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怡出什么事了? 智鹏联想到刚才的梦境,暗觉不妙,让杨帆看好店铺,他跟吕锦清往县城医院赶去。 他们俩乘坐的是公交车,公交车走走停停,大概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一路上,吕锦清把赵心怡最近的异常情况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赵心怡是吕锦清比较看重的学生,她也是班干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情绪极不稳定,自习课总是瞌睡。 吕锦清在靠近时,连喊几声、赵心怡就像是突然惊醒,并有抓狂的表现。 对于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眼看要升学高中,这是最关键也是最紧张的时刻,不能出任何岔子;学生的心理压力肯定是有的,因此、吕锦清让赵心怡去看看心理医生。 赵心怡却对老师说她没有病,之所以出现那种状况,是因为噩梦。 在梦境中有一个可怕的人举刀追逐她,吓唬她。 每一个人都会做梦,梦境却是千奇百怪,都是因个人而异;在吕锦清看来赵心怡所谓的噩梦,只是最近学习加强导致的压力造成的,她说;做梦是人体一种正常的、必不可少的生理和心理现象。 对于吕锦清的安慰和解释,赵心怡好像不太满意,也感觉特失望;她面部的表情复杂,就跟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很无助的样子。 礼拜天原本是约好来学习补课的,她没有来。 这样吕锦清就想到赵心怡家里去看看;让她郁闷的是,原本很好找的地方,来了之后,到处堵住;全是新修的房子,原来进赵心怡家的那条路,也被房子给堵了。 吕锦清之后折回,幸亏从路上走来一个老头。 经过老头的指点,吕锦清从另一个地方才找到进去的路。 这条路也是狭窄,还得从一片被新修房子盖住的毛竹林跟坟堆中穿过;毛竹林被乱七八糟的削断,地上踩踏得七零八落的花斑竹到处都是。 吕锦清记得赵心怡屡屡在夏天,都会拿这种花斑竹到教室,用刀子划开花斑竹茎秆,一截一截的放在水里,之后这些经过细心划开的茎秆会自动卷曲跟绽开的菊花形态差不多很好看。 凝望那些,高高矗立在毛竹林里的空房子,黑洞洞的窗口,紧闭的房门。无不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置身在这种地方,从不相信鬼神的吕锦清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后脖颈更是蹭蹭的钻进一股子冷风。 她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从毛竹林跑出去,终于看见掩映在一颗颗柚子树下的平房。 赵心怡的父母都出去了,家里很安静,房门半开。 吕锦清在门口喊几声没有人答应,就径直走了进去。 进入屋里的吕锦清看见赵心怡在床上滚动,额头大汗淋漓,面部凸显出扭曲恐惧的表情。 赵心怡这是在做噩梦?吕锦清不敢贸贸然去喊醒她,而是靠近,伸出手搭在她身上…… 就在她把手搭在赵心怡的身上时,出现了戏剧性也难以置信的一幕。 吕锦清看见赵心怡在狂奔中,而她已经没有在赵心怡的家里,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不就是已经毁于一旦的幼稚园吗? 赵心怡有看见吕锦清,大叫:“老师救救我。” 讲述到这儿,吕锦清神情有些激动,也稍稍紧张了一下道:“我跟她跑啊跑……”说到这儿她倏然停下,面色一红望了一眼智鹏道:“你也许不会相信,我看见你也在里面。” “我?”智鹏凝目一顿,恍然大悟暗自道:之前做的那个梦? 吕锦清狐疑的目光投向智鹏:“你也梦见了?” “我?没有……”智鹏极力否认,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太多事。他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 吕锦清淡然一笑道:“你说的是鬼吧?” “也可以这么说。” 说到鬼,吕锦清笑容一闪即逝,视线在车窗口一扫,没有看智鹏、冷漠的口吻道:“这个世界要是有鬼,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你想看吗?”智鹏没有玩笑,他觉得吕锦清之所以能进入赵心怡的梦境,是有一种天赋异能,只是她本人不知道而已。 “你别吓唬我,我是从小吓大的。”吕锦清对智鹏的话,不以为然道。 智鹏坏笑一下,伸出捏紧的拳头到吕锦清的眼前道:“你全神贯注盯着我的手,我放开了……” 吕锦清真的紧盯着智鹏的拳头,看着对方拳头一开,嗖!好似从他拳头飞来什么东西钻进眼眶里…… 智鹏偷偷指了指前面。 吕锦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前车门旁边位置上,坐着一佝头,披散头发的女人。 吕锦清在看那个女人。 女人好像有感觉到,慢慢抬头…… 吕锦清看见了女人的脸好白,女人的嘴没有血色,是青的…… “别看了。”智鹏再次伸出手在吕锦清眼睛前一晃,低声道:“人不犯鬼,鬼是不会害人的,你久看她,她就会看见你。” 吕锦清恢复之前的视线,看前面那张位置,本来就坐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在三伏天,身穿夹衣貌似很冷的样子。 也许这个人有病吧!身体不好的人都这样。这样一想,吕锦清对智鹏的话,嗤之以鼻道:“你故弄玄虚吓唬人好吧!” 智鹏不好跟吕锦清争辩什么。 公交车到站,吕锦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位置上的女人下车。 却发现这个女人跟之前看见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真奇怪?她暗自瞥看一眼智鹏。 智鹏知道她心里的疑问,他摇摇头道:“人是看不见鬼的,刚才那个人是坐在那只鬼身上,她冷……”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那只鬼去哪了?” “当然是跟那个女人回家咯!”智鹏探头看向车窗外,他们还得在下一站到县城车站。 赵心怡情绪失控,胳膊上有明显的刀痕,她父母怀疑是学习压力过大造成的。 胳膊上的伤口缝了十二针,她的意识清醒,情绪烦躁、极度不稳定。 医生说要给她注射镇静剂,赵心怡越发的挣扎、尖声大叫,不配合。 她惊恐万状盯着护士慢慢推动注射器排出空气,手轻轻弹了一下针管就要给她注射,更是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求求你们。” 在几个人合力的控制下,镇静剂成功的注入赵心怡的血管里。 她想努力睁开眼却是不能,嘴唇还在动,呢喃道:“求求你们不要这样……”眼皮慢慢垂下,闭上、整个人陷入深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