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存活的众圣境邪灵师,一边支撑着多重绝杀领域的运转,一边议论纷纷。 然而,他们后方,趴伏在虚空气流之中的黎火王在闻言之后,顿感胸腹憋闷得慌,差点儿阴焱倒卷,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猪队友?随口便透漏了本座这么多的隐秘讯息…… 果然,就不该让炮灰过长时间活着! “你们几个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去死了!”黎火王冷血地狞笑一声,口中阴焱吞吐,一口将近前的三人吞噬了。 顿时,其余圣境邪灵师见状,或是惶恐不安地后退,或是义愤填膺地谴责,亦或是眼眸一暗、识趣地低下头沉默不言。 “本座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被组织抛弃了!所谓多重绝杀领域辅助吾等,只是个幌子,在天地法相面前,再厉害的领域也只有被攻破的份儿!”话音未落,一道轰隆巨响似在映证黎火王所言不虚。 旋即,众圣境邪灵师脸色微白,合力构建的多重绝杀领域只在瞬息之间,便被他们群嘲的泥菩萨法相轰击得支离破碎。 “不,这不是真的!我对邪灵组织忠心耿耿,组织待我,何至于如此凉薄?” …… “诸位,切莫自乱阵脚!我们好歹都是圣境邪灵师舵主,即便组织真要抛弃我们,又何须通过蒙骗的方式?定是这黎火王信口开河,想逼迫我们先行动手!” 众邪灵师惊疑不定,吵闹成一团。 大多数邪灵师哀莫大于心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有极少数死忠于邪灵组织的走狗与爪牙不信邪,欲据理力争。 “嘁!”望着神态各异的邪灵师下属们,黎火王不屑地撇了撇嘴,怜悯道:“若不温言诓引尔等,尔等岂会踊跃请缨?再者说,若是本座滥起杀心,沈堂主和骆堂主为何非但不加阻止,反而默许纵容地悄然撤去施加在尔等身上的防护?” “这……” 闻言,众邪灵舵主这才察觉己身表层不知从何时起,只剩下护体罡气,而原先加持的斑斓水泡与碧绿毒障统统消散了。 同时,众人经由黎火王提醒,也终于从黎火王施加的沉浸式威压影响下,回想起冰渊谷的上方还有两位邪灵堂主在场。 “沈堂主、骆堂主救我!” 众人急忙视线一转,发出求救的呼喊,却绝望地发现:沈星河与骆九幽闻迅后,竟是默不作声地望着黎火王一颔首。 旋即,二人的目光只在他们身上轻轻一瞥,就略过了他们,转而锁定在了谷底那名刚破除多重绝杀领域、硬抗着三大法相威压逆天而行的老者的法相身躯上。 “瞧见了吧,尔等皆是组织选中的弃子,莫要再心存侥幸、抱有幻想了!” 黎火王鼓息着腮帮子,一边吞吐阴焱,一边诡谲臆笑,对众人面上表露的绝望与怨愤交织融合的表情感到极为满意。 因为,只有这种鲜活滚烫的、带有复杂情绪的生灵血肉被三足火蟾法相阴焱吞噬、祭炼出的邪元,才是滋味最美妙的。 光是想想,都令他浑身毛孔舒张…… “可是……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你们三位堂主事先彼此勾结好的说辞呢?” 突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自一名被邪灵组织深度洗脑、并自认为还可以抢救一下的邪灵师舵主口中弱弱响起。 “哼!”黎火王被打搅了美妙思绪,目光陡然冷冽:“好啦,尔等身为炮灰就该有身为炮灰的觉悟,现在是时候献祭你们的有用之躯了!桀桀,待助本座斩杀了雷菩萨,拔得组织内部任务的首功,九曜黑莲魔教自会专门立碑歌颂尔等的功绩!” 言罢,黎火王的三足火蟾法相猛然再次张口一吸,一连吞掉了余下的三、五道处于凡圣中后期境界不等的黑袍身影,以及亲自卷舌缠绕着两道趁乱摆脱了他吸力束缚、差点儿遁逃而去的大圣气息吞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火王舌尖的黑莲舍利子暂时达到了饱和状态。 三足火蟾法相打了个饱隔,如同反刍般喷吐出了一道神情呆滞、面容麻木的,浑身沾满未知的绿油油粘液的腥臭身影。 “老蛤蟆,还没有好吗?依仗黑莲舍利祭炼个邪元,哪用得了这么久?” 恰逢此时,沈星河和骆九幽传来急声催促,竟是不经意间,连称呼都变了。 “桀桀,算你走运,又可以多活一阵子了!” 黎火王怪笑着扫了一眼那名幸运儿,遂将注意力投向被阴焱笼罩的冰渊谷底。 冰渊谷底,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景象,隐约可见雷霆在褐红色的阴焱中如同电蛇般翻滚蹿动,却感应不到任何气息。 顿时,黎火王眉头紧锁,侧目望向刚从谷底狼狈而归的沈星河与骆九幽,询问道:“沈兄、骆堂主现在谷底情况如何?” “哼!眼瞎吗?”骆九幽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一样,显然是在冰渊谷底交手吃了暗亏,闻言自是没好气:“你说如何?” 沈星河倒是深呼一口气,理过凌乱的发冠,叹道:“这雷菩萨的菩萨法相有些邪门,我们联手布下的三位一体法相阵势威压都难以束缚住他的行动,唯有你先前吞吐形成的那片阴焱会令他投鼠忌器!” “不过可惜,这些阴焱在被对方的雷霆之力抵消后,亦是收效甚微!且在天地法相属性上,我属金水,骆师妹属毒水,黎火兄属阴火,我们三人或多或少都被这雷菩萨的雷法克制,万不可与其持续耗下去,只怕最后还得靠黎火兄祭出黑莲舍利中的本源阴焱,方能毕其功于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