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挺多,沙窝村好像被引进外资的单位看中,想要修建什么别墅群;沙窝村三面环河,风景秀丽,那水、那树、相互辉映,绿波荡漾、波光粼粼中倒映着山山水水,分不清是山,还是水,还是绿。 而中心点就是沙窝村整个村民的居住地。 赵心怡是沙窝村人,其余几个从幼稚园死里逃生的孩子均是沙窝村人;只是在经历了那次惨案之后,他们的父母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去了外地打工,家里的田地都给了亲朋好友在做。 那天、赵心怡是哭着离开百事安乐店的,具体发生什么事,除了智鹏、还有杨帆知道;九叔跟田翠花是全然不知道,他们纳闷这小女孩好好地来,干嘛泪流满面的离开? 说小镇事多,还真不是盖的。 这一天,智鹏正忙得不可开交,孙姐急火火的跑来跟田翠花说庙子门口来了一帮人。 智鹏是听到有一句,没一句的…… 听老妈跟孙阿姨在说:这帮人好像信仰基督的。 他心里犯嘀咕;他信仰基督的来鸦鹊林庙子干毛? 孙姐说道:“这座庙子原本就是很久以前修建的洋教堂,只是破四旧那会,这座洋教堂首当其冲成为毁灭的对象,他们把基督像统统丢进河里去了。” 无语,要不是出现这些崇洋媚外的假洋教士,智鹏至今还不知道小镇这座庙原来是教堂来的。 问题来了,孙姐这么一说,他心里暗觉不妙。这些假洋教士突兀出现,会不会是想重新开洋教堂? 尽管那座教堂破破烂烂的,但是智鹏从中发现了端倪,那就是教堂正门方位属于三煞;三煞是由劫煞、灾煞、岁煞三者组成的。 三煞位,也就是和每年之三合五行局相冲的方位;智鹏掐指一算,今年的三煞位宜静不宜动,更要忌修造动土、立柱上梁、进人口等。 智鹏回头,视线跟老爸视线相触…… 老爸鼓励与担忧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眼神,智鹏吸吸鼻子,暗自道:原来老爸是知道的,只是从没有提到过。 杨帆大叫:“九叔帮忙。” 张铁嘴收回视线看向杨帆,丫的在攀爬梯子取货。 他慢悠悠的走向梯子。 梯子摇摇晃晃的,杨帆不能抽出手来扶住梯子,眼看就要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你个憨包,丢东西。”智鹏仰头对杨帆大喝道。 杨帆嘻嘻一笑,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把东西丢了,保护好自己不要从梯子上掉下来? 张铁嘴扁扁嘴,背起手老于世故的神态,迈动罗圈腿走几步,鄙夷道:“憨货。” 杨帆丢了那些纸质物品,纸质物品轻飘飘的‘砰’落地,他对九叔吐舌头,扮鬼脸道:“喏~喏!” “好家伙,敢吓唬你师公我?”看张铁嘴那一副走路的样子,跟鸭公似的摇摇摆摆;杨帆好想大笑,却不敢,只能憋…… 孙姐还在跟田翠花唠嗑,俩个老娘们的话题好像从教堂转移到,乱坟岗幼稚园事件中去。 田翠花说道:“你别说,那个地方真吓人,在以前吧,接送孩子的时间还热闹一阵子,在发生大火之后,那地就冷冷清清的;听说遇到下雨天跟晚上,还听见有孩子哭的声音,反正一到下午,那条路基本断人,中心小学已经好多学生转校的。” “是啊,想当初智鹏去阻挡修建幼稚园,还差点被抓去坐班房。”孙姐随着对方讲述的情景,脸上的神态为之动容变幻莫测附和道。 智鹏这头无心做事,也对俩老娘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他要去看看教堂的情况。 教堂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好像全镇子的人都涌来了。 智鹏意外的看到吴老师。 吴老师精精瘦瘦的,高个子,站在人堆里就像鹤立鸡群一样。 智鹏递给吴老师一支烟,后者摆摆手,指了指咽喉,哑着嗓子道:“喉咙痛,暂时放一放。” “哦,好、好。”智鹏把烟卷收回,他自己不抽烟的,这是老妈一再叮嘱,无论你抽烟还是不抽烟,但凡出现在外面,都得准备一包来应付。 俗话说;茶铺路,烟开道,酒搭桥;社会百态包罗万象,这叫做礼数。 吴老师已经快要到退休的年龄,两鬓斑白的他,对教堂的事好像不那么热衷;不但如此,眉宇间还充满厌恶的表情。 智鹏挤身在人堆里,看见最前面一位身着黑色教士服的男人,手里高举一本足足有五寸厚的什么圣经在讲话。 “他手里拿的什么书?”智鹏问吴老师。 “圣经。” “神经?”智鹏不明白,神经也可以著书名的?“神经有什么好宣传的?”他这话也不全是说来给吴老师听的,而是对这件事感到不太明白,现如今、到处都在拆迁,修建,为毛这座破教堂还保存在这里,给这些假洋教士回来的机会。 “你是不知道吧!”吴老师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在破四旧那会,这座破教堂是想拆的。那天带入来拆迁的还是你老爸,白晃晃的天,说下雨就下雨,雷公火闪的吓死人……”说到这,他忽然顿了顿,好像没有把话说完,就刹住话头,扶了扶眼镜道:“你在这里看,我得回去了。” 智鹏是觉得吴老师有半截话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吴老师离去的背影,再看向在台上讲话的人。 此人身材修长,手指跟脸上的皮肤好白,一看就是没有晒过太阳来的。 他振振有词、一副高高在上的糗样。 智鹏越听越反胃,人家是吃坏东西反胃,他这是听这些所谓的上帝是平等的,世人都得受到上帝保佑的鬼话而反胃。 智鹏拨拉开围观的人群,有人避让他,也有人看见是他,赶紧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智鹏伫立在看台下,以前的戏搭建的位置。 他忽然出声,打断对方那口若悬河的谬论道:“请问这位先生是中国人还是洋人?” 对方被台下这位气势不凡,戴面具的人给打断话,心里就老大不高兴,这会看刁难发出质问。就度步,佯装大气的样子走到智鹏面前道:“鄙人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你有何高见?” 智鹏冷笑道:“好说、好说,请问先生这是什么年代?以为还有列强做你后盾,有洋老子给你撑腰的时代?在咱中国土地上搞什么洋阴谋论?” “你……这话什么意思?”有被洗脑的人群,因为智鹏的插话,打断了假洋教士的话,在蠢蠢欲动想要把他推出去。 智鹏沉着淡定,犀利的眸光,扫视一下那些暗地里想要动手的人。掷地有声,朗声道:“没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西方洋人的上帝,怎么可能会让你东方面孔的人死后去天堂呢!生前歧视你,死后就平等了?” 智鹏的话,犹如旱地惊雷,惊炸了全场、骚动之声瞬间消失,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凡是有良心的中国人都在琢磨他这句话的含义,台上那位急了,长腿蹦跶起老高,急急火火在原地走动。 他的同伙急急忙忙跑到台上,几个人低声私语几句。 那位在台上讲话的,忽然对着智鹏走来,并且伸出那双太白没有血色的手道:“咱交个朋友怎么样?” 智鹏面无表情的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一介草民,不敢高攀。” 因为有智鹏的搅扰,教堂没有成功开启;有关部门还表示择日拆迁此教堂,把这里改成农贸菜市。 但是智鹏并没有因为成功赶跑假洋教士而心情舒畅,反而因为这件事,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