的住宿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厂领导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又拿出了一笔钱给小青,让小青在新厂边上租一套房子居住。 可小青舍不得用这笔钱,她准备积蓄起来,以备考上研究生后交学费。厂领导见这姑娘自洁自强,只得尊重她的意愿,答应想办法另外给她寻找住处。 小青从工友处,无意中得知了离新厂二十多里的山里,有废弃的老厂,还有一位刘大爷在看门,因此,小青提出,她想暂时借老厂住下来,一来不用花钱,二来环境幽静,便于她复习。 因此,厂领导就把她送到了老厂,还特意关照刘大爷要保护好她。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小青还是出事了。 今天早上,刘大爷和往常一样,牵着德牧在厂区溜哒。可刘大爷怎么也没想到,那条德牧像疯了一般,竟然一口咬断了刘大爷的一根中指。 刘大爷忍痛包扎好伤口,因为想去城里打防疫针,因此,他来到了小青姑娘的住处,想让小青帮着照看一下厂子,他晚上就赶回来。 可刘大爷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到小青的住处,就碰见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是附近村庄里的一个疯子,一见到他,刘大爷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刘大爷喝问疯子怎么会进入厂里的,可疯子并不理会刘大爷,只是呵呵傻笑着。刘大爷吃惊地发现,疯子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 不好!小青出事了!刘大爷脑中刚浮出这个可怕的念头,就立即拔腿冲向小青的住处。小青住的房间,本是一个很大的车间,里面堆满了杂物,正好把偌大的车间像是隔成了一间间房。 刘大爷刚冲到小青住的房间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眼前的一幕,让刘大爷一下子惊呆了。 一个身着白色睡衣的女子倒在了血泊中,衣服都已被鲜血染红,更可怕的是,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女尸,竟然不见了头颅。 接到刘大爷报警的警察火速赶到了现场,并迅速控制住了那个满身血污的疯子。疯子被警察抓住,也不见他感到害怕,反而是对着警察不住地傻笑。 刘大爷告诉警察,这个疯子以前就经常偷偷翻入厂区玩耍,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干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警察问刘大爷道:“刘大爷,你是这儿的门卫,昨天夜里疯子进来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刘大爷激动地道:“警察同志,那个疯子翻入厂区后,见小青姑娘的房间亮着灯,疯子一时好奇走了进去。” “可能是小青姑娘穿着性-感的睡裙,连这个疯子也动了欲望。疯子扑向小青姑娘时,小青姑娘拼死反抗。疯子神智错乱之中,残忍地用刀割断了小青姑娘的脖颈。” 警察皱着眉头问刘大爷道:“刘大爷,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事。我们找了好久,都没发现小青姑娘的头颅,你知道疯子把小青姑娘的头颅藏在了哪吗?” 刘大爷呸了一声道:“警察同志,我要是知道小青姑娘的头颅在哪,我当时就把疯子制服了,小青姑娘或许就不会遇害了!” 警察不解地道:“刘大爷,我刚才询问你时,你说的事发现场像是你亲眼所见,你怎么会不知道头颅在哪?” 刘大爷尴尬地道:“警察同志,我昨天夜里酒多了,睡得很沉,什么也没听见。这个疯子浑身是血,你们刚才抓他也看到了。我刚才说的只是我想象的,难道你们不这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