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虽不致命,但老朽已在死者身上发现蹊跷!”凌威雲分身眸光闪烁,似有深意地转身向石室外昏暗的通道望了一眼。 “还请凌老明示!”孙玉泱也不傻,见得老人这么说,当即回过神来,美目轻挑。 “答案就在令尊的胸口,诸位请上前一看!”闲人走后,留下的人都是站在孙玉泱这边,凌威雲分身也不再装样子。 “这老家伙,还有这能耐?”冷凝霜与风玉清同时这么想着,随着孙玉泱与齐城一块围聚在冰棺跟前。 “撕拉~!”一道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只见老人先扶起孙云山的尸体,缓缓掀开其上衣,接着目光锐利,陡然伸出成爪状的干枯老手,一把撕开孙云山左胸膛的皮肉。 “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映入了一个碗大的血色窟窿,原本心脏所在处空空荡荡,仅是残存着黑糊糊的粘稠淤血,淤血在上涌的寒气流动下,掀起阵阵恶心的腥臭味,几乎是在顷刻间,几人的嗅觉便受到了猛烈的刺激。 “呕~……!”风玉清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慌忙放开枫凌的手臂,独自跑到石室角落大吐不已,她从小在玉清宗娇生惯养,何事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就连冷凝霜都紧皱眉头,屏住呼吸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的冷艳俏脸,隐隐有些发白。 “爹!”孙玉泱更是直接死死捂住嘴,泣不成声,也只有脸色稍稍好看一点儿的齐城敢俯身上前仔细查看。 “凌长老,这凶手的手段之残忍,怕是绝非常人!”齐城在心头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运转分析。此时,源于对这睿智老人的感激与佩服,齐城已隐隐有些将凌威雲分身当成自己人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邪灵师!”枫凌沉声说出凶手的身份,心中闪过无数道念头,不管那阮欣柔是不是凶手,孙府潜藏着邪灵师这事儿已然落实。 孙云山的遗体粗看并无可疑之处,仅是胸膛两侧肌肉略微不平齐,若非凌威雲分身有所察觉,心生疑惑之下,特意仔细感应了一番,否则,这种关系重大的细节很容易被人忽略。 一盏茶后…… 孙玉泱稳定住了情绪,起身走到了围着那块“人模皮肉”商讨的枫凌等人面前。 “小女子很感谢凌老,能帮我查出家父死因。”孙玉泱声音嘶哑,眼角的红润还未散去,先拱手向老人行了一礼,接着转身扫过望着自己的众人道:“接下来,便有劳诸位协同小女子一同查找证据!” “玉泱姑娘客气了!”枫凌等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回应,只有齐城不为所动,愣神呆滞地望着疲倦的孙玉泱,隐隐有些痛心。 …… 自验尸后,一连几天都不见双方有何动静传来,阮欣柔等人与孙玉泱见面既不吵也不闹,双方都冷着脸插肩而过…… “哼~!还有三天了,等着出丑吧!孙……玉……泱!” “阮欣柔……邪灵师!别高兴得太早,谁出丑还不一定。” 孙府一处长廊,两名擦肩驻足的女子火药味儿十足,气氛隐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虽然是背对着,但双方眼中的杀气依旧在不断暴涨。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阮欣柔身躯一颤,用肩部撞了孙玉泱一下,傲然离去。 “死贱人!岂有此理,简直太嚣张了!”孙玉泱气急败坏,转身杀气腾腾地盯着长廊尽头、风骚扭腰而去的貌美女子。 对方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那便是默认了,明目张胆地承认自己是……邪灵师! “大小姐!凌长老让您赶快过去一趟,他说有了新发现!”就在孙玉泱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时,一位气喘吁吁的尖耳中年护卫恭敬地上前传信。 却没人注意到,中年护卫在弯腰低头下,趁着袖袍的遮掩,一双贪婪眼睛正悄然盯着孙玉泱大幅度起伏的酥胸,心头邪念顿生。 “好,我知道了!前面带路吧。”缓过气后,孙玉泱心中一动,中年汉子当即不舍地转身,带着孙玉泱快速往孙府西北方的一座庭院而去。 “凌老,小姐已经到了!”尖耳中年汉子快一步落到庭院,带着一丝隐晦的傲气冲着假山后叫了一声。 显然,他的尊卑意识也很强烈,如此动作,无非是变相想让凌威雲等人出来迎接孙玉泱。 “好了!你退下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孙玉泱不所谓地摆摆手,打断了提着嗓子准备再次吆喝的尖耳中年汉子。 “是,属下告退!”一声恭敬告退,中年汉子转身原路返回,不多时便消失了身影。待尖耳中年汉子完全不见,孙玉泱才动身往假山群而去,只几个呼吸间便已不见踪影。 “吼~……!”就在孙玉泱的身形刚隐没,庭院入口处,传来一声微弱嘶吼,接着,五根森然利爪抓在了拱形圆石门边缘上,同时露出的,还有一只随风飘摇抖动的尖耳,……毛茸茸的尖耳! “凌老!您找我来,所谓何事?”穿越几座假山,眼前视线陡然宽敞,一处空地上站着枫凌、风玉清,以及齐城和凌威雲。 “孙小姐,请恕老朽冒昧!令堂是何时去世的?” “额?大概有十几载了吧!那时,我才十多岁。”孙玉泱一怔,显然不知对方为何会问这事儿,略做迟疑后,如实回答道。 “干娘死时,玉泱十三岁、我十五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干娘初春去世,而我是同年秋末拜入的玉清宗!”齐城面露回忆之色,在旁仔细思索,最后感慨地道出了准确时间,“有……十一年了吧!” 离家十一载,碰巧回来,却已是家不像家、亲不似亲。 说来也可笑,齐城几人最初可是为了追杀枫凌,才神使鬼差地来到十里坡以及落日城,可见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东南有凹坑,妇女命早倾!”凌威雲分身幽幽一叹,已是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在场几人闻言,也是心头一惊,猛然想起这近七天以来,彻查整座孙府时,发现的一些坏事。