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很多人都沉入了梦乡,我伸了个懒腰,知道要行动了,逐一的将大家喊起来,让他们准备。 当霞光从一侧的山峰照射进窗户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我找到小白,他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就钻出了窗户,窗户的玻璃已经被我们全部敲碎和清理干净了,昨晚的时候我本想向天空射一颗信号弹,这样山区内的人员可能会看到,但却没有弹药了,于是作罢。 小白站在那个水泥平台上,活动了下手脚,然后依靠双手就攀下了悬崖,我低头看去感觉一阵眩晕,清晨的山间有一层薄雾,围在峭壁的中间,我看着小白的身影慢慢变小,最终沉入薄雾中,他身上携带了一根绳索,约定到底后摇动绳索通知上面。 现在我回到屋里,组织人员将钢丝缆绳从庞大机柜的接地钢梁上穿过,两边用铁管拧死,将钢丝绳的一头找了出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个两百多米长,这时候小白从山崖底下发来信号,我找了两名身手敏捷的战士沿着小白带下去绳索,也滑下去,并且将那钢丝绳慢慢也往下送。 很快一切就妥了,小白他们三个在底下汇合并拉动了钢丝缆绳,我趴在窗台看去,悬崖下的景物已经一目了然了,从这里下去大概五十米左右,并且早上的天气无风。我挥挥手,底下的小白也挥挥手,他们拉着钢丝缆绳直线向前走去,目的是一颗大石头。 “嘎嘎……!”的声音传自于那个庞大的机柜。 小白他们绞动钢丝绳的劲道很大,等我爬到窗台的时候,钢丝绳已经被捆在那个大石头上了,一条索道完成了,下拉的索道与地面不超过四十五度夹角,颤颤巍巍的连接着机柜和外面的大石。 现在一切就绪,我把大家组织起来,每人发了一个圆形套筒,告诉他们道:“走吧,套住钢索滑下去,就离开这里啦!” 下面的人已经张好了油布和毛毡,在底下接应,一个非常棒的逃脱计划,我不禁有点得意,唯一担心的则是,刘教授的恐高,还有两名女士,关教授倒是挺高兴的接过套筒,显然他不用担心。 大家依次的从窗台滑了下去,展月灵虽然害怕,但还是在苏晋的安慰下滑了下去,底下的人用毛毡接住滑下的人,郑楼,严斌,闫一虎和我留在最后,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的天衣无缝。 可是闫一虎却说道:“这个主控室越来越古怪了,怎么老有滴滴的声音啊!” 严斌一愣,大叫不好:“这里有自毁装置,不知道谁给打开了!我们快走!” 我留神倾听,果然听到“滴滴…….!”的声音一阵阵的,而且越来越快!我大喊道:“郑工,保护严斌快走,老虎你也快!” 时间就像催命的狼牙,前面闫一虎滑到的一半的时候,我也慌了手脚,急忙将套筒套入钢丝缆绳,双脚一蹬就向下滑去…… 但事与愿违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爆炸发生了。 我就感觉背后一阵剧烈的冲击裹来,我两手一松,身体轻飘飘的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以为我死了!浑身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好吧,我的宿命如此,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知道我的的这次历险会有一个不好的结局,我一直在逃避,试图将这种危机推得理我越远越好,但总是不自觉的被搅进来,如果我死了,这也算似一种解脱。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在我心里人,总要为自己博得一块立锥之地的,我不愿意跟形形色色的权力人物打交道,甚至自己也不愿做个有权力的人,哪怕被推倒了那个位置,我脑中飘过一个个的人物,很多人的脸我一看就厌烦。 对于这次的任务,我从心里反感,民族大义我不是没有,只不过我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个国家与那个国家,哪怕是自己的国家,作为小人物,我是那么的无力……。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在想事情,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根本不连贯,没有线索串在一起,这种思维的跳跃有点像在做梦。 梦中的情形出现在最后,哪双绿色的大眼睛又出现了,还是那么冷漠,那样无情,甚至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浑身的冷汗,我退无可退,只好惊恐的看着它,想看清它到底是什么! 但它后面什么也没有,无尽的黑暗,空虚…….! 当那双眼睛猛地飘向我的时候,我醒了!汗水流进了我的眼睛,感觉涩涩的,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还活着! 我翻身坐起,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任然是一个洞,被我的身体砸出洞,头顶是一方天空,看时间应该是正午了!四周竟然峭立的山壁。 我摸了摸身上,发觉没有受伤,只是脑袋晕晕的,可能是受到了震动,我想起来了,那个爆炸!我在钢丝绳上滑了一半的时候,爆炸发生了,我被抛了起来,落在了这里,可为什么却没有受伤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头顶的太空离我的距离大概有几十米,四周的峭壁我爬不上去,我站了起来,但突然感觉胸腹剧烈的恶心,我蹲下来大声的呕吐……。 半响之后才感觉好多了,我喘息了半天再次站了起来,脚下软软的,一步一陷,大量的灰尘和壳状的沙堆,走一步能陷进去半只脚,我艰难的走到山壁前,摸了一把山石,那是一种:火山岩! 我明白了,这里是个蜂窝火山,是那种在大火山的基础上形成的小火山,这种火山喷发的时间很短,以至于未形成规模就沉寂了,火山口覆盖的大量浮土和自身喷发的火山灰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悬浮的地壳构造! 如果这里是一个蜂窝火山的遗迹,那么我们从主控室滑下来的地方就应该是一个火山口了,但闫一虎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爆炸波及到他们,他们都遇难了吗? 我有点不敢想了,如果说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对人的感情太深,人世间一切真挚的感情都让我深陷其中,别的人不说,我真的有点舍不得闫一虎这小子! 我摇了摇头,又笑了,想到闫一虎我不得不笑了,我说过这小子是个有福之人,那就是福将了,我坚信他不会有事的。我想到了严斌、郑楼他们,两位教授还有展氏姐妹,那些工程兵战士还有科考队员,我决定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