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德全心知肚明跟我跑这一趟准没好事,但苦于被母老虎婆娘逼迫,万不得已才跟我一起出去,他边走边回头看逐渐远去的铺子,没有理睬我说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这婆娘心真够硬,堪比潘金莲,为夫要走了也没有到门口送一下。” “得,又不是生离死别,看你那怂样……”我不乐意的嘟哝一句。 赖德全立马把矛头对准我怒道:“嗨,我说你这小子,到底用啥迷魂汤迷住我家母老虎,让她逼我跟你走?” 我冷笑一声说:“你眼瞎,对你家那位,我还需要迷魂汤?” “不是迷魂汤,是美男计?” “哎哟,我那该死的母老虎,多大年纪了还贪这一口……你跟她是不是……” “唉,赖大叔你想多了,别唉声叹气了,抓紧准备好去赚大钱,只要咱手里有钱了,未必你还缺女人?” “这倒是……” 赖德全不再唉声叹气,可又一副不甘心不情愿的样子,伸长脖子不住的后望。 可能这就是夫妻情深吧。 虽然赖德全长期都被母老虎管制,心里极其不平衡,但习惯了被母老虎管,突然要远离母老虎的管制还是点不舍,这就叫做贱! 车子一路行驶好一会,赖德全心里还是依依不舍,他总以为我是带他去老地方,也就是槐花村那个凶宅,可眼见已经过了去槐花村的那段路车还没有停下,这下他急了,站起弓腰东张西望说:“小子你这是要去哪?” “去赚钱……” “别介,小子到底你这次来带我去干啥,要说明白。” “到了再说。” “小子,可不带这样整人的,说实话吧。” 赖德全坐卧不安起来,我从后视镜看他那怂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看时间,快中午了,我准备把车子停在安全可停车区域,然后带上赖德全去填饱肚子,再然后准备入驻凶宅。 在去凶宅之前我还没有打算告诉赖德全去的地方。 毕竟那地方真的让很多人害怕,畏惧,避之不及。 车子停下,赖德全还在因为我刚才笑他的事发牢骚。 我听他说:笑毛——就在这时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我脑海,死狗肝脏,死猪眼珠,那个人住进了ICU—— 这种什么充满魔性,就在这时赖德全晃动双手,踮起脚问:“小子你愣什么神,这是要带我去吃顿好的还是干啥?” 赖德全的声音及时把我拉回现实。 我疑惑不解刚刚的声音到底是谁在说?然后对赖德全问:“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赖德全抬手一指不远处的招牌,招牌是各种各样餐饮店的招牌,一水儿的川菜馆。 “问你是不是请我吃一顿好的?” “当然,但不是这一句,你还说了什么没有?” 赖德全被我搞懵逼了,摇摇头自己皱眉头想了一下说:“没说其他。” 看赖德全不像是说假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真的郁闷了。 明明是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器官,死猪肝脏,ICU的话,可是我眼前就赖德全,他都表示没有说其他,那么我听到的内容,又是谁在说? 看四下里,要么就是陌生赶路人,要么就是不远处公交车小站台等车的人,近距离也就赖德全。 这一切太诡异了。 天灰蒙蒙的没有要出太阳的征兆,有点像要下雨的感觉,还有就是有点儿闷热。 脖子到裤腰处都在冒汗,整座城市虽然没有太阳,却也像是在被闷热的气候蒸烤中。 路人有先见之明,戴了雨伞。 各个路边餐馆的生意才刚刚上头,看我跟赖德全走过去,餐馆揽客的大声吆喝,把他们家的招牌菜倒背如流的如数家珍那样念出来。 最终赖德全跟我说好久都没有吃炖猪蹄,想趁这次外出没有母老虎管制的情况下,吃一只炖猪蹄。 于是我去了有卖炖猪蹄的餐馆跟前,仔细一问价格,好家伙两只炖猪蹄要一张红票子那么多的钱。 一百块就一百块吧。 最后要了俩猪蹄,米饭管饱,加上一个番茄蛋汤,外带一个炒菜。 别看赖德全个子不高,胃口倒是有得一比。 一只猪蹄风卷残云瞬间变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骨头,连皮带肉都进了他的五脏庙,完事还时不时瞄一眼我碗里这只。 我是想喝汤,所以暂时没有吃猪蹄,看赖德全那馋嘴的样子不由发笑,然后弄了半只给他碗里。 赖德全见此感激涕零惊讶不已说:“小子,你给我吃,你吃那么点?” “我差不多了。” “那,谢咯。” 说话赖德全又是一顿猛吃,半只猪蹄瞬间没了,活脱脱就像一转世投胎的猪八戒。 我优雅的吃了另外半只猪蹄喝点汤,去柜台结账。 完事转世看赖德全还坐在位置上剔牙。 看我结账走过来,赖德全才起身嗨嗨一笑拍打一下胀鼓鼓的肚皮说:“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吃好喝……” “赖大叔,之前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我走,我去结账你大可以溜之大吉,为啥没有趁此机会跑路?” “你以为我傻?这一趟出来,要是没有赚到钱回去,那就只能跪搓衣板的份,唉,小子既然你喊我一声叔,那我就拜托你,带我去挣钱吧,别的都不要提了。” “噗,好这就去。” 我带上赖德全七弯八绕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瞬间赖德全傻眼了。 看着其他地方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而我们眼前这栋建筑物不但冷冷清清,还无处不渗透出诡异。他战战兢兢,努力克制恐惧,抬起抖个不停的手指问:“这就是你说的赚钱的地方?” “没错就是这……” “小子,你赖大叔还想多活两年,就别拿生死跟我玩这个,这个玩笑有点不好玩,我……我还是回去吧,大不了跪搓衣板,也总比怎么死的好。” 说话赖德全撒腿就跑。 看着撒腿就跑的赖德全,我笑了,没有追他,而说道:“赖大叔,你跑回去别再转来找我,那就阿弥陀佛了。” 听我这话,赖德全惊愕的站住,再次面面相觑的瞥了一眼黑洞洞的门窗,还有那已经被撕掉的封条,慢悠悠的转身走向我。 就在赖德全慢悠悠走向我的同时,来自他不远处一小股旋风忽地一下刮起地上的纸屑,就像充满灵性一样啪嗒一下掉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下,惊得赖德全妈呀一声大叫,不要命的朝我跑来。 见此我一口唾沫出去,手掐诀,口念咒;驱邪! 说来也怪,那旋风就像在追随赖德全,他跑到我跟我旋风消失不见了。 赖德全吓得浑身不住的抖,跺脚,战战兢兢寸步不离我身边,同时捂住口鼻说:“早就听说这里邪门,我这是第一次来,赵全贵来买符,我也听他说这里邪门,起初也是不相信,所以给他的符一半儿是真一半是假……我这是遭报应了,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我去你大爷的,做了不好的事,必须得到报应,哪还有等你准备好了再被报应惩罚的? 赖德全真的是挺搞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因为赖德全也说刚刚闻到一股焦臭味,就像肉烧臭的味道。 加上今天的天,阴云密布,整个看起来阴沉沉压得很低,时不时来一股凉飕飕的风,让人莫名的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再加上这栋建筑物称之大厦,所以还是有一定高度,在高度遮光下阴影笼罩中,活脱脱就像一充满怨气的幽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